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谢玉脸上可见的怒意。
“我说,老夫归隐江湖多年,和卓兄比试过无数,也有过旧约,卓兄为何要拒课?莫非躲在这宁国侯府,是为了躲避在下的挑战?”
这满满的挑衅,还有那熟悉的腔调,岳晴儿有些无奈,和可不就是自家那个蛮狠护短有时候又有些不讲理的父亲?
主厅随着这个声音,进来了好几个人。为首的那人,便是岳晴儿的父亲,当前狼牙高手榜排行第七,在大楚挂着指挥使将军的虚名的岳秀泽。身后跟着的两人,则是他的儿子儿媳,岳晴枫和闫英,而后面的却是那之前整个金陵都似乎知晓前来出使的陵王宇文暄。
“我说,岳大人,这似乎是我的私宅吧,你就这么擅闯进来,把我谢玉看在何处啊?难道您在大楚朝廷上学不到一点礼数吗?”谢玉面色很是不好看,眼神落到身边的晋阳长公主和林燮的身上,毕竟这岳秀泽也算是他的亲家。但是这两人似乎一点想插手的想法都没有。
“这倒是谢侯爷说错了。我们父子二人早于年前就离了大楚朝廷,现为江湖游荡之人。我今日来啊,自是为了了我父亲一个心愿。”
果然要说巧舌如簧,这世上真没人比得过自家表哥,更不用说再加一个宇文暄了。
很快两人就将谢玉堵得无话可说,想要说出个道理,但也是无话可说。最后只能强硬了硬态度,将气都撒在岳秀泽还有他儿子儿媳身上:“本侯府可不欢迎岳兄这般来客,要是你们三人可以尽数离去的话,这事情我倒是可以揭过不提,否则的话就不用怪我不给面子了。”
岳秀泽眯了眯双眼,看了看一边默不作声的自家女儿女婿,再看向了主位上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两个亲家,然后他丝毫不顾谢玉,将目光放在了卓鼎风身上:“卓兄,江湖规矩可不就是当面挑战?我还特地辞了朝廷的官职,放着我那元帅不做,可不就是来找你较量。卓兄若是不愿,回个话便是,如此让人在背后翼护着,可不是我认识的卓鼎风了。难不成卓兄你和谢侯爷做了亲戚,就已经不是江湖人了吗?”
岳晴儿丝毫不顾着自家父亲和卓鼎风说着什么,在下首位细细的品着茶水。不多久后,眯了眯眼睛。果然她没看错,卓鼎风这个人还是有着江湖豪情,一场天泉鄂云之战,在所难免。
这一片演练场,刀光剑影,衣却翻飞,来回数百招,却尚未进入高潮。两人都还没使出自己的最强一击。
天泉之飞鸟投林,鄂云之碧海青天。这两招对抗,那才是惊天动地。
然而,让岳晴儿感叹的是,这一场比斗,竟然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真的是倾尽了全力,因为在数十年前,他还年青的时候,就一直把卓鼎风当成了自己的对手。只是没想到,自己告诉他的那些情报中,卓鼎风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真的是一败涂地。
甚至到了最后关头,为了保住谢玉,卓鼎风没有使出那一招飞鸟投林,从而被碧海青天的剑气所伤,断了手腕上的经脉。这一场比试,卓鼎风一败涂地!
连叹数声,岳秀泽拱手:“此战是我输了,从此,我鄂云一派,静待天泉传人的挑战。”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落下了帷幕,谁知道这个时候,陵王宇文暄突然冒了出来:“我说,岳叔叔啊,既然你的心事已经了结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场了呢。”
以为宇文暄想要乘人之危的卓青遥大怒上前。
“别别别,就我这小身板,从小被晴儿姐姐追着的,我能打得过谁啊?”
莫名被他提名,岳晴儿摸了摸鼻子,失笑的摇了摇头。这小暄弟弟还是这么的记仇啊。
“我只是觉得啊,接下来的这一幕,卓庄主还是留下来看一看好了。”
宇文暄刚说完,身边的林殊就淡淡的开口了:“景睿,我送你的护心丹,还是给你爹服一颗吧。”
虽然搞不懂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景睿还是照办了。
看到他们忙完,宇文暄方才拉过身后的女子,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念念,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他吗?去吧,没关系的,我在这儿呢。”
少女愣了半晌,这才将头上的面纱取下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的面庞。而这张面庞,和萧景睿的比起来,一样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如出一辙的唇形。
大家看着这两张脸,一种可怕的想法在众人的脑海中形成。
而接下来,宇文暄的话却印证了大家的想法。
“这是在下的堂妹,娴玳郡主宇文念,是我的叔父绳王宇文霖之女。”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莅阳长公主的脸上,“叔父二十多年之前在贵国做质子,承蒙长公主的照看,所以舍妹这次来,是代替她的父亲向长公主叩拜之意。念念,去和长公主磕头。”
而此刻的莅阳,已经因为宇文暄的话昏迷过去。
“原来,你就是宇文霖的女儿。”这个时候,晋阳长公主站起身来。对于自己妹妹的这段过往,她自然是知晓的。至于她所知的,除了一个林乐瑶和言侯爷,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妹妹。她们两个就是典型的爱错了人,有了一段无法两情相悦的婚姻。所以当初对于自己的儿子,她和林燮没有多家干涉,就是希望林殊能够找到一个相爱的女子,共度一生。至于现在的话......看着对面似乎对眼前的场景丝毫不关心的夫妇俩,晋阳长公主谈了口气。似乎,还不错呢。
莅阳长公主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家儿子呼唤到身边,就像是有什么深水猛兽要吃掉他一样。而萧景睿现在却依旧那么的迷茫,就像是不清楚自己即将会面对什么似的。
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林殊叹了口气。她看了一眼自家母亲。母亲的眼里似乎有着责备,好像是在怪自己为什么要解开这陈年的伤疤一样。
“晴儿。”她压低了声音,周围没人听见,“我这么做是不是太狠心了一点?”
岳晴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就算是狠心了,可这也是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