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众人便一切准备就绪了。
若昭一脚踩上桌子,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一派匪气。
若昭伸手道:
“来,你们先押。”
李六看了眼自信满满的若昭,冷笑一声,嘲讽道:
“真是臭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等会输得裤裆都保不住的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哦。”
秦南弦上前一步,双手怀胸,
“这可是你说的,等会儿不要哭鼻子哦。”
秦南弦个头比李六高,对峙的时候李六只觉自己气势都被压了一头。
“哼!大言不惭!”李六气的脸红,
“以为自己押中了几场,这之晴赌坊就跟你姓了?”
秦南弦嘿嘿一笑,道:
“这之晴赌坊不跟我姓,却也不跟你姓啊,你在这儿打抱不平个什么劲儿呢?”
李六气的一巴掌甩过来,秦南弦也是习武之人,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化李六的掌为柔劲,顺势将李六推倒在地。
秦南弦上前几步,提袍踩在李六的肩头,一拂额前碎发,
“还想动手?怎么样,服不服?”
不等李六开口,就被若昭抢了先,
“弦弟快回来,你如此大费周章的,落在外人耳中,岂非说我二人是强抢掠夺?我们啊,是文明人,要以德服人。”
秦南弦这才收回腿,回到若昭身侧。
若昭颇为尊重的对彪爷做了个“请”的动作,
“彪爷,麻烦您开始摇骰子。”
赌坊之中,是鲜少见到若昭这么有礼貌,有谋略,谈吐得宜的人的,不禁让彪爷对若昭多看了几眼。
就因为多看的这几眼,彪爷就愣了片刻。
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彪爷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在无数双眼睛的胶着下,开始摇动骰子。
擦擦擦…
若昭闭上眼,仔细聆听骰子的落位翻转。
前几次,她能押胜都是靠的这一双耳朵。
前生,祖父为了锻炼她闻味断药,经常需要整天整天的蒙上眼睛,在看不见的时候,她也学会了用耳朵辨别方向。
没想到终有一日,她还能把这个特长用在赌博上面,说起来,这也是误打误撞。
所以,刚刚的惊慌失措,以及恼羞成怒,都是她装出来,反客为主蒙骗赌坊的视听的。
擦擦擦…
叮!
随着骰盅猛的盖在了桌面上发出一声响声,若昭也睁开了眼睛。
彪爷开口道:
“买定离小,押大押小?”
李六将若昭方才闭眼聆听的模样收入眼底,眼下对若昭也生出了几分怀疑,开口道:
“小子,你们是新手,你们先。”
秦南弦笑了一声,
“哟,这个时候倒是讲起客气来了?莫不是不敢押吧?”
李七是个暴脾气,重拍桌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臭小子,信不信老子撕了你的嘴?”
李六也是冷笑,“让你们先押,不过是给你们一条生路,莫要不知好歹!”
赌场上,一方押大,必定要有一方押小。
而此时,只剩两方对峙,若是李六押大,若昭就只能押小,反之亦然。
若昭眯了眯眼,她深知这个规矩,也深知,李六那么说,完全是因为他深信自己一定会赢。
若昭正想着,不服输的秦南弦已经走上前,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
“回来。”若昭开口道,
“既然二位让我们先押,那我们就先押。”
听见这话,秦南弦就是有再多的气,也只好暂时压下,回到若昭身侧。
李六李七轻蔑的看向若昭,有些迫不及待的说:
“识时务为俊杰,赶快押吧!”
……
楼上。
盛瑜紧张的攥着衣袖,开口道:
“三哥哥,那李六李七到底行不行啊!”
在她看来,成败就在此一举。
只要李六李七赢了,林若昭就将负债累累,身败名裂!
盛明珏安抚性地拍着盛瑜的背,
“瑜儿放心,无论怎么押,这最终的胜利者,都是我们……”
盛瑜微微瞪大双眼,疑惑的看着盛明珏:
“为什么?”
盛明珏的手,由后背移到了盛瑜的腰肢上捏了一下,垂首凑近盛瑜耳畔,轻声呢喃了两句。
盛瑜听完这句话后,先是瞪大双眼,而后便是欣然喜极,
“死丫头,真是自作聪明,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