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着秦南弦的伤势,若昭不敢赶的太快,但也不敢走的太慢以防被柳红追上来,因此她挑了一条山路。
不曾想,刚进山就发觉了几分不妙。
若昭勒马停了下来,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着路上的花草,而车内的睡得正香的秦南弦,也随着停车的动作被颠醒了过来。
“萧昭,你这是做什么呢?”
若昭索性下了车,用马鞭在草里东翻西找,
“殿下不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吗?”
“有啥奇怪的,是草太稀疏了,还是萤火虫太多了?别说,这儿的萤火虫还挺多。”
秦南弦说着,也拖着身子下了车,不过他与若昭的心思截然相反,他只注意到了路边的萤火虫。
用手捧住一只凑在若昭面前,像个求夸奖的孩子,
“看!”
不过,若昭完全没有心思看萤火虫,一把推开了秦南弦的手,道:
“草太稀疏就是一个疑点。
这里是深山,更是一条僻路,按道理,应该是荒草横生才对,而且,这些草长得十分弯曲,这里白日光线明亮,任何植物都应该向阳笔直生长。”
秦南弦不太明白若昭的意思,但地上的草的确有些弯塌,他追问道:
“那为什么这儿的草会弯弯曲曲呢?”
若昭抿了抿唇,“只有一个原因,被人多次踩踏,或者轻轧。”
秦南弦更不明白了,“所以呢?”
若昭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想想,秦南弦自小养尊处优,没有这样的常识也是应该的。
但,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他们这算是才脱离虎口又入狼窝了。
“这深山之中,除了山匪,寻常百姓根本不敢靠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走的这条路,应该是常年山匪横行的路。”若昭叹了口长气。
她这是什么苦逼运气!
听了这话,秦南弦才感觉到几分威胁,他下意识将若昭护在身后,
“那怎么办?如今我负伤在身,又只有这么一辆小破马车,若是真的遇上土匪,二嫂,你不会丢下我独自跑路吧!”
若昭无奈的扶额,心道:
虽然与萧瑾长得三分相似,与萧瑾的性子脾气却都是截然相反。
她忍不住想,如果是她和萧瑾遇到这样的事,萧瑾会怎么解决?一定比她更有主意吧。
等等,她怎么会想到萧瑾!?
她可是一心一意搞事业的女人,怎么能被一点爱情和男人绊住脚呢?
思及此,心中熊熊斗志缓缓升起。
若昭从地上抓了把泥巴,然后又从研究室内取出一把药粉,两者装入杯中,然后加水混合在一起,递到秦南弦面前。
“喏,把这个糊在脸上。”
秦南弦嗅了嗅,却捏住了鼻子弹出老远,
“这是什么?!好臭!”
若昭吸了吸鼻子,“臭吗?这不就是三七加大黄的中药味么?别废话了,快过来糊在脸上。”
“为什么要糊在脸上啊!”秦南弦一脸抗拒。
若昭也不多解释,指着一边,“你看那边是啥?”
秦南弦下意识看过去,脸上却猝不及防的多了一层湿润黏糊的泥巴。
“啊啊啊!好恶心!”秦南弦尖叫。
若昭连忙捂住了秦南弦的嘴巴,“你小点声!把山匪惹来,我可不管你了!”
猝不及防的,秦南弦又吃了口泥,他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却又不好违逆若昭的话,只能顺着若昭的意思,点点头。
若昭这才松开手,抓了把泥往自己脸上涂抹。
见若昭如此,秦南弦对若昭倒是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二嫂,怪不得我二哥喜欢你,你与寻常女子果然不同,”秦南弦将嘴里的泥吐了个干净,
“一点儿也不矫揉做作。”
“你知道你二哥为何一直要把你送回去么?”
秦南弦摇摇头。
“话太多了,”若昭又从马车里翻出一个水壶,将脸上手上的泥清洗干净,
“你这么天真单纯的人,只适合在保护伞下生活,知道了么?”
秦南弦有些不高兴了,
“二嫂你这么说可就侮辱人了,我…我也是很厉害的,你不能因为花红客栈那一件事,就给我下了定论。”
“是么?那等会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可不希望你关键时候掉链子。”
若昭将水壶递给秦南弦。
“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