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院。
盛明峰躺在榻上,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可身上的痒感席卷全身,纵使比昨日缓了几分,还是令他觉得好似有一千一万只蚂蚁在他身上爬,令他生不如死。
“该死,那个臭小子呢!他怎么还不来给我解毒啊!昨日的药材不是有仆役跟着去取吗?再取一次不就行了吗?”
盛明峰怒声谩骂,一对鼻孔微微翕张,宛如一头发怒的黄牛。
身边的仆役一边给盛明峰扇风消气,一边劝:
“奴才虽然昨日随他一同去取了药材,可方才小郎君传了话来,说是今日换一味药材,奴才想着昨日那两味药材,实在委屈少爷,故而才想,等那小郎君来了再说。”
听了这话,盛明峰却更生气了,一生气气血上涌身上就痒的更厉害,不停的在床榻上扭动着,
“那他人呢!我真的要痒死了!痒啊痒死了!”
“小郎君来了!”门外传来一声仆役的惊呼。
门内扇风的仆役瞬间松了口气,太好了,总算有个可以治住盛明峰脾气的人来了。
若昭款步进门,看着盛明峰这难受的模样,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盛明峰有些恼羞成怒。
“我笑笑都不成?这你也要干涉?”若昭双手抱臂,俨然一副“你管得着吗”的模样。
从来没有人敢忤逆盛明峰,他登时暴跳如雷的想挣扎着下床,一把将若昭掐死,可手脚都被布条束缚着,根本无法近身。
半晌过后,他终于筋疲力尽的放弃了。
“还不快帮我止痒?”盛明峰只能岔开话题。
若昭勾了勾唇,看着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盛明峰,轻蔑的说: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你不要得寸进尺!”盛明峰依旧狂妄执拗。
若昭一挑眉,“就是得寸进尺,怎样?我不治了!”
话落,便作势往外走。
盛明峰见状,急得不行,身上的痒感折磨的他一天一夜都没合眼,眼下人又怎么该怎么办?
连忙叫住,
“我怕了你了,怕了你了还不成么?请小郎君快快为我诊治吧!事后我父亲一定重谢小郎君。”
若昭只听见“重谢”二字,干咳一声,
“你说这话倒显得我世故俗气了,这样吧,不必事后,就现在,先给我拿五千两来,我摸着银票,为你诊治也更有力气些。”
欺人太甚!
盛明峰险些气吐血,可他拿若昭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吩咐仆役:
“去给他拿银票!”
不得不说,这城主府就是贪啊,随时随地,竟然都拿出五千两的银票,放在普通人家,五千两是三代累积都挣不到这么多吧?
可对于盛明峰来说,这不过是随手一掷。
若昭暗暗发誓,不把盛明峰的财库挖空,她不姓林!
她满意的将仆役递上来的银票揣入怀中,开口道:
“好好好,果真是银票在手,天下我有,我已经想起来盛公子的药方了,不消片刻,估计管家就拿着新的药方来了。”
盛明峰顿了顿,半晌才缓过神来,“你算计我?”
若昭勾唇一笑,一点不避讳,“是啊,盛公子好聪明。”
这话噎的盛明峰欲吐血,只是不待他发作,门口便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少爷,小郎君,奴才将东西都买回来了,请小郎君开始配药吧。”
说着,管家就提着手里的一篮子郁郁葱葱进了门。
盛明峰疑惑道:
“你耍我呢?这一篮子菜就是你说的药材?”
若昭没有回答,只是接过管家手里的菜篮子,仔细地查看有没有少什么,确认过后才开口道:
“盛公子此言差矣,你这痒症说病不是病,是药三分毒,我是为了你好才想出了用药膳的法子。”
若昭捻起一节白色的鱼腥草和一根毛茸茸的山药,
“这鱼腥草,清凉败火加上生山药,改善体质,保准盛公子吃了,痒症大有缓解。”
盛明峰闻言,倒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他是没见过谁用鱼腥草和生山药治病的。
而一旁的管家也是一脸狐疑,先不说这鱼腥草味道难闻,再说生的山药,吃进嘴里会引起过敏,奇痒无比,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