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吃的,若昭总是比谁都机灵,瞬间瞌睡全无,尤其还是一个女人送给萧瑾的吃食。
然而,站在车外的沉鱼,完全没想到若昭会靠在萧瑾身上睡觉,更没想到她特意精心挑选的葡萄,竟然给了若昭。
登时有些不愿意地努了努嘴,
“这是奴家给侯爷洗的,小郎君若是想吃,尽管自己洗去。”
若昭却直接从沉鱼手里拿走了葡萄,并且当着她的面,直接吃下去,
“我偏要吃,你下回送什么来,我就吃什么。”
言外之意,反正落不到萧瑾嘴里。
沉鱼咬了咬牙,“小郎君为何如此横行霸道?”
“横行霸道?”若昭觉得这个词不妥,
“我这叫以身犯险,心怀大义。”
沉鱼愣了愣,“为何是以身犯险,心怀大义?”
“不是谁送来的东西都可以入侯爷的口的,保不齐你在里面下了什么东西。我替侯爷试毒,可不是以身犯险,心怀大义么?”若昭一派理所当然。
沉鱼跺了跺脚,“你污蔑奴家!”
她还要分辨几句,可前面又传来了出发的声音,她不得不退到一边,让马车行驶。
放下车帘后,萧瑾才将若昭拉入怀中,
“阿昭以身犯险,这葡萄可尝出来什么不对了么?”
若昭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整天斗小三打小四也是很累的。”
萧瑾却笑了,“前日阿昭还说不与本侯同行,若是不许本侯同行,这些小三小四不是更有机会了么?”
若昭闻言,倒没有执着于这句话,而是想起另一件事。
前日,萧瑾莫名其妙生闷气来着,她当时还不知道原因,眼下似乎明白了,萧瑾根本就是生气她不跟他同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侯爷似乎很喜欢看她吃醋的样子。
这是什么癖好?
这边气氛融洽,然而盛南却那边,却是眉头紧皱。
“你的意思是说,萧侯爷对那小郎君迁就万分,就连你送去的水果,被小郎君夺走,萧侯爷都半点不生气?”
沉鱼点头,甚至还有点气愤,道:
“正是,那小郎君也太好命了些,偏偏得了萧侯爷的青睐。”
人比人,气死人,她千方百计的讨好萧瑾,不如若昭一根手指。
盛南却何其谨慎,听了这话,瞬间觉得萧瑾和若昭之间没点儿猫腻都说不过去。
顿了顿,盛南却又问:
“那日酒宴后,本城主命你和落雁去伺候萧侯爷,你们二人可有得手?”
沉鱼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
盛南却一愣,“你们两个人都没得手?养你们真是吃白饭的!”
“这实在不能怪奴和落雁啊,那小郎君扶着萧侯爷一直到晴雨轩,而后奴家与落雁想赶她走,她却将奴家与落雁迷晕了过去,之后的事奴家也不清楚,总之,奴家与落雁都未曾得手……”沉鱼越说,声音越小。
而盛南却越听,脸色越黑。
“真是废物,两个人还拿不下一个男人!”盛南却低吼,
“那小郎君将你二人迷晕后,他们可有做什么?”
沉鱼有些不服气,“将奴二人迷晕,奴家怎么会知道他们做什么?况且,男人跟男人之间,能做什么?”
盛南却气极,若不是顾及公共场合,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沉鱼,压住心中狂怒,低声道:
“你继续给我盯着,说不定这侯爷是个断袖也未曾可知。”
沉鱼听见“断袖”二字,瞬间脸色巨变,她还想嫁入侯府,一跃枝头变凤凰呢,若是断袖,岂不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而盛南却的心思,跟沉鱼却是截然不同,如果说这萧瑾跟若昭是断袖龙阳的关系,那他就不能对若昭轻举妄动了。
不过说到底,这萧瑾的身份是真还是假,他也不知道,毕竟当初萧瑾是一个人来的,虽然有个令牌,那令牌也能仿制出来。
思及此处,盛南却有些按捺不住了,命人去叫了走在前面开路的,城卫军统领罗鸣。
罗鸣恭敬的道:
“城主有何吩咐?”
盛南却摸着自己的胡子,开口道:
“此番,带了多少兵马出来?”
罗鸣愣了一下,复而开口道:
“有八百精兵护卫城主安全,请城主大人放心。”
说到八百这个数字的时候,罗鸣眼中都闪过一丝轻蔑,旁的城主下乡,百姓爱戴,平易近人,哪里像这个盛南却,贪墨渎职,贪生怕死,生怕乡下农人一个冲动,将他置之于死地?
八百城卫军,真是可笑!
“嗯,这很好,派一小支队伍先行过去安抚百姓,切莫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否则……”盛南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的妻女可都在本城主手里。”
罗鸣拱手应声,心中却是一阵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