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宴还未开始,若昭与萧瑾都累了一整天,甫一回到帐篷,若昭就躺在了床榻上休息。
连喝口水的力气都没有,可下一秒,一杯凉茶就递到了唇边。
若昭一愣,随后便绽出了一个笑容。
“侯爷怎知我想喝水?”
“方才本侯见你只喝了一口水,想来应该是有些渴的。”
在稻田时,妇女们带来的水有限,若昭觉得李家一家人比自己都要累,所以哪怕很渴,也没有跟大李一家抢水喝。
后来一忙着其他的事就忘了,没想到这点细节,萧瑾都注意到了。
若昭端起水来,一饮而尽,不拘小节的擦了擦唇,开口道:
“侯爷觉不觉得,那个李襄陵有点儿奇怪?”
“愿闻其详。”
若昭抿了抿唇,开口道:
“我也说不出来,但是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侯爷想想,大李二李三李三兄弟的名字那么随意普通,偏偏李襄陵一个女娃的名字,这么突出。”
“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那李大叔李大婶夫妇,可不像是这么有文化的人。而且,更奇怪的是,我今天将两万两银票交给李襄陵,李襄陵随意的塞进了袖子里,一点不含糊。”
“她就算再特殊,也只是一个农户之女,应该是没见过这么多银票,怎么可能那么随意的对待那么多银票呢?”
“还有,她向我道谢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就像是…一点都不想和我扯上任何关系一般。”
说到这,若昭更觉得这个李襄陵奇怪了。
萧瑾顺手接过若昭手中的茶杯,开口道:
“这很简单,原因就是,李襄陵并不是李家夫妇的亲生女儿。”
若昭呼吸一滞,再看向萧瑾的眼神,已经充满惊讶。
萧瑾继续道:
“本侯问过王大贵了,那李襄陵本是李大叔捡来的孩子,捡回来时,李襄陵已经七岁了,据说当时,李襄陵还失忆了,七岁以前的记忆,一点不记得。”
这就说得通了,原来,这李襄陵根本不是老李家的孩子。
萧瑾又说:
“同年,是盛南却上任的时间。”
若昭不明白萧瑾为何要提这一茬,萧瑾解释道:
“红木城前任城主姓李,名叫李淳风,这李淳风与盛南却曾是好友。”
也姓李?
这件事不会这么巧合。
“侯爷是不是查到了点儿什么?”若昭问道。
萧瑾微微颔首,“其实这回来红木城,本侯是授命而来。”
“是陛下的意思?”若昭很聪明的想到。
萧瑾又点头,“这件事日后再同阿昭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李襄陵的真正身份,恐怕就是李淳风的遗孤。”
“而当年,李淳风下堂的原因,是因为贪污,送李淳风入狱,以及抄李淳风府邸之人,正是盛南却。”
怪不得,这就说得通了,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若昭感叹道:
“怪不得那李襄陵从一开始,就对盛南却有一种仇视,什么贪污,我就没听说过,这世上有贪官做正事的,说不定就是盛南却利欲熏心,贪图城主之位,从而嫁祸李淳风。”
萧瑾微微摇头,“也许有这种原因,但凡事无绝对,我们还是不能过早下定义。”
“不对,如果李襄陵真的失忆了,她又怎么会对盛南却如此仇视呢?”若昭突然道。
说到这,萧瑾也发现些许不对劲。
这唯一的解释就是,失忆是李襄陵装的,可她为什么要装失忆?
若昭大脑飞速旋转,突然茅塞顿开一般,开口道:
“侯爷,我知道了,我要去找李襄陵一趟。”
说罢,若昭就从床上起了身,飞快的走向帐篷外,萧瑾连句话都来不及说,若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萧瑾的视线。
萧瑾想跟上去,昭婴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