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今歌不知以什么心情关掉的视频。
“睡觉了，晚安。”
说完，她也不等黑猫的回应，动作迅速地缩进被窝里，将被子蒙过了头。
一脸懵逼的黑猫：“……”
他伸出猫爪爪，扒拉了几下被窝，但纪今歌并没有理他。
黑猫不可置信地喵了声。
她今晚怎么不抱着我睡了？
黑猫扒拉了几下无果后，赌气地睡在了枕头旁，将屁股对准了纪今歌。
而纪今歌捂在被子里，一会儿就呼吸不畅了。
在生理作用下，她还是掀开了被窝。
一掀开被子，纪今歌的脸就怼上了一柔软的猫屁股。
黑猫感觉到了动静，但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有尾巴不耐烦地一甩一甩的。
如果她哄自己的话，那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他。
下一秒，纪今歌趁着夜黑摸到了黑猫的猫脚脚，捏了捏q弹的肉垫。
黑猫耳朵动了动，正等着纪今歌把自己拉回怀里睡时，她便缩回了手。
黑猫：“……”
他不悦地甩动着尾巴。
纪今歌不确定黑猫有没有睡觉，她摸了摸脸，上面还有些烫意。
当着陆爻的面儿，她实在不好意思去看那些学习资料。
她闭上眼，努力使自己呼吸匀速下来。
窗外寒风凛冽，但屋内温暖又安静。
纪今歌闭了会儿眼，困意就止不住地来。正当她迷迷糊糊之际，胸口处便贴上来一柔软的物什。
她瞬间就清醒了，单撩开了一只眼睛。
借着睡眠灯微弱的光线，她看到黑猫转了身，小心翼翼地趴在她的怀里，一只猫爪爪搭在自己的锁骨上。
唔——
那一瞬间，纪今歌心都快融化了。
纪今歌唇角往上扬了扬，手假装不经意间环住了这只猫，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黑猫动作稍顿，满足地闭了上眼。
算了，她不抱我，我就自己去。
-
这一觉纪今歌睡得沉，醒来时，黑猫已经离开了。
她抻了抻拦腰，掀开被子起了床。
刚下楼，就撞上了穿戴整齐、手里提着餐盒的陆爻。
他偏头看了过来，眉眼柔和，“起床了？嗯？”
纪今歌摸了摸耳朵，稍显窘迫。
虽然昨晚上是他猫形时撞上的正在看学习资料的自己，但想想还是蛮尴尬的。
“我让茅叔送了早餐过来。”陆爻并没有在意昨晚上的事，“盈盈也有。”
“那我这就去叫她。”
说完，纪今歌重新噔噔噔上了楼，敲门叫醒了黎盈盈。
片刻后，洗漱完毕的纪今歌与黎盈盈坐在餐桌前，姐妹俩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忽地，黎盈盈似乎想起来什么，四下看了看，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咦。
纪今歌追随着她的视线，“怎么了？”
黎盈盈蹙眉，“那只黑猫呢？我记得以前他老是粘着你。”
黑猫几乎是正大光明地来她家，性子高冷又傲娇，只粘着她姐，其余人碰都不让碰。
纪今歌下意识地看了眼陆爻。
陆爻可能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动作一顿，清隽的脸上稍显不正常。
纪今歌清了清嗓子，“哦，我平时太忙，养不了，领养出去了。”
她现在已经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怕是测谎仪都测不出来。
黎盈盈轻哦了声，“那怪可惜的。”
她并没有怀疑纪今歌话里的真假，“修然挺喜欢猫的，要是你没时间养，我们可以领回去。”
纪今歌：“……不用了，那猫凶得很。”
果然是一句谎话要用无数个的谎言来圆。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直言说那猫便是陆爻。
话落，不等黎盈盈开口，就听陆爻轻笑出来，“那猫真的这么凶吗？”
纪今歌心里稍稍一个咯噔，她抬头，对上陆爻那双深邃的黑眸。
不知怎地，她竟然在这双深眸看到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倒是不凶。”
黎盈盈不知死活地接了话头，“就是双标。”
纪今歌：“……”
这话还不如不说。
黎盈盈接着说，她哼哼唧唧着，“对我和对我姐完全是两个态度。”
纪今歌脸上浮现红云，她轻咳道：“不要胡说，小猫咪对所有人都一样。”
黎盈盈挑眉，“哦？”
…
吃过早饭后，纪今歌和陆爻去了行动队。
虽然是周末，但因职业原因，两人还是得去一趟警局。
到了行动队后，办公室里只有凤娴一个人——她是每天雷打不动地会来一趟行动队，尽管待得时间可能不长。
巫元正没来，他大约是教导徒弟去了。
一进门，凤娴便开门见山道：“陆队，诊所审查结果出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法院那边的文件递了过来。
“嗯。”
陆爻接过文件随意地翻了翻。
凤娴：“那我这就把人送到妖物所去。”
一般出警时，警局会派出两到三个人去。现在颜映还没来，和凤娴去送犯人的工作便落到了纪今歌的头上。
犯人已经被押送到了警车上。
纪今歌穿戴好警服，便同凤娴下了楼。
