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大检察厅。
监察二部,部长办公室。
李在华从空间背包中取出不记名手机。
他打开流量登录自己的私人电子邮箱,准备将昨晚的录音下载到手机上。
梁海正所犯的罪行很多,足足有2g的录音文件。
年轻检察官见状,索性将不记名手机扔进抽屉里慢慢下载。
放好手机,李在华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第一件案子稍微有点棘手,有人检举囯会译员收受贿赂,违规帮助企业修改环境污染报告。
由于水源污染,导致生活在工厂周边数座村庄的村民饮用水受到威胁,甚至有不少人身体出现病症。
虽然暂时并不严重,但伴随时间越长,迟早会有更多村民生病或者有生命危险。
举报信的内容不长,提交的证据仅仅是一些化验结果。
所谓的囯会译员收受贿赂,全是臆想没有实质证据。
而排放污水的企业是一家有着数万亿市值的大型医药企业。
李在华看着手里的案子,怪不得有人指名道姓直接把检举信交给自己。
相信对方举报人很清楚,在半岛除了名声在外的李部长,其他检察官都会选择明哲保身。
别看每年有不少的大企业被检察厅起诉,实际上那是事情闹得太大,受到舆论压力做做样子。
即便闹上法庭,大多数情况下罚款了事,又或者象征性的坐个一两年牢。
坐牢对有钱人来说简直像度假,并且有的是办法保外就医,白天在医院,晚上外出夜夜笙歌。
李在华想了想,拿起座机话筒拨打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
“文调查官,通知监察二部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好的部长,我马上通知他们!”
十几分钟后。
会议室。
今天仅有六位检察官在场,包括范元宗在内都外出办事。
年轻检察官坐在主位,扫视全场。
“文调查官,把检举信的复印件发给大家看。”
文京浩点点头,将手里的文件派发给在场的六位检察官。
等所有人收到复印件,李在华开口道:“看完后,说说你们的意见。”
话音落下。
六人目光放到检举信的复印件上。
当他们看到一半,不由皱起眉头。
这家大型医药企业在半岛颇为有名,许多医院都跟这家企业有合作项目,每年在电视上投放的广告费用更是以千亿来计算,可谓家喻户晓。
而且举报信中还牵扯到囯会译员,检察官们不得不甚重斟酌。
毕竟囯会译员不是随便抓到。
只要囯会一天不剥夺译员的身份,检察官和法官就不能对囯会译员进行逮捕和审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三大女检察官之一的尹敏儿率先说道:“部长,检举信的内容充满不真实性,我认为不应该受理这起案件!”
有人开口,其他人纷纷支持。
“部长,泰隆药业是一家大企业,我们不能单凭一封举报信认定有罪!”
“没错部长,泰隆药业跟许多大型医院都有合作,七星医院也是它的客户......况且泰隆药业每年都会向社会进行大量慈善捐款,这种有着信誉保证的企业,我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然而所有的言语总结成一句话,无人愿意去接这件棘手的案子。
李在华仿佛听取大家的意见,不时点头附和。
没一会功夫。
检察官们闭上嘴巴,等待着自家部长的决定。
年轻检察官不动声色道:“既然大家都有意见,那么这件案子暂时不予立案.......”
听闻此言。
众人松口气,他们生怕李在华发疯非要去硬抗泰隆药业。
泰隆药业在半岛是仅次于财阀的顶级企业,随着人类的发展,药物成为不可或缺的物品。
只要继续保持平稳,泰隆药业迟早成为半岛的又一家财阀。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说完,年轻检察官起身离开房间。
文京浩紧随其后。
等两人返回办公室,李在华将文件夹重重的仍在桌子上。
文京浩赶忙上前劝慰道:“部长不要生气,那些家伙欺软怕硬,以后在收拾他们!”
年轻检察官摆摆手。
“京浩,我没生气,反而非常的高兴!”
文京浩一愣,不明白面前如同魔鬼般男人的意思。
不过作为跟在年轻检察官身边最久的人,他多少了解一些对方的性格。
六位检察官集团反对,李在华不生气才怪。
此刻年轻检察官却一反常态,文京浩有点摸不着头脑。
“部长,您这是?”
李在华微微一笑。
“不明白慢慢想.......好了,出去做事吧!”
