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部落和青木奴隶之间吃饭是处在不同的地方。
大荒烹煮食物的地方靠近山洞的,他们吃食是在干净的石面和土面之上。
而青木部落的奴隶只有坐在外面的草地之上,等着大荒的人给他们送来一锅肉汤。
里面是一丝丝的虫肉,一些漂浮在锅中,一些沉在锅底。
他们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这是大荒煮过之后所剩下的肉汤。
里面狩猎队打猎回来的兽肉和种植的红薯二号都已经被大荒的人捞完了,可能会剩下一些肉腥。
但是青木部落的人不会感觉得到有什么不同,毕竟他们连烤过的肉都没有吃过。
所以,他们的神情已经显得十分满足了。
“哈!”
才端来的肉汤,不一会儿的时间就被喝完,还发出颇为享受的声音。
喝肉汤刚喝完时的饱腹感是最强的,因为里面全都是水。
但是吃过之后他们会饿得更快,这也是为了不让他们有过剩的精力。
他们吃完之后在一旁等待着,因为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他们去做。
那就是制造陶器后最不方便的事情,那就是洗碗!
大荒部落这些人都十分讨厌洗盛煮食物的陶器,因为这是之前完全没有的事情。
之前都是用手拿,用嘴咬,现在多了一个陶器器皿还要去洗,这是他们搞不明白的。
连空她们都不太愿意去洗。
因为这感觉是多余的事情一样,明明是可以接着用的,他们对陶碗舔的也非常干净,但是宁致还是要求将这些器皿洗掉。
要是不洗,据宁致所说,会肚子痛然后死掉,他们对他说的话现在都已经是深信不疑,所以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好好洗。
不过,有了奴隶就不一样了,这种事情都可以交给他们来做,甚至还能对他们要求的更严格。
这样的要求让青木部落的奴隶一度以为好好清洗了这种神奇的陶器是能让食物变好吃的原因之一。
当所做的事情被赋予了目的,那么做的人也会有动力。
他们反而对这种相对于轻松的活更加的期待。
大荒部落吃食的时间比这边喝肉汤的时间多了一倍。
不只是他们吃的都是固体的肉,而且篝火旁是他们部落的交流时间,时不时都会传来他们的欢声笑语。
甚至还会传来在青木部落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那些声音仿佛就不是原始人能发出的声音。
你会听到各种不同的笑声,甚至还有青木部落他们不能理解的惊呼和叫喊。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荒部落渐渐用更加多元的表达情绪的方式替代了“呼呼哈哈”等的呼喊,表达自己情绪的方式。
大荒部落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而是青木部落的这些奴隶察觉到了这个部落好像是与自己的部落有着明显的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他们也说不上来。
如果宁致来说,那就是更加“文明”。
更加具有文明的特征!
终于,到最后一个人放下陶碗的时候,青木部落的奴隶会及时赶来收拾他们留下的陶碗。
就像飘过一阵风似的带走了零落的树叶一般,他们没有和在场的大荒部落的人有任何的接触,就拿走了他们身边的陶器。
只是,当到未成年身边时,那个收拾的人直接是怔了一下。
是一把黑铁小刀掉落在那未成年的身边!
一把武器!
要知道自从青木部落奴隶进入大荒部落以来,部落当中的武器甚至工具全都是放在狩猎队所在的洞穴中的。
他们白天脚下的藤蔓镣铐用手来解开的话是需要大量的时间的,更别说他们一弯腰就会被狩猎队的猎手多看两眼。
晚上他们更加是被五花大绑着再睡觉,自从他们从酷刑当中恢复行动力之后,那些妇女也会被象征性的捆绑起来,这种情况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就在他们放弃这个念头准备适应现在大荒部落的生活之时,这把黑铁小刀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样在勾引这个看到他的人。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太久,因为他的过度注意有可能就会提醒那未成年将其收在他的草裙间。
他的潜意识当中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这也是他现在忐忑不安,一会脸红一会练白的原因。
但是他手指上的疼痛似乎在提醒他若是被发现了之后的后果,现在他十指上的洞在洗陶器的水中帮他回忆起十指连心的感觉。
“怎么了?”旁边他的同伴,眼睛死死盯着手中不断动着的陶器,不经意的问着身旁这个魂不守舍的人,用渐肘碰了碰身边的人。
“没事,没事。”似乎像是避嫌一般,他回应着旁边的人。
幸好旁边的同伴将他从恐怖的想法当中拉出来。
不然他会像陷入泥潭一般,不断在这件事情当中越陷越深。
不会的,不会的,那小孩肯定会将那看起来就无比锋利的小刀给收起来的。
那个人打断了自己的想法,他也劝告自己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就像手边激起的水泡一样,还没来得及注意就直接破灭了一样。
待清洗完毕之后,大荒部落的人大多数也都回到了部落。
而这些奴隶会习惯的等着狩猎队的几个猎手来将自己的手脚捆绑起来。
这是他们能安然入睡的安心锁,没有这些捆绑,他们会随时感觉有一根尖刺抵在他们后脖子颈处。
他们不会睡在外面的草地,他们会睡在洞穴外干燥的地面,妇女们甚至还会有兽皮毯来保暖。
这也意味着他们会经过大荒部落吃食的地方,此人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内心又在莫名的躁动着。
现在只有一个猎手带着他们到洞穴之外睡觉的地方,他不会注意得到的,但是……
风吹过他手指间还未痊愈的洞处,他感觉他的手在隐隐发出声音。
十几二十个青木部落的人排成一列准备有序的走回山洞外。
越来越接近他开始注意到那黑铁小刀的地方,他的心也越跳越快仿佛就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他不经意地一瞥,那黑色的小刀果然还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专门等着他一般。
“啊!”
似乎是命运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踉跄直直摔倒在了小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