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营,分为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这是大明朝特有的京军编制。最初组建于明洪武年间,发扬光大却是在明永乐年间,最后在明正统年间一毁殆尽。
见过秦始皇之后,朱棣率大军离开咸阳,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太原。北平到咸阳的一条线,往东南是农耕,往西北是畜牧。而太原,恰好处在这条线上,其战略意义十分重要。这也就是为什么,唐太宗和成吉思汗可以围绕太原打上一百多年。
得了旨意的徐达,原地待命。他在黄河边上安营扎寨,等待着和朱棣会师。
曾经,他多次和朱棣并肩作战。可以这么说,朱棣几乎所有的经验战法,都是从徐达这里学来的。作为一个帝王,朱棣甚至养成了和徐达一样随军冲锋的习惯。
原本,朱棣是皇子,也是他徐达的女婿。而这一次,朱棣是带着皇帝的身份来到地府的。徐达面对朱棣时,总觉得会十分尴尬。
“老徐,想啥哩,这么入神,不会是想女人了吧,哈哈。”
傅友德抓住发呆的徐达,笑着调侃了一句。又顺手给徐达送去一个烤羊腿,坐在徐达身边,掏出皮套子,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的酒,又抹了抹嘴,“怕啥。他活着的时候是皇帝,现在可不是。皇爷让他以皇子的身份挂帅,又不是皇帝。再说了,在这儿还有太子爷呢,哪能轮得到他。”八壹中文網
傅友德不是傻子,他明白徐达担心的是什么。这换作是谁,谁也不好做。
“唉。”叹了一口气,徐达无比的头痛。他捏了捏自己的脑门,他最难受的是,整个徐家现在的定位。徐达可太了解这个小时候的玩伴了,朱元璋现在不追究,但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哪天朱元璋想起来,就是一次莫须有的罪名。
“罢了罢了,先打了鞑子。待回师京城,我自向皇爷请罪。”徐达也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满面的愁容。
薄薄的轻雾在田野上漂浮起来,四周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朱棣率军走在田间小路上,脚下的路蜿蜒而去。田野里弥漫着庄稼成熟的香味,却丝毫没能给朱棣带来惬意。
这是他的习惯,急行军。
朱棣没有选择去黄河边上,和徐达合师一处。一来,他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太原,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和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去碰一碰。第二点,朱元璋只是下旨,让他和徐达合师一处,共同抗敌,却没有点出谁为帅。这在朱棣看来是兵家大忌,但他并没有去反驳朱元璋,而是选择了绕开徐达。
探子来报,前方十里,发现军大营,初步判断是元军。朱棣眼神看向沐英,后者会意,立刻抬手,手背朝天。这是军令,停止行军的意思。
朱棣右手一挥,中军、左右掖、左右哨立刻分开。三千营一副官得令率百人轻骑而来。
借着星光,朱棣率百人轻骑,悄悄的摸到元军大营旁。周围响起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声,使得夜晚显得更加寂静。
观察了片刻,朱棣判断出这应该不是元军的主力营。军备松懈,看哨的兵士也昏昏欲睡。要么这是陷阱,要么这不是主力。
如果换做了旁人,就不会轻易出兵。但对于朱棣来说,即便这是陷阱,他也要跳进去。
一支穿云箭划破夜空,弦响惊人。沐英持刀纵马,带着大军从山上冲了下来。就像猛虎下山一般,瞬间就冲到了元军的大营前。一时间,杀喊声震动天地。平安也不甘于人后,杀进大营。
正在酣睡的元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情况,许多人就被明军砍翻在地。元军将领脱尔尔花慌忙的披上战甲,也不顾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美人,一把将刚刚还和他风花雪月的美人扔进火里。他自己冲出大帐迎战。
刚出大帐的脱尔尔花,还没看清形势,就被平安砍下头颅。平安将脱尔尔花的头颅,挂在长枪上,高高竖起。
主帅的阵亡,元军士兵士气一落千丈,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像山崩一样垮下来。元军将士只顾着争着逃命,互相冲撞踩踏,死伤者不计其数。大营中的马,受了惊吓,也脱缰而逃。由于马身着厚甲,逃跑时,竟然直接撞死元军士兵。
朱棣大喝一声,激励士气。明军将士发出怒吼,混杂着哭嚎声,马嘶声,金属摩擦声。各种声音汇成一片,简直要把溃败的元军将士给淹没了。
首战告捷。
天已蒙蒙亮,在朱棣的指挥下,明军将士正在打扫战场。昨夜的激战时,朱棣才发现这是元军押送粮草和军备的队伍。白天,一经清点,夺获粮草、牛羊无数,战马万匹,俘虏万人,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元军的统帅脱尔尔花,是成吉思汗察合台的女婿。
“殿下果然神勇,如果是我,我就会担心,这如果是鞑子的埋伏,该如何?”沐英显得十分兴奋,他已经太久没打过鞑子了。今日首战告捷,让他如何不兴奋。
朱棣注视着远方,初升的太阳直射他的眼睛,“即便是埋伏,我朱棣也敢往里跳。我相信大明朝的勇士们,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听到这四个字后,周围的明军将士跟着喊了起来,声音传遍山谷,响彻天际,不绝于耳。
“爹,探子来报,成吉思汗带大军来救援了。”朱高炽喘着粗气,他稍微走上几步,就会气喘吁吁。沐英笑着拍打朱高炽的后背,“让人抬你就是了,何必自己跑过来。”
面对沐英的调侃,朱高炽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脑袋,“要是都让人抬着,我岂不就是个废人了。”
这一切,朱棣都没有听进去。他眼睛里中闪烁着精光,下巴上的胡子随风而动。
成吉思汗,一代天骄。曾经横扫欧亚大陆,杀的欧洲人闻风丧胆,甚至称为是来自上帝的惩罚。永乐大帝,号称鞑子的噩梦,终其一生都在对鞑子用兵,从无败绩。
朱棣清楚,他真正的对手来了。下一战,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