上车前，她看见凤娴朝警车多看了几眼，眼里的情绪很复杂。
纪今歌看在眼里，嘴上却没说什么。
上车后，凤娴一直没怎么说话，气氛有些低迷。
纪今歌偷偷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然后递了一瓶水过去，“凤队，喝吗？”
凤娴回过了神，她勉强扯了下唇角，“谢谢。”
凤娴拧开瓶盖，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
车内安静。
纪今歌知道一些凤娴跟沈辛的过往，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不好多过问的。
“今歌，听说你要和凤队订婚了？”
凤娴冷不防地开口的。
纪今歌有些羞赧，她点头嗯了声。
凤娴笑：“真好，祝福你们。”
纪今歌张了张嘴，“凤队，你——”
她其实想问问她和沈辛的事，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也并非是要打探别人家私密的事。
“其实。”凤娴顿了下，突然道：“沈辛之前有求我救他的女儿。”
沈辛就这么一个女儿，如珠如宝地待着。他可能是渣男，但对张瑾瑶好的没话说。
“嗯？”
纪今歌眼睛微微瞪大。
“我没答应他。”
凤娴说。
纪今歌抿抿唇。
凤娴又道：“我和他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些吧。”
纪今歌点头，“嗯。”
她是知道一些，但不多。
凤娴苦笑般地摇了摇头，“当年我确实和他在一起过，他风流名声在外，但我知道，那些不过是传言吧。我和他在一起半年左右，就被族中长老们知道了，他们不同意我俩在一起。”
凤族号称百鸟之王，放在以前那便是瑞兽。而沈辛不过是一个普通妖族，修为不高，又满身风流债。
自然地，族中长老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族长给了沈辛一笔钱，让他离开我。”
纪今歌默了默声，“那他是接受了这笔钱吗？”
凤娴笑，“若是没有接受，那便没有现在的张瑾瑶了。”
纪今歌稍显沉默。
凤娴：“说到底，只是没那么相爱罢了。为了凤族，在他接受那笔钱说分手后，我便同意了。”
“凤队。”
纪今歌心口堵得慌。
凤娴看向她，眉眼释怀，“放心啦，我已经看开了。之前在警局再见到他时，确实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心中不免郁结了一口气，如今跟你诉说下来，反倒是觉得轻松许多。”
她可能有些遗憾，但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纪今歌听她这么说，也小小地松了口气，笑着嗯了声。
-
妖物监牢来回一趟耗费了不少时间。
等纪今歌与凤娴回到行动队时已经下午了。
行动队里其他人来过了，见没什么事后又走了，只留下了巫元正和陆爻。
见到巫元正后，纪今歌便问起了杨柳的情况。
巫元正板正的回答：“我早上教过她画符了，她天赋不错，简单的符纸已经会画上一画了。”
“好。”
纪今歌眉开眼笑，“谢谢巫道长了。”
巫元正微微颔首，便不再多言。
纪今歌回了自己的工位
这两天局里也没什么案子，她便坐在工位上浏览颜映的调查结果。
自从怀疑石惠后，纪今歌就拜托颜映去查了她的资料。
石惠确实来自渝州，但她资料上写的是普通家庭，并非苗疆人。
纪今歌往下翻了翻，又看到了她母亲的资料。
她视线落到苗疆两个字后，忽地什么都明白了。
巫蛊之术大多数是传女不传男。
所以说，从一开始石惠就有意接近黎琼，成为家政员。
说不定，她连杨柳的事都知道。
不然怎么刚好撞上陈婶辞职回家呢？
那么，就算石惠身怀巫蛊之术，可她到底是个人类，是从哪里得到了信息？
难不成，她背后的势力是青峰会？
纪今歌思考了许久，都未能得出答案——
或许只有等石惠落网了。
没事做的时间过得很慢。
纪今歌看完了资料，又翻出了以前的案例来看。
天渐渐转黑，走廊上的感应灯也亮了起来。
纪今歌抻了下腰，合上资料，准备下班了。
她看向陆爻办公室，拉开椅子走了过去。
门没关，纪今歌刚想敲门，陆爻便有所感一样，朝这边看来。
她唇角弯了弯，直接走了进去。
“还没忙完吗？”
她轻声问道。
陆爻：“马上就好。”
纪今歌嗯了声，便坐在小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陆爻很快就处理完了手头上的文件。
“走吧。”
纪今歌从书里抽身出来，“好。”
彼时外面已经天黑，冬天便是这样，不到七点，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
“我们是先回家还是先吃饭？”
纪今歌随口问了一句。
“先吃饭吧。”陆爻开口，“等吃完饭，再回家看电影？”
“嗯？”纪今歌没反应过来，“什么电影？”
陆爻眉眼中笑意很深，“嗯，就你昨晚看的电影吧。”
纪今歌：“……”
她顿时便涨红了脸。
陆爻像是没看见似地，添油加醋道：“你昨晚上都没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