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衾衣掏出随身带着的松子糖丢进口中,剥开糖纸拿了另外一块递过去,“可是要吃?”
“不是……”彩云看着塞进自己掌心的松子糖,最后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小姐听闻张运说的那些混账话可是信了?我在将军府的事。”
“半信半疑。”苏衾衣想了想给了个定论,“你如今是少将军夫人,就是惩治些恶人又何妨?哪怕招数再毒辣阴险,那也是少将军夫人管制家的法子,何错之有?”
彩云抿了抿唇瓣,“小姐可是觉得我手段残忍……那些事虽不是我亲手所为,但的确是我下的命令。”最开始时,彩云因为那些被惩治的人搅和的几天几夜都没睡过好觉,但她惩治的都是背后嚼舌根子的,嚼的还都是苏家兄妹,这叫彩云如何都忍不下这口气,便想了个办法处置了那散布谣言之人。
“那是你并未见过真正手段残忍之人,你这些招数还不及他们十分之一。”苏衾衣瞧瞧彩云丧眉耷眼的模样,眸子转了转便道:“你可知剖腹产子这个刑罚?”
彩云愣愣,“小姐在说什么?”
“我曾听说过,有人抓了还有些时间就要临盆的产妇,将那产妇断手断脚后剖开腹部将已经成型的孩儿剥离出来……”
“小姐别说了!”还没等苏衾衣说完,彩云就立刻慌乱的捂住耳朵不愿再听。
“你看,我才说了一半儿你就听不下去,所以我才说与那些大奸大恶之徒的法子相比,你已经很柔和了。”苏衾衣含笑的将话止住不再继续,她方才说的便是上一世苏谭儿和萧景则对她做的,一个伤身一个伤心,与彩云做的那些事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彩云咬了咬唇,心知苏衾衣是在开解自己,便点点头随后将松子糖含入口。
“你方才险些将赵姨娘气个半死,我时常不在家,你自己倒是要小心她。”苏衾衣睨了她一眼,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小姐才是要小心,那母女俩知道你有了身子,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给小姐挖坑。”彩云咬了咬唇,面露担忧之色,“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更要仔细谨慎些才是。”
苏衾衣被彩云大惊小怪的模样逗笑,笑得前仰后合,“我是凉王妃,除非赵姨娘本事通天到能往凉王府塞人,不然决计动不了我分毫。不然你以为我是傻子?明知危险还要将此事告诉她?”
彩云仔细想了想倒也是,这才不再抓着苏衾衣继续啰嗦。
……
苏衾衣没接受太医诊治的消息传入苏谭儿的耳朵,她恼火的一挥手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了下去,“混账!没用的张泽林,这点事都不能帮本宫分忧!”
宫女被吓得站在旁边瑟缩,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本宫母亲回来了吗?”苏谭儿深呼吸几口气,不愿大动肝火伤了孩子。
“回来了。”宫女点点头,“听说给将军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母亲就是对爹感情太深,若是我,肯定要恼上几日。”苏谭儿掰着手指算了算,脸色有些难看。萧景则已经有足足十日没来皇宫看过自己和孩子了,他当真就那般忙?忙的连妻子孩子都没时间看?
到底身边宫女算不上心腹,苏谭儿并未说太多,只是修书一封叫她托人转交给赵姨娘。
“是,奴婢这便去办。”宫女点点头就出去了。
苏谭儿则是对着镜子狠狠拍了几下脸,眸中精光闪闪,“这个时候皇上应该处理完政务了,我该去哭哭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