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笛韵皱了皱眉,好像回忆着什么,又说:“要说,这是我个人的判断,就罢。可是她身上还有股奇怪的香味。不瞒你说,我喜欢香水,巴黎的、伦敦的香水我都有收集。可她身上的香很特别,绝对不是香水的味道。”
“最后——”严笛韵看向白折,“她不仅气质古典,行事也古典,她好像很不习惯上海的生活。所以,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就是在家里凭空消失的!”
“如此说来,确有几分古怪了。”白折看向严笛韵,“这郑永寿为人如何?你能否帮我们安排下,我们去他家看看。”
“好。我来安排。我就说你们是来帮他找妻子的!”严笛韵说着,起了身,笑道,“那现在……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旗袍?你这里有没有新到什么料子?”
白折听罢,到底是笑了。“还说不是来买旗袍的。光说这怪事,你何妨亲自来一趟。”
“走走,阳光也晒够了,我们快去吧。”
严笛韵上前拉起白折,便又往客厅去了。
抵达客厅之后,白折拿来了新来的料子和新设计的纹样同严笛韵一起看。
严笛韵挑好了几件旗袍,越好了上门取旗袍的时间,也便先回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严笛韵便打来了电话。“我跟郑永寿说好了,方便的话,你们明日就去吧。我叫我的司机去接你们,直接去他家便是。”
“明天没问题的。”白折道。
“那早上九点,怎么样?郑永寿讲他特意把明日上午的时间留出来了,下午他要出差。”严笛韵道。
“没问题。”白折道。
于是,次日九点,白折与木寻安一起,坐上了开往郑家的车。
九点半的时候,他们到达了郑家。
郑家看上去不如严家大气,不过庭院细节处更显雅致,看得出这园子的主人还是破费了一些心思的。
郑永寿亲自在门口接待。
当他笑着迎上来,看见下车的是两个姑娘的时候,他的面容有一丝不可避免的失望。
白折捕捉到他的神情,明白他的担忧。——黑白两道齐齐出动,都没有帮他找到他的妻子。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女子,他自然不相信她们能帮他找到失踪的妻子。
不过,他是个能混黑白两道的人,自然有其胸襟有气度,当即收起神色,还是非常彬彬有礼地表达了对白折和木寻安能来帮忙的谢意。
“是严伯伯的女儿推荐的二位,说二位有特殊的本事,曾帮过她大忙。在此,我也非常感谢二位能来。抱歉我草率决定了时间,实在是因为下午有要紧事忙。”郑永寿道。
“不碍事。”白折上前一步道,“我叫白折,旁边是我的搭档,叫木寻安。我们先花一上午时间在你家看一看。顺利的话,上午应该能发现异常。不顺利的话,你走后,我们是否方便继续在你府上探查?”
郑永寿听了这话,便打量起白折。她身着青花旗袍,像是画中走来的古典女子,有些清冷,有些高不可攀。
他再看向木寻安,她身着洋装,不比白折这般清冷,她脸上带着天真的微笑,有几分娇俏可爱。八壹中文網
他一眼看出,白折和木寻安是两种性格的人。但她们身上有股共同的气质——那就是缺乏少这人间的烟火气。
她们像是古代的画里走出来的,像是深山老林里隐居后刚出山的……
她们身上的这种特质,有些像他失踪的妻子——叶嘉!
由此,郑永寿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加之,白折说这话的时候,态度认真,并且有一股她一定能解决问题的自信。
郑永寿几乎在一瞬间,就由失望转变成信任。他自己都觉得这信任有些没有因由,但他诚恳地回答白折:“二位尽管住。管家叫陈怀,一会儿介绍他给二位认识。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找陈怀!”
语毕,郑永寿连忙招待白折和木寻安进了郑家别墅。
郑永寿实在太忙,不断有电话打进来,他去到客厅接电话,便找了管家陈怀来招待白折和木寻安。
陈怀约莫四十岁的年纪,看样子是郑家的老管家了,认真负责、为人细心。
他朝白折和木寻安恭敬地问了好,带他们上了二楼。
白折和木寻安在陈怀的带领下,先去到了郑永寿和妻子的卧室。
这是典型的西洋风格装潢的卧室,位于二楼。卧室里有落地窗,可以对庭院里的风景一览无遗。
今次天气难得放晴,这屋朝南,引来一室阳光,舒适且明亮。
白折走进卧室的同时,问了陈怀。“平时除了卧室,你们太太还喜欢待在哪里?”
陈怀便道:“太太喜欢看书看报,书房她常去。嗯,再有就是庭院了。她喜欢侍弄花草,你们看,庭院里好多花草都是她亲自养的。对了,还有插花的技艺。”
听了陈怀的话,白折望向卧室,果然见得屋中有很多花瓶,花瓶里插着绿枝和各式各样的花朵,提亮整个屋子的色泽。
那些花瓶都是青花瓷瓶,让整个西洋风装潢的卧室又流露出一些中国特色。
白折和木寻安进了屋,两头分工,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而后,他们又站在二楼俯瞰庭院,却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这里看庭院毕竟看不清楚。我们先去书房,再去庭院?”木寻安问白折。
“嗯。先去书房吧。”白折说着,看向陈怀,“麻烦你带我们去书房。”
“好。”陈怀点点头,“二位这边请。”
路上,许是觉得奇怪,陈怀忍不住开口问:“二位,冒犯了,但我还是想问,太太失踪了。你们不去外面找,为什么要来家里呢?”
“你们不是说了,她是在家中消失的吗?”白折问。
“话是如此不错。但那也是因为我们没有人看到她出去罢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出门啊。这个家里……她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管家摇了摇头,觉得这一切很不可思议。
白折听罢,便问了他:“你最后一次见到太太,是在哪里?”
“好像……好像就是书房。我还给她送了碗芝麻粥。所以我记得清楚。”陈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