文京浩满怀心事的走出房间。
关门前,他透过门缝深深的看了眼年轻检察官。
文京浩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
咯吱!
房门紧闭。
李在华抬起头来。
年轻检察官之所以开会讨论,原因非常的简单。
李在华同样不愿意惹得一身骚。
泰隆药业是一家集研发、生产、销售于一体的大型企业。
说老实话,单凭泰隆药业,年轻检察官倒无所谓,主要是这家企业的背后有米国撑腰。
半岛米国驻军采购药品,泰隆药业正是供货商之一。
能够成为军用药品的供货商,要说泰隆药业没有米国人参与,打死李在华都不信。
年轻检察官向来喜欢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测一件事,说不定检举信是一個陷进,有人故意挖坑让自己跳。
正所谓少数服从多数,李在华召开会议,就是为以后有人抹黑自己做铺垫。
不过检举信的出现,未尝不是一个契机,在金钱至上的国家,赚钱才是第一位。
年轻检察官决定今晚找刘志泰商量一下,能不能利用一下举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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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
转眼间数个小时过去。
下午13:15分。
赵信阳开车赶到新沙洞。
站在公寓楼下,他按动梁海正家里门牌的门铃。
几分钟后。
赵信阳出现在梁海正家门外。
叮咚!
梁海正打开大门道:“信阳,你来了!”
赵信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迈步走进房间,然后脱鞋来到客厅。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的道:“海正,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听到询问,梁海正脸色异常难看。
“信阳,事情是这样的......”
噼里啪啦,梁海正将昨晚的遭遇说了一遍,同时卷起裤子露出淤血尚未散去,乌青的右腿。
赵信阳勃然变色,双手猛然抓住老同学的臂膀剧烈摇晃。
“该死的混蛋,你竟然把我供出去!”
梁海正没有反抗,任由赵信阳发泄。
“信阳,我没办法,是他们逼我说的,如果不说,我会死得!”
赵信阳哪里听得进去,脱口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死!”
梁海正怒了。
他猛地一把推开老同学,暴怒的咆哮道:“赵信阳,你要看着我死!”
“别忘了首尔拘留所的事你也有份,我死了,你一样跑不掉!”
面对暴怒的梁海正,赵信阳瞬间冷静下来。
“海正,对不起,刚刚太激动,我不是故意的!”
梁海正摆明不信,冷笑道:“赵信阳,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
“你我同坐一条船,一旦船沉了谁都别想跑,大不了同归于尽,要死一起死!”
瞧着咄咄逼人的梁海正,好不容易恢复理智的赵信阳顿时怒火中烧。
“梁海正,你还有脸说,当初拉我下水,我就不应该答应你!”
哈哈哈......
梁海正连连大笑,接着神色一沉。
“赵信阳,我何时逼过你,要不是你自己贪心岂会一头栽下来......”
“这些年你从我手里拿到的钱少说有二十亿,那个时候你干嘛去了!”
一句又一句的反驳,怼得赵信阳哑口无言。
良久后。
赵信阳叹口气道:“好了,我不想和你吵,现在说那么多有屁用,必须想办法解决此事!”
梁海正平静下来。
“信阳,你有办法?”
赵信阳翻了个白眼。
“我们的把柄在人家手里,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梁海正不爽道:“没办法,但我们不能坐着干等吧!”
赵信阳想了想。
“莪们最怕的是那些家伙把录音放到网上,至于邮寄给监察部反倒问题不大......”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问道:“对了,他们打算要多少钱?”
梁海正傻了眼。
见老同学不说话,赵信阳以为要的是天价,不由说道:“海正,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舍不得钱,我们当前的目标是保命!”
梁海正摇摇头,一字一顿的道:“信阳,很奇怪,他们没勒索我!”
“什么!那些家伙没跟你要钱?”
梁海正点点头。“不错,他们确实没提钱!”
赵信阳皱起眉头,久久不语。
“海正,这下我们遇到大麻烦了,他们不要钱,看来所图非小!”
梁海正犹如受惊的兔子,原地蹦了起来。
“信阳,那我们怎么办,干脆报警吧!”
赵信阳咬了咬牙,恨不得给面前的蠢货一巴掌。
“闭嘴,报警?你想坐牢,我可不愿意!”
他眼珠子一转,脑海中浮现昨天徐向民的话,不由念念自语。
“难道跟那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