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超担忧之时,一员雍军将领跌跌撞撞的飞奔而来,十分狼狈的跪倒在了马超跟前。
马超认出来人,正是他的二弟马休。
“二弟,长安城到底怎么样了?”
“大哥啊!”
“魏军轰塌了整面城墙,大举杀进了城中,庞德没能阻挡住魏军,被赵云斩杀!”
“眼见挡不住魏军,愚弟只能弃城出逃!”
马休颤抖着将长安失陷的噩耗,带给了马超。
马超脑子嗡的一声巨响。
就好像有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劈在了他的头顶上一般。
马超的身后,法正和张松同样愕然。
马超极力的压制着震惊,厉声质问道:“父王呢,父王为何不调兵马,前往东城阻挡魏军?”
“父王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抽调兵马赶往东城,只是当父王将兵马集结完毕,魏军已然杀入长安,我军随后便被冲散了!”
马云禄突然出声质问道:“父王呢,既然你逃出来了,为何父王没与你同路?”
马云禄的话,正是马超想到问的。
马休羞愧的低下了头。
“当时一片混乱,我与父王失散,我想着父王定会从北门撤退与大哥汇合,所以我便先往北门撤了出来。”
马云禄愤怒的指着马休,气得手直哆嗦。
“二哥!你,你竟然抛下父王独自出逃?”
此时马超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马休则低着头,一声不吭。
没办法,他当时已然吓破了胆,根本就没顾上别的,只想着第一时间逃命。
法正劝说道:“世子,现下责备二公子也无济于事,眼下还是要趁着长安未全部失陷,先想办法救出大王才是!”
马超只得压下怒火,厉喝道:“全军听令,随我杀回长安!”
四万余雍军朝着长安北门一路狂奔。
然而当马超率军赶到北门时,北门上空已经升起了魏军的大旗。
这意味着,长安已彻底失陷。
二十万魏军,已然杀进了城。
就凭他们这四万兵马,就算进了长安,也是螳臂当车,根本扭转不了大局。
眼见大势已去,马超悲愤的咆啸道:“莫非是天要亡我马家不成?”
法正长叹一声。
“世子,长安失陷已成定局,我们接到大王之后,唯有退往陇西了。”
马超无奈的点了点头,马不停蹄的率军转向东门接应马腾。
既然长安已经陷落,那么马腾从北门突围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反而从东门缺口突围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等到马超率军来到东门之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的长安城哪里还有东门?
虽然听马休说魏军轰塌了城墙,但他一直以为是轰塌了某一段城墙,谁知魏军竟然将整个东门一线的城墙全都给轰塌了。
这投石机的威力也太可怕了吧?
震惊过后,马超开始向城内张望,眼巴巴的等待着马腾的身影出现。
可是左等右等,雍军倒是逃出来不少,却唯独不见马腾。
马家三兄妹,神情越发焦躁不安了起来。
就在这时。
一身是血的马岱冲出了出来。
“德山,我父王呢?”
马超急忙上前,一把抓住马岱询问。
“兄长啊!”
“王叔他被那曹阳给,给……”
马岱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马超一把将他提起,喝问道:“说!我父王他到底怎么了?”
“王叔他,他被那曹阳给了杀了啊!”
听到如此惊天的噩耗,马家三兄妹集体愣住,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片刻之后。
“父王啊!你怎能弃孩儿而去!”
“都是孩儿无能,没能护得父王周全啊!”
“女儿一定要杀了那曹阳,为父王你报仇雪恨啊!”
三兄妹可谓泣不成声,纷纷嚎陶大哭起来。
哭了半晌,马超一跃上马,悲怒道:“全军将士,随我杀入城中,我要宰了那曹阳,为父王报仇!”
马云禄跟着翻身上马。
马休和马岱二人则有些迟疑。
“世子冷静啊!”
“大王的仇,我们自然是要报的!”
“可是现下敌强我弱,世子这般贸然杀进去,非但不能报仇,还会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恳请世子以大局为重啊!”
法正上前一把拉住马超,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张松也哭着苦劝道:“世子啊!我们现下唯有退往陇西,调集凉州和蜀地的兵马,才能重整旗鼓与魏军一战,才有为大王报仇雪恨的机会啊!”
马岱也开口劝道:“是啊兄长!若能为王叔报仇,愚弟豁出这条性命也再所不惜。”
“但现下确实不是意气用事之时,还是先退往陇西,再从长计议吧!”
众人的连番苦劝,终于让马超暂时冷静了下来。
他长叹一声,黯然道:“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向陇西退却!”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马超回望着长安城的轮廓,恨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曹阳!你给我等着,我马孟起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到时我要亲手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