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加条款，你觉得合理吗？”
娌纹斯抱着胸口，冷冷地站着，她努力做出一副世界监察者应有的姿态，和平时的生命之神截然不同。
她看上去公正严肃，丝毫没有人情味可言，正如最开始见到莫渊时候的那般。
然而莫渊却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莫渊了。
“合理啊。”
莫渊看着娌纹斯，表情也和她一般严肃，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收了起来，“面对哄骗乙方的无良甲方，我有权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
“......合法权益，什么法？”
“我自己制定的人权法。”
莫渊悬立在空中，踩不到实处，然而这种感觉却并没有让他感受到惊慌，不如说，这种惊慌相比于最初无知所带给他的惊慌来说......
简直不算什么。
莫渊看着面前的生命之神，回想起创造她的场景，却觉得那个时候的记忆格外模糊，但是一点也没有排除到后边的怀疑。
不如说，莫渊其实很早就怀疑娌纹斯的存在了。
《刀剑神域》的经验告诉他，最无聊的事情就是看别人玩游戏。
世界监察者也是如此，莫渊不相信一个拥有着正常对话功能的生物会有这个耐心去在界外看自己在这个世界，祂肯定会加入的。
所以说，以莫渊中二的性子，第一时间就是开始怀疑世界监察者的存在了。
生命之神娌纹斯只是一个怀疑对象而已。
只有在拿回了记忆之后，莫渊才坐实了两位世界监察者的真实身份。
不早，但是也不晚。
娌纹斯看着莫渊，总感觉这个男人在学习自己的表情，眉头微微颤抖了一下。
感觉这家伙......好欠打。
她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自己制定......我不承认。”
“不需要你承认，规则从来是由强者制定的，谁强谁说了算。”
“你觉得自己很强？”
娌纹斯感觉自己有些被气笑了，“你的强大都来自于我，你怎么有勇气说出这种话来的？
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你的神啊，莫渊。”
她居高临下，娇俏的身子悬立在莫渊的头顶，脸上露出了独属于世界监察者的不屑。
她已经面临过许多的创世神了，像莫渊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倒还是第一次见。
这里是虚空，莫渊已经无法从他的世界获得任何支持了，只要取回他身体里边的世界树，他的记忆和经历都会一切归零，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
“我的神？不不不，人类的神只能是自己。”
莫渊说道，“而且我的创世之能也不是来自于你，而是来自于世界树吧？”
“但是世界树来自于我。”
“是种子来自于你。”
莫渊补充道，“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娌纹斯，你必须承认，你其实拿现在的我，没有太多办法。”
“但是我对你体内的世界树有办法。”
“那你试试？”
莫渊轻佻地笑着，微微眯着眸子看着娌纹斯，双手摊开，似乎完全放下了防御。
但是他嘴角边上那似有似无的笑容，总让娌纹斯有些心神恍惚。
不会吧......
娌纹斯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可能性。
这家伙难道真是个天才，找到了能让自己无法控制世界树的方法？
“你似乎很自信。”娌纹斯终究是没有动手摊牌的勇气，而是抬高下颚，努力做出一副自得高贵的样子，“但是你似乎太低估我们世界监察者了。”
“没有低估你们，但是我会尽我的全力为我自己争取权益。”
莫渊收回双手，微微笑道，“按照上位者的理论，这是弱者的绝地反扑。”
“......莫渊，我们并无恶意。”
“我知道，我们只是在互相争取利益罢了。”
“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吗，你自己又想要什么吗？”
“大概知道。”
莫渊依旧是那副淡定自得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深浅。
偏偏就是莫渊的这一副姿态，让娌纹斯颇有些心慌。
因为莫渊的一切都被娌纹斯看在眼里，她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多么果断的人。
她努力回想着自己这些年所窥视的细节，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到一点属于莫渊的破绽。
那本因律之书......真有那么强？
娌纹斯有些举棋不定，她害怕莫渊直接和她玉石俱焚，到时候世界树的种子，她一颗都取不回，那么一切都白费了。
果然。
人类都是贪心的。
她原本觉得，自己给予了他一个重新救回家人的机会，已经算是仁慈了。
莫渊应该报答她的，结果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地方，以至于他们俩互相敌对。
她想到这里，不由得横了莫渊一眼，却正对上他的笑容。
而莫渊也缓缓收起了他的面容，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可以说，除了我的两个姐姐之外，我最感谢的人应该是你，你赐予了我重新获得幸福的机会，也给予我遇见更好的人的途径，无论从何种程度上来说，我都应该报答你。”
“......”
娌纹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莫渊，目光居然罕见地带上了些许幽怨。
莫渊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终究是人类啊，有所留恋就会有所贪心。
所以终究不能成为一个单纯的报恩人，抱歉。
放心，只要你稍微满足一下我小小的要求，世界树包括上边的六颗果实，我都会全数奉上。
这样，你也拥有了六个新世界的开垦权。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样争锋相对，沟通也许会让我们都心满意足。”
“六颗？！这么多？
不过，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娌纹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只是试探着莫渊，想要知道他所了解的东西，再决定下一步的措施，“确实需要好好谈谈。”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看着莫渊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缓和。
就连之前莫渊所说的“哄骗乙方的无良甲方”，她也不去在意了，比起这些无聊的争执，她更关注面前即将到手的
“知道的还蛮多的，虽然都是猜的。”
莫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能在表明自己立场的前提下达到这种气氛，他已经很满意了，“那我就说说吧。
这上万年天天研究这些，没个人聊聊，也挺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