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殇眼眸逐渐猩红：“好，那本尊就杀了你，撕裂你的灵魂将鬼影珠取出来！”
男人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肃杀。
凤泠瞧着他冷冽的面孔，突然有些恍惚。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若你真的绝情如此，当初为何对我那么好？”
若早知最后两人闹到这种地步，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救自己。
“若你当年没有对我怜惜，我就不会产生幻想，夜冥殇，你的心真的太狠了。”
夜冥殇眉头皱了下，眼底划过一抹厌恶跟疑惑，但并没有理她这话。
“最后一遍，鬼影珠交出来！”
凤泠被他扔在地上，刀刃对准了她的胸口。
凤泠见他没有半点回忆当年的样子，只觉可笑：“林柒，还真是个祸害。”
若是那个丫头没有重生的话就好了，若她没有复生，或许自己就能一直待在他身边了。
他还会跟以前一样当着外面的面一副冷漠的样子，可是私底下却如此温柔细腻。
“小主子从来都不是你跟尊上隔阂的原因，或者该说所谓隔阂都是你的幻想。”
阿紫的话让凤泠猛地睁开眼。
“你以为当年是尊上救了你，但你想错了。”阿紫幻化成人型走过来。
在她身后，林子墨跟乔延风已带兵赶到。
异兽族逐渐落了下风。
凤泠却没心思去管异兽族的情况，瞪大眼望着阿紫：“你什么意思？”
阿紫：“落神初成，兽族为了抓住尊上这棵大树都在往无上宫送族人。”
“当初你凤族选的是老凤主最疼爱的小儿子，只不过那孩子听闻尊上残暴不敢前来，老凤主这才换了你。”
当年凤泠在族里因为天赋不济并不受待见，与其说当时她是被选中的，还不如说她是被丢出来送死的。
凤泠瞪大眼：“你胡说！”
阿紫：“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自己就不相信她当初没产生过疑惑。
高高在上的落神之主——尊上，怎么会突然放弃更有天赋的弟弟，而选了她呢？
那时候她是全族欺辱的对象，骤然得了上天赐下的运气，便异想天开觉得是尊上救了她。
可是尊上却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凤泠脸色逐渐惨白，拼命摇头：“不会，这不可能！若真如此，那我入落神之后，尊上为何经常送药给我？”
那时候入落神的兽人都比自己实力强，他们经常找茬，害得自己遍体鳞伤。
几乎隔一段时间，尊上就会派人送药来给自己。
夜冥殇冷然：“本尊从没派人送药给你。”
凤泠怔住，随即拼命摇头：“不可能，送药给我的人明明说这是你送来的。”
“他还说你只是表面冷情实际上很关心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讨你的欢心，不要辜负凤族对我的希……”
“凤族？不……不会……”
自己被骗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凤族扔过来的棋子。
送药什么的只是他们利用自己的一个手段。
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原来从没人关心过我，从没有人……”凤泠嘴唇惨白，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拼命滑落，悲伤将整个心脏占据。
阿紫看着她癫狂的样子，拧眉。
其实自己之前也不知道凤泠到底为什么会对尊上有这么强的执着。
明明送来落神的那些族人对尊上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对他们来说，在落神好好活着，给家族争光就是唯一的任务。
只有凤泠拼命想要靠近尊上。
一开始自己只以为她是有上进心，后来发生了摔骨瓶的事之后自己才去查了缘由。
只不过那个时候想要扭正她的想法已经来不及了。
“罢了，罢了……”凤泠哭够了，也笑够了。
她的眼内逐渐没了疯狂的光，有的只是失望和麻木。
异兽族已经被林子墨带人全部压下。
凤泠看向夜冥殇：“虽然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妄想，但是你才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今日自己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要么你今天杀了我，要么我拉着林柒做垫背。”
自己这辈子过得稀里糊涂，唯一恨过的只有林柒。
也许爱是假的，但恨是真的。
自己可以不要求夜冥殇对自己动心，但也绝不想在死后看着林柒好过！
否则自己这一辈子也太过悲哀。
夜冥殇危险眯眸：“本尊成全你！”
一刀捅进凤泠体内。
“师父不要！”林柒从远处用最快的速度冲过来，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凤泠猛地吐出一口血，用略带得意的眼神望向林柒，一字一顿：“是我赢了。”
林柒对上她得逞的眼，心口骤然紧缩。
不好！
夜冥殇拧眉抽出刀，带出的血喷射出很远。
鬼影珠从凤泠身体内出现，逐渐升至半空。
凤泠倒在地上，望着鬼影珠朝林柒飞去，这才慢慢闭上眼。
“兽主死了？兽主死了！”异兽们激动起来。
乔延风拧眉，觉得哪里不对：“你们主子已死，放下武器，可不杀！”
柳晏大声喊：“小风，离他们远点，他们的孩子会跟着凤泠一起死，他们不会投降的！”
话音落，异兽族们彻底疯狂起来。
‘砰砰砰！’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开始自爆。
自爆的速度很快，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落神的人跟隐城的人都受到了波及。
天空上方逐渐被黑雾笼罩，那是自爆所幻的怨气所致。
随着无辜人被自爆牵连，这黑雾越来越浓重，遮天蔽日！
而鬼影珠在这怨气的影响下，力量越来越强。
林子墨眼睁睁看着鬼影珠朝林柒飞去，想要阻拦。
但怨气如同一条条黑色藤蔓，缠住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无法行动。
林柒手中凝聚灵力想要回击，可身子骤然一紧。
她身体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根本无法动弹。
‘砰！’
“柒柒！”夜冥殇猩红了眼，身形如影朝着林柒飞去。
舞月在没有主人召唤的情况下瞳孔而起，阻拦了夜冥殇。
正当此时，鬼影珠落在林柒头顶上，其内力量顺着她头皮疯狂涌入。
“啊！”林柒只感觉浑身骨头被碾碎般的疼痛。
奇异的力量顺着骨髓进入她的灵魂，蚕食她的精神。
‘嗡！’
与此同时半空中的怨气如潮水般朝着林柒袭来，疯狂钻入她口鼻。
曼珠沙华肆意生长，不过眨眼间便遍布她全身。
她脚下出现一个深渊，那是虚空！
曼珠沙华拽着她的身体向着深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