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韩倾酒愣了一下,他只是习惯性的口花花,没想到莫渊居然如此果决。
宁菀晚倒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墨汁幻化出了一个小手,直截了当地拍向了韩倾酒那颇为俊俏的小脸。
十厘米。
五厘米。
一厘米。
所有人都看着那小手落在了韩倾酒的脸。
他的脸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形变,微微内陷,整个脑袋向右微微倾斜,脖子被拉长。
那一瞬间,他看上去像个异形。
随后......
“嘣!”
韩倾酒直接被打飞到了一边,陷进了厚实的墙壁之中。
李红妆和顾晓苓颇为同情地看了脸颊开始流血的韩倾酒一眼,摇了摇头。
看得出来宁菀晚留手了,不然这一巴掌下去,韩倾酒估计已经变成尸体了。
宁菀晚端坐着,目光如同千载幽潭一般冷冽:
“有些人可不是汝等可以编排的。”
语速极慢,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居然从中听出了一丝决绝的杀气。
“咳咳。”
莫渊咳嗽两声,抱住宁菀晚,生怕她突然暴起把韩倾酒给办了,“那个,酒卿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扣下来,咱们继续聊哈。”
沙啦啦......
韩倾酒龇着个牙从那墙上走了下来,细小的砂石和他一起落下,微微激起一片烟尘。
疯子......这抱元女帝也太狠了。
韩倾酒捂着发肿的脸,坐回了原位,不过可比之前老实多了。
他擅长对付女人,可是抱元女帝这一款,他实在是没办法再去刷好感然后取得有利形势了。
毕竟这娘们说揍人就揍人的。
“继续吧。”
莫渊见那嘴碎的韩倾酒被打了一巴掌老实下来之后,心底不由得舒服了许多。
他从宁菀晚那一大团墨汁之中拿起顾晓苓和洛千给他的资料,对着两人说道:
“你们说你们没有袭击抱元女帝,有不在场证明吗?”
“我们那天是去参加力神教殿举办的宴会了,完全不知道女帝大人遇袭的事情。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可以为我们作证。”
李红妆辩解道,努力做出一副真诚的样子。
而韩倾酒还在一边龇牙。
莫渊瞥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
“但是你们中间有很长一段不在现场,这一点也有人表示过。
你们说,你们俩在天台聊天?
塑神教的两位,你们在天台的时候,都在聊些什么东西呢,方便和哥们说说不?
让哥们也乐呵乐呵。”
一言既出,两人都沉默了,在莫渊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致命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无法反驳。
“我们只是去天台上聊聊天,散心。”韩倾酒扭了扭脖子,说道,“毕竟宴会这东西,不过全是上层人的面具派对和下层人的阿谀奉承,着实没啥意思。”
“说得好。”
莫渊鼓掌,这并不是嘲讽,而是认可,因为莫渊也是那一类讨厌宴会的人,“不过这个理由可没办法为你们辩护,那个天台之上以及周围可都没有什么监控的。
所以说,你们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这次袭击的。
总而言之,你们目前没有洗脱嫌疑的可能性。”
莫渊看着沉默的两人,悄悄点了点桌面上的纸牌,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接下来告诉你们一件有趣的事情吧。
抱元女帝遇袭大概是八点半到九点,你们两人是从八点二十消失在会场的。
但是李红妆八点半就返回了会场,但是韩倾酒你,一直到十点才回去。
相比于你们的聊天内容,其实我对你这一个多小时的行程更加关心。”
“行程?”
韩倾酒肿着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我哪有什么行程,我一个人在天台上喝酒,并没有做什么事情。
宴会那群人喝酒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附庸风雅,一点都没有意思。
而且大家都是知道的,昨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还是朋友们把我送回来的,结果宿醉刚一醒,就被当做嫌疑人给拖起来了,我还懵着呢。”
听着韩倾酒的话,李红妆微微皱眉,似乎有些愠怒,紧接着迅速恢复原状,似乎不想被人发现她的异状。
但是这一切都被三人尽收眼底。
看来韩倾酒待在天台的行为让李红妆很不爽啊……莫渊挑挑嘴,思考着。
也许,是韩倾酒的独自行动。
但是韩倾酒这个人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破绽,似乎他真的就只是在天台上喝了几瓶酒。
但是宁菀晚不会骗自己,既然她说袭击她的人是韩倾酒,那么基本就是他了。
至少,袭击宁菀晚的那个人,无论从外表还是能力性格来说……都是韩倾酒。
甚至连那轻佻的风格都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韩倾酒就像是失忆了一般,对袭击宁菀晚的事情矢口否认。
莫渊看了眼顾晓苓,想听听她的判断,结果她也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
莫渊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出疑点。
按照一般程序来说,现在基本可以把韩倾酒确定为一号嫌疑人带回人定部了。
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嗯……我对塑神教并无恶感。”
莫渊说道,“塑神教虽然是一个游离于官方的组织,但是在最近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恶劣事件。
甚至就理念而言,可以看做一个稍显激进的进步组织。
所以可以给我说说,你们为什么最近会做出盗墓袭击这些事呢?”
“我……”
韩倾酒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墙壁突然剧烈震动,随后那旁边的玻璃陡然碎裂,一阵清脆的玻璃落地声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轰!
一个力大厚重的落地声响起,那投射进来的阳光变得有些黯淡。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如山岳般的身形和厚重的低沉嗓音:
“人定部办事,闲杂人等无事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