顾明辰追上前两步，又把小蛮揽住，轻声道：“生我气了？”
小蛮瞪了他一眼，诘问道：“你看着她那样消遣我，一句话都不帮我说……”
顾明辰抿着唇解释道：“我不是马上带你走了……她是我师父的女人，也算是长辈，我……”
小蛮轻哼了一声，没理他，只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带我祭祖……”
顾明辰赶紧陪笑着说道：“这不是都没赶上吗？今年新年祭祖的时候，就把你和圆哥儿都记上去。”
顾明辰哄了小蛮一路，总算看到小蛮笑了一下，所以顾明辰就单方面，认为他把小蛮哄好了，快快乐乐的又去前面处理公务了。
顾今朝不在，现在很多事都堆了起来，没有选出适合的人任泰都府令前，顾明辰只能自己兼任了。
小蛮理了理账，又制定了一下采购政策，避免太多零星采购。
最公平最好的采购方式，自然是公开招暗标。
这就是实行批量集中采购的，比如军服之类的常备物资，自然可以这样办。
但是应季青菜以及其他的零星物品，却不可能如此，这就应该需要，采购及验收的权利分开。
现在其实也是如此，只是办这事的人经年老油条，早就两手污黑了。
所以小蛮想的是轮岗制，每三个月就换一次岗，也就是一季查一次账。
如此一来，总归能有些威慑作用。
小蛮一边思量着，一边把自己的想法一样样的记了下来。
等顾明辰晚上回来，小蛮便把自己的想法与他商议了一番。
顾明辰立时便十分动心，其实很多与钱财相关的岗位，最好都是如此，一个人不能在一处呆久了，这样轮岗，便有了互相监督的作用。
只是如此一来，便有了一个排班的难度。
小蛮轻笑道：“最公平，最难测的排班，便是把等平的岗位放在一起，让他们自己抽签，如此毫不可控，谁也无法预料，且是自己抽来的也无人可怨。”
顾明辰立时感到可行，两人又商量了几句，但细节的还需要顾明辰再与幕僚商议。
第二天顾明辰就把小蛮写的条陈给了代书岑浩，让他再丰富了一二，重誊写了一遍，又交由中良大夫盛鸿出面，开始正式商议此事。
只要有改变，自然会有人不愿意。
但顾明辰才出征回来，威势正盛，倒也没人敢明着说不行，如此这个新政也算是勉强推了下去。
所以很快消息便传开了，青州上下吏员都知道年末就会要抽签轮岗，明年年初就会换任他处，也算给这些人一点时间去收拾自己的首尾。
顾明辰忙起了正事，也就不记得院子里的曲成侯和汤霜儿还在等着他的‘来日再议’了。
小蛮以前被他遗忘的时候，感到非常不爽，极度忧郁。
但现在看到顾明辰完全把汤霜儿和曲成侯的事抛之脑后，小蛮却觉得莫名有点小开心。
曲成侯住在院子里，小蛮也不会少了曲成侯的吃喝用度，但却也是不理不睬。
如此一来，曲成侯自己便有些急燥了。
等了几日，也不见顾明辰来，曲成侯只能遣人来请。
来的时候，顾明辰正在屋里与小蛮一起喂圆哥儿，听到曲成侯有请，顾明辰脸色明显变凝重了。
小蛮望着顾明辰道：“坚持坚持，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你师父最多再挺二十天，就得回曲城主持新年祭祀了。”
顾明辰看出小蛮笑语中的嘲弄，忍不住就赌气说道：“大不了，我就纳了汤霜儿好了，反正府里也不缺她一口吃的。”
“行呀，哥哥想纳就纳，汤姑娘是哥哥的旧友知交，我也不能怠慢了，明日便把邻近的院子好生休整一下，给汤姑娘入住。”小蛮笑语晏晏，两眼生辉。
顾明辰忍不住搂住她问道：“真不介意我纳了她？”
小蛮温婉笑道：“纳呗，只不过做人要讲公平，你纳一个，我也要去养个俊秀的小哥哥，你若同意，明天咱们就一起操办了。”
顾明辰愣了一下，立时反应过来，这女人的意思是要给他戴顶有颜色的帽子。
顾明辰瞬间就有些暴戾之气了，冷着脸说道：“你还真敢想。”
“你敢想，我为什么不敢？”小蛮笑嘻嘻的应对着，寸步不让。
顾明辰阴沉着脸说道：“我纳妾是礼制所允，你这样想算什么？”
小蛮冷哼了一声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明辰没听过这个哩语，不由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小蛮倒吸了一口气，没理他，抱着圆哥儿就要回房。
顾明辰伸手扯住她，阴着脸道：“以后还敢不敢想这种事？”
“你不纳妾，我自然不想……呵呵，难不成你左拥右抱，还要我在屋里孤清的日夜盼着你赏脸？别做梦了，我肯定另找出路。”
小蛮没理顾明辰脸色黑的像炭一样，继续顶了一句。
顾明辰真被气狠了，扯着小蛮道：“你今天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另找出路？”
曲成侯遣来请顾明辰的侍从等了半晌，不见顾明辰出来，只能在外面又催了一次。
顾明辰正在火上，听到有人来催，当时就发火了，直接嚷道：“现在没空！”
说完，顾明辰就从小蛮手里把圆哥儿一把夺了过来。
圆哥儿吓得大哭，顾明辰也没理，直接把孩子放在了一侧的春月的怀里，便转身把小蛮扛在了肩上，扛回了寝室。
顾明辰把小蛮往床榻上一抛，然后黑着脸坐在床侧，阴沉的说道：“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要怎么找出路？”
小蛮突然就笑了，凑到他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哥哥真聪明，居然想到这样的方法推脱了曲成侯的邀约。”
顾明辰冷不丁见她笑的灿如春华，不由愣了一瞬间，旋即更是愤怒的嚷道：“我问你话呢，你别左右言他。”
“哥哥，你要我说什么？”小蛮两眼亮晶晶的望着他。
顾明辰还待要说什么，她突然往前凑了凑，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柔声道：“你若待我始终如一，我又岂会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