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晚的话音落下，墨鸢的虽然没有动作，但是宁菀晚却能明显感受到她似乎放松了许多。
女帝并没有排斥墨鸢的早餐，也没有让莫渊排斥。
这对于这位三无少女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善意了。
“老公......？”莫渊看见宁菀晚温柔地说出这两个字，还带着绵绵的情意，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一晚的薄纱睡衣和红润的嘴唇，总感觉有些羞怯，“嗯......晚晚老婆？”
宁菀晚的脸上突然绽出笑意，差点忍不住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莫渊。
最后也只是化作了一句叮嘱：
“去食堂，总不能这样站着吃饭吧？”
宁菀晚非常自然地挽着莫渊的手，温柔地笑道，似乎对墨鸢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她似乎一下子就不再是那个醋王女帝了，不再像之前在溶川一般排斥莫渊靠近任何女性。
四人提着早餐径直走到了食堂落座，周围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莫渊的身上。
比起昨天的女帝和校花，这次的他身边还多了一个乖巧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少女，提着书包跟在他的身后，让人更是嫉妒到质壁分离。
食堂之中一时竟然有不少后槽牙咬碎的声音。
墨鸢坐下之后，就非常乖巧地把书包抱着，看着三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在盯着。
宁菀晚看着她，总想起自己以前宫中那些唯唯诺诺的女官，看着她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也只有在莫渊的面前，这位少女才会因为“新婚妻子”的自觉而带上些许勇气。
“渊渊~”
宁菀晚将粥盒打开，瞬间香气四溢，但是女帝的注意力可不在这里，而是在莫渊的身上，“第一次住宿舍，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挺好的......”
“但是小漓说，你做噩梦了？”
“......每个月常有的事，习惯了。”
莫渊顿了顿，还是回答道，“这算是我梦境空间构筑的代价吧，无伤大雅。”
莫渊咬了手中的包子，是自己喜欢的川韩包子，皮薄馅足，里边的汤汁酱料咸淡适宜，很合莫渊的口味。
没想到这京城，居然可以吃到溶川的包子，莫渊有些惊喜。
他看了眼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的墨鸢，轻声问道：“你不吃吗？”
少女正在发呆，听到了莫渊的发问，不由得把目光移了过来，漂亮的睫羽微微颤动，然后机械地摇了摇头：
“我以神能驱动……一般不用进食。”
莫渊眨了眨眼睛，有些诧异。
他知道神职者拥有神能，是可以长时间不用进食的，但是大部分神职者依旧和普通人一般一日三餐，只有在特殊情况才会选择饿肚子。
但是她……从来不进食？
“你要不还是吃点吧？”
莫渊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他，问道。
“我，不用了。”
“吃。”
莫渊看着少女柔弱却木讷的表情，越发觉得她如同瓷器一般，直接把手中的包子塞进来她的嘴里，“人不吃东西可不行。”
“呜呜……”
墨鸢发出了可怜的呜咽声，但是还是拿下来包子，试探性地吃了几口，然后又抬眸看了莫渊一眼，又低头吃了起来，吧唧吧唧的，搭配上那张小脸，看上去可爱到爆。
莫漓也觉得这个莫名其妙叫她哥“老公”的姐姐看上去有些柔弱精美，并且......性格似乎也很好，对她的戒备心也不知不觉直线下降。
莫渊见墨鸢开始吃包子，把少女买给他的小面包也推到了她的面前：
“我吃不完这么多，这是你的。”
“啊......嗯嗯。”
“以后不用早早起床给我带东西了，知道吗？”
“啊......嗯？”
少女突然抬头，看着莫渊，依旧面无表情，“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没必要那么辛苦。”莫渊看着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应当的少女，心底涌起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我是成年人了，不需要有人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哪怕是小姨派你来的，是那个什么什么计划......唉，但是，真没必要。”
墨鸢歪头，她选择性地忽略了一大堆长篇大论，脑袋里边只听到了几个字。
没必要。
不需要。
他......他不需要。
墨鸢那空洞的眸子显得更加无神，那本就残余不多的灵魂似乎此刻被耗尽，只剩下了一具空壳，在无意义地喃喃：“不需要......老公不需要我......”
少女如同瓷器一般精致的皮肤此刻显得有些苍白，一张俏丽的小脸也显得更加木讷，看上去极其可怜。
莫渊心头一紧。
他意识到，自己也许说错话了。
毕竟他对面前的少女没有任何了解，说这种话......其实相当于对于少女目前所做努力的否定。
凭借着所谓温柔，去体谅别人觉得是乐趣的辛苦......反而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我的意思是......明天我不想吃外边的东西了，想尝尝食堂的早餐，你能帮我带一份吗？”
“啊？好。”
面对着莫渊的诉求，少女连连点头，掏出了手机，手指飞快地在上边敲动着，一串字迅速地显现在了上遍。
她认真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错误之后，才又扭头看向莫渊：
“老公，我记住了，有什么要求吗？”
“没了。”
“嗯嗯。”
墨鸢点点头，把手机收了起来，又抱着手上的包子吃了起来，像只小仓鼠一般，很是可爱。
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但是莫渊能明显感受到，少女似乎回了魂，似乎......开心了一点？
跟面瘫的女孩子交往就这一点不好。
看不出表情。
不想我们家的晚晚，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表现给自己看。
就像现在一样，带着一脸危险的笑容看着自己，就是提醒自己要多注意一下她，她的醋坛子又翻了。
等等？
什么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