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尽头,是一座高大的门楼,门楼的上方雕刻着一个兽头。
落花簌簌中,有些灰暗的光线下,岁月侵蚀中,已经看不到兽头原本是什么模样。
门开,安知否小跑着冲进门去,如同见到了心上人仓惶中的姑娘。
玄烨迈步而入,同时两手挥向两边。
砰砰……
哼哼……
铿铿……
两声气爆过后,两名文曲境大能闷哼着倒飞出去,两把战剑掉落在地上,发出铿锵之音。
玄烨脚步不停,直接向正房走来。
已经冲进正房的安知否又冲了出来,立于门首,水大家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如同迎接久别的老友。
下了台阶后,水大家向玄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玄烨现在都懒得跟她客气了,虽然她是月舞的母亲,自己的师母。
如果说在他踏入长春城之前见到水大家,因为有这些繁杂的关系在,他还会对她客气几分。
可异乡街头心志的突然成长,现在,对于想杀他的人,无论是谁,无论跟他是什么关系,他都不会再有半点客气,心中也不会存在一丝顾及。
这个人哪怕是苏星河,哪怕是太叔鱼儿,只不过,心志成长后,他还没有仔细地思考这些,可事实上,他的确已经完成了心态的转变。
玄烨现在的强大,是相较于他的年纪而言的,若不计较年纪,只论修为与战力的话,文曲八段的他,在这个世上,有太多太多老骨灰可以轻易将他击杀。
可现在玄烨的强大在于他的魂体,没人魂体可以强大过他,所以,如果有人想暗杀他的话,恐怕就是做了世界上最愚蠢的事。
级别相当的,玄烨甚至可以瞬间做出反暗杀,令暗杀者自食其果,如果暗杀者强于玄烨,玄烨无法应对,玄烨也会第一时间逃走,避开必死之局。
现在,玄烨的两大倚仗是他的速度和他逆天的魂力。
刚刚进入院子里时,水大家近排了两名文曲五段的老骨灰对玄烨进行暗杀。
在她想来,玄烨有死无生。
虽然她已经得到了赤木须传来的关于玄烨修为境界的消息,可她并没有相信,她更坚定地相信,两名文曲五段的老怪的暗杀万无一失。
可事实上,她再一次失败了,面对玄烨,她仿佛永远胜券在握,又棋差一招。
玄烨没有任何表情地走进房门,水大家跟了进去,安知否一脸痛苦地在外面将门关上。
院子里,两名文曲五段的老怪仿佛睡着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安知否看向房间,一脸矛盾的表情。
房间里灯光十分柔和,一股粉气的气体充斥在房间里,柔和舒适的气氛和好味的花香味使房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氛。
房间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每一个摆设,每一处布置,每一种情调都能激发起雄性的无限欲望。
水大家随着玄烨进入房间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开始脱衣服。
玄烨转过身来,看向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无情,可他并没有制止水大家。
水大家依如少女般的美丽,而其集所有女子美好于一身,不要说月舞,就连太叔鱼儿在她的面前都显得青涩,失去媚力。
如果水大家愿意,没人可以拒绝她,包括神。
正因为如此,能够见到水大家一面,是圣地所有人一生的渴望,无论男女,这是一个男女通吃的女人。
面对玄烨冰冷的目光,水大家一直保持着柔美的微笑,她相信,没人能拒绝她的微笑,甚至愿意为她倾城一笑去死都在所不息。
这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美丽到美好的高度自信,甚至达到了自负的程度。
可她却渐渐发现,玄烨双眼中的冰冷并非假装,令她冷彻心䨾,直到最后,当她要把她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之际,她从玄烨的双眸中看到了不可遏止的深深杀机。
她完全相信,她在将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来之前,她的命就已经不在了。
于是,这个可怕的女人开始重新穿起衣服,一件件得新穿好,不再去看玄烨的眼睛。
可她低下头的双眼中充满了耻辱,无法洗刷的耻辱。
没人可以拒绝她,这是她比重的信念。
可玄烨一次次地拒绝了她,而且在她准备做出最令自己耻辱动作时,玄烨不令拒绝了,而且对她生出了杀机。
对于玄烨,她已经做出了最精心的准备。
房间里所有的摆设,空气中没有哪种雄性动作可以抵抗得了的催情气体,包括她自己,绝对万无一失。
对于别的雄性,她完全不用如此费力劳神,只要有她自己就足够了。
可再一次的万无一失,还是败在了玄烨的手中。
她终于穿好的衣服,然后进行精心的整理,而这时,玄烨的大手已经捏在了她的脖子上,把她位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的脸都快贴到了一起。
水大家看到了玄烨冰冷充满杀机的眼睛,而且是毫不掩饰,毫不犹豫的深深杀意。
无尽的委屈与耻辱瞬间化成了深深的惧意。
世间总有一些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而水大家终于经历了她人生的第一次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恐怖。
而这种恐怖却是来自于一个她一直认为无法跑出她手心的孩子。
无限恐怖的折腾下,水大家挣扎着问道:
“没人可以躲过粉色骷髅药粉,为什么你没事?在我死前,请给出我这个答案吧!”
玄烨:“你没这个资格……”
轰……
随着一声巨响,门窗破碎,水大家惨叫一声,身体重重地被丢到院外。
安知否眼中一丝喜色一闪而过,而后做出慌乱的样子,发出一声惊呼,奔向水大家。
玄烨迈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抬手,将水大家摄了过来,大手再次捏在了她的脖子上,将他高高地举起。
水大家小脸涨得通红,四肢无力地挣扎。
玄烨再次将她的脸位到了自己的面前,眼中尽是不屑:
“水大家,你太任性了。”
“你是南荒兽人族的公主、圣地苏星河院长的妻子、月舞的母亲。”
“你现在早已经不再是你了。你代表着的是一个国家的颜面、一个妻子的忠贞、一个孩子的母亲的尊严。”
“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无论是谁,只要心中对我存在杀机,我都不会放过他,无论是谁。”
“因为但凡对我生出杀机的人,就已经放弃了对我的一切,我何必再珍惜?”
“不过,今天我依然不杀你,因为你是月舞的母亲,滚……”
轰……
院门再次被砸塌下来,水大家的身体被丢到了门外,重伤倒地,再难爬起身来。
安知否眼中终于划过一丝惊恐的神情,她闪身奔出门外,带着水大家消失在幽长幽长的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