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冯聊意每每看到顾言廷，一颗心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要不是洛锦霜鼓励她，她今日怕也是不会来的。“冯姑娘。”
顾言廷语气温和，轻轻打破了大厅内的寂静。冯聊意立即回过神，将茶杯放下。她手心因为紧张已经出汗。“上回在梦清诗会，我看顾公子喜欢祁绾儿的诗词，正好我得来一幅她的亲笔字画，便想着借花献佛，送给你。”
说罢，冯聊意将字画递给顾言廷。“祁绾儿的亲笔字画可不好得。”
顾言廷起了兴致。冯聊意心里欢喜。看这情形，他定会喜欢自己送的礼物。顾言廷打开字画，脸上笑意忽然戛然而止。这不是他前几日送给洛锦霜的那幅吗……“这幅字写的极好，冯姑娘有心了，我很喜欢。”
顾言廷收回神，向冯聊意道谢。“顾公子喜欢就好。”
冯聊意开心极了。“只是祁绾儿很少动笔描摹自己的诗词，一般人也极难得到她的作品。我想知道这幅字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顾言廷明面上风淡云轻，内心却已满是疑问。“是霜儿赠与我的。”
冯聊意如实回答。顾言廷心中酸涩。他送给洛锦霜的礼物，便能转手又送给别人。想来洛锦霜也从未把他放在心上过。顾言廷明知洛锦霜与谢玄璟乃是夫妻，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控制不了……“顾公子，怎么了？”
见顾言廷神色呆滞，冯聊意不由得小声询问。“没事。”
顾言廷收回神。“少爷，夫人喊您过去一趟。”
修文快步赶到大厅，这才发现冯聊意也在，连忙向她打了声招呼。随后，他目光落到了顾言廷手里的字画上。“这不是您送给王妃的那幅吗？”
修文疑惑。明明是他亲手交到王府守门侍卫手里的，怎么会又到了顾言廷这里。“你先和我娘说声，我待会儿就到。”
以防修文又说胡话，顾言廷赶紧找了个理由催他离开了。但方才修文说的，冯聊意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冯姑娘，你别……”“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冯聊意脸颊发红，匆匆起身便跑出了大厅。后院。顾夫人正在烹茶。“我从外面就闻到香味了。”
顾言廷笑呵呵的进来。“你啊，惯会哄我开心。”
顾夫人嘴角扬起。顾言廷坐到顾夫人对面。“娘，您让我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没有事就不能喊你来了？”
顾夫人说着，一杯茶递到了他面前。顾言廷接过。“刚才你在大厅见的那人，是叫冯聊意？”
顾夫人假装无意。“是的。”
顾言廷倒也不避讳。“娘可是听说，她之前是在怡春院待的，还待了好几年。后头要嫁给章家做小妾，临了逃婚了，闹的是沸沸扬扬。这样的女子有失风化，你可得离远一点。”
顾夫人苦口婆心，生怕顾言廷听不进去。“我知道冯姑娘在怡春院待过，但只是卖艺不卖身，人家挣的都是干净钱。至于逃婚的事情，章大人什么德行您又不是不清楚，他风流惯了，冯姑娘嫁去做小妾，日后有得她受的，我倒佩服她有这个勇气敢反抗。”
顾夫人的观点，顾言廷无法苟同。“你啊，读了这么多书，书上说的规矩礼数你都没记明白。”
顾夫人摇头。“反正我不准你和冯聊意多来往。”
“我跟冯姑娘本就没多深的交情，只是她和王妃关系要好，我与玄璟又是好友，大家同在一个圈子，有过交集罢了。”
“当真？”
顾夫人一颗心稍微安定了些。只要顾言廷别和冯聊意生出感情来就好。“真的。”
顾言廷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