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若临见她歇斯底里,冷嗤一声:“当初不是你自己跟母后要求做嫡出的吗?”
享受的时候争着抢着所有一切都要最好的,如今到了该奉献的时候却想反悔?
晚了!
龙梦婷瞳孔骤缩,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窜到脚。
她停了嘶叫,抬起头来对上男人冷漠的目光,只觉浑身被这眼神冻住。
她咬着牙,眼泪一颗颗滚下来:“你早就算计好的,你从来都没把我当妹妹,你就是想看我过不好。”
这个男人是在报复,是为了他的亲妹妹在报复!
龙若临踹开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既然已经如你所愿做了嫡公主,就做好你该做的事!”
男人踹过来的这一脚不轻,再加上龙梦婷刚才也受了打。
她被踹倒在地,气急攻心直接吐了一口血。
龙梦婷不是第一次遭他这样拳脚对待了,但这一次终于忍不下去。
她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我不嫁我不要嫁!你要是真的那么恨我就杀了我好了!”
十七年,他已经整整折磨了自己十七年,还不够吗?
在扶桑,表面上自己是人人都羡慕的嫡公主,可背地里却干着刷马桶通粪坑的脏活。
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讨好母后,努力扮演一个听话乖巧的女儿,他到底还要让自己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啊?
“杀你?你不配死。”龙若临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的人如同看一条蛆虫。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老老实实嫁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些,是她欠了水儿的,要还!
男人说罢,抬脚离去。
只徒留下跪倒在地,两手抓着自己头发精神逐渐陷入崩溃的龙梦婷。
龙若临出了屋门,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
枫柒的天很蓝,很漂亮,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了。
十七年前自己也曾来过这里,来的时候自己带了两个妹妹,可是走的时候却只剩下一个。
当年若不是因为霍侯突然被杀,他们没办法继续待在枫柒,为保安全只能尽快回国,或许还能找到走丢的妹妹。
“水儿,你到底在哪里啊,四哥真的很想你。”龙若临低头看向手中的木珠子,紧紧攥了拳。
这是那天早上水儿跟自己要的礼物,可是自己再也没办法送给她了。
跟随使臣从外面进来:“四皇子,公主这事要如何处置?”
龙若临捻动手指:“派人去给那几个人一些教训。”
自己这次过来,一个是要找水儿,另一个就是要查当年霍侯之死的真相。
若不闹上一闹,当年的事怎么能翻出来呢。
跟随大臣应命退下,去了学院找人。
此时小团子已经不在学院了。
楚承利突然来找小团子,周芸儿的病又复发了。
小团子听得这事,赶忙带着阿拾去了楚府。
阿拾不是第一次吸收怨气,只不过这次吸收怨气之后十分疲累,早早回了玄灵手链休息。
等他回去后,小团子才抬头看向楚承利:“阿拾哥哥说这个姐姐的情况比上次严重。”
楚承利跟小团子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知道她能看见鬼,并且明白这两次治病是鬼在帮她。
“严重?近期芸儿一直在休养,并没有操劳任何事,怎么会严重呢?”
自己已经派人去晋亲王府问过了。
明明那府上的小丫头也得了跟芸儿一样的病,可那丫头自那次治病以来却并未发作过。
小团子托着下巴盯着床上的女子看了片刻。
而后她伸手握住周芸儿的手腕,用灵力缓缓探入,随即惊讶:“是孽障!”
白捡凑过来,不甚赞同道:“柒柒,不可以骂人。”
“不是啦,柒柒没有骂人。”小家伙收回手,表情有些凝重:“这个姐姐身体里面被人下了孽障。”
“孽障会生出怨种,遇到特地的环境或者在与下孽障之人产生共鸣时就会生出怨气。”
这种怨气会一点点吸收病人的体力和精气,直到病人死亡为止。
白捡愕然。
他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不过纵然是第一次听说却也相信小团子的话。
毕竟他曾经做过三年生魂,对很多奇特的事比正常人更容易接受。
小团子看向楚承利,继续道:“这个姐姐身上的孽障应该有很久了。”
“要去查查她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看看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如果不能解决根本,那么怨气还会再生。”
楚承利每听小团子说一句话,脸色便惨白一分,此时听她说周芸儿还可能有危险,更是露出痛心表情。
他悲伤的摇了摇头:“没办法查,她在府中养大的这些年肯定没出什么意外,如果真是有问题那也是十七年前。”
白捡愣了下。
十七年前?
楚承利深吸一口气:“芸儿她是两岁的时候被我从灵音山捡回来的。”
自己那时候还小,调皮捣蛋跑到灵音山去探险。
那时候灵音山还没有关山门,无论谁想去都能去。
自己发现芸儿的时候,她不知道在山里待了多久,脸上身上都脏的不成样子,小手上布满伤痕。
许是逼得太饿,她爬到树上想够果子吃,结果摔下来伤了头,一直在流血。
自己把她抱回府时,她已奄奄一息,嘴里还一直叫着‘姐姐’。
大夫说她头部伤得太厉害,就算治好了也很有可能失去记忆。
果然她醒来之后便什么都记不得了,甚至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就连‘周芸儿’这个名字都是把她带大的一个妈妈给起得名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姐姐是在灵音山出了问题。”小团子揉揉后脑勺:“不过我们现在不能进去。”
范婶婶已经嘱咐过了,那里很危险不能去。
就算要查也得等过了这段时间才可以。
楚承利也知道近期灵音山不安稳,没打算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跑到那里去冒险。
倒是白捡双手环胸,撇撇嘴:“十七年前发生的事还真是不少啊。”
小团子疑惑:“白捡哥哥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白捡摊手耸肩:“十七年前正好是你四哥出生,而且在同一年林君严参了军。”
说不定这些事之间都有什么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