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当即不满,“侯夫人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硬扣人么?”
“就是,本官可是正二品的吏部尚书,我就不信,你能扣住我,我要走就走!”
说罢,这名自称是吏部尚书的人就要带着家眷孩子往外走。
若昭一个眼色,昭婴与薛解月一齐关上了门。
吏部尚书柳逸淮愣了愣,开口质问道:
“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过是一个妇人,谁给你的权利私扣朝廷官员?”
若昭还未开口,身侧的萧瑾便道:
“本侯给的权利,怎么,柳尚书觉得有何不妥么?”
萧瑾声音低沉,却极具不容置疑的魄力。
柳逸淮默了默,萧瑾的意思,是说他给脸不要脸了,柳逸淮不敢得罪萧瑾,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萧瑾又看向其他人,“本侯今日宴请各位前来吃酒,虽然发生了一些不尽人意的事,但酒席还是照常,各位有无异议?”
那件事哪里是不尽人意,简直泯灭人性,恶心至极!
可侯爷的面子,谁敢驳?
大家都不敢说话,只默默地祈求有个人能替他们开这个口。
盛鸿开口道:
“侯爷好大的官威啊,这顿饭太不好吃了,本将军只怕是吃不惯。”
若昭轻笑两声,“这饭菜都还没上,盛老将军怎知自己吃不惯?何况,今日这顿饭,大家吃不吃得到,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盛鸿眯了眯眼,当即开口道:
“难不成,侯夫人还能拦着老夫不成?”
此刻,盛鸿又以“老夫”自称,如果若昭再反驳他,落在外人眼中,就是不尊老了。
只可惜,盛鸿高估了沽名钓誉在若昭心中的位置,人在做,天在看,若昭根本不怕那些闲言碎语。
若昭干笑两声,“并非我拦着盛老将军,而是现在,就算我让盛老将军离开,盛老将军也只能步行回去。这里距离盛府,可远得很呐!”
盛瑜开口道:
“什么意思?我们自己带了马车来,何故于自己走回去?”
不待若昭开口,薛解月便上前一步,开口道:
“马儿贪睡也是有的,眼下只怕没三个时辰,醒不过来。”
纵使盛瑜再笨,也明白了薛解月的意思,哪里是贪睡,分明是若昭给马儿下了药!
盛瑜明白了,其他人自然也明白了。
酒楼内,顿时响起一阵躁动。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酒楼距离我家可远得很呐,步行起码需要半个时辰,我也就罢了,可我的孩子如何是好?”
“左右回不去了,不如就在这里吃顿饭算了!”
“你没听见侯夫人说的么?今日这饭吃不吃得到都是一个未知数。”
柳逸淮的夫人听着这些话,不禁皱了皱眉,她扯了扯柳逸淮的衣袖,
“老爷,我们也就罢了,可孩儿尚且不足七岁,已经饿了一上午了,若是再顶着烈日走回去,不是要了孩儿半条命吗?”
柳逸淮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孩子,那孩子生的白白净净,却因方才打蛊虫,发髻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孩子开口问:“爹,娘亲,孩儿饿了,孩儿要吃饭。”
柳逸淮原本还有两分骨气,打算走回去,可听着幼子这般恳求,也不禁动容了几分。
柳逸淮带着妻与子回到座位,柳逸淮开口道:
“侯夫人今日如此作为,想必是有事要说,饿了半天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早说完早吃饭。”
若昭勾了勾唇,“柳尚书果然是直爽人,既是议事,咱们坐下慢慢说。”
若昭一边说,一边走到主桌坐下,萧瑾坐于其身侧,贴心的为若昭理了理衣裙。
虽然只是一个理衣裙的动作,可落在若昭眼中,却是十分意外,毕竟,她与萧瑾又还不是真夫妻,萧瑾如此贴心,让她不习惯。
柳逸淮有些急不可耐地开口道:
“侯夫人想慢慢说,可本官等不起了,还请侯夫人长话短说。”
不止柳逸淮,酒楼内的所有人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若昭瞥着众人那副如坐针毡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她只是故意饿了这些人半天,这些人就如此不爽,一副受尽苦楚的模样,然而,他们在贪污赈灾银的时候,可曾想过蜀州的难民等救济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