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扶额了好一会儿。
她最近早就习惯短发了，刚醒过来又被护士说的一愣一愣的，都没发现自己没戴假发！
她就不该还抱着不被发现的希望。
尤其是顾鹤轩她来的医院。
缓缓抬头看向顾鹤轩，秦慕目光变得冷厉，也不装“姐姐”了。
“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然后呢？”
顾鹤轩隔着冷色的镜片，静静地看着秦慕。
他在秦慕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敌意和防备，还有......疏离。
“首先，我想知道该怎么称呼你，秦慕？秦慕慕？阿樱？”
他帮过她包扎过手臂上的伤，知道伤的位置。
看到她手臂上的伤时，才知道秦慕慕就是秦慕，也是阿樱！
从来没有人，把他骗得团团转。
把他骗得自我怀疑，怀疑自己喜欢阿樱的声音而对男生有了想法，又怀疑自己花心，时而对秦慕慕动心，时而又没感觉。
要是以往，有人这么耍他，他会狠狠报复，但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他甚至都生气不起来。
尤其是护士在给她换好衣服时告诉他，她背部有很多旧伤疤，像是从小被虐/待导致的。
明明跟他一样生活在黑暗中，却活得像个小太阳，声音里都透着阳光和生命力。
秦慕眼中戒备更浓，目光沉沉地看着顾鹤轩，“我是秦慕，现在是，以后也是，顾大少爷呢，知道这个想做什么？”
如果问她最不想被谁发现，她一定会回答“顾鹤轩”。
顾鹤轩又抬了一下眼镜，来掩饰眼中的情绪，“如果我说我并不想做什么，你会信吗？”
秦慕毫不犹豫地开口：“不信，所以我想知道你想怎么样？”
以顾鹤轩睚眦必报的个性，肯定会想尽办法报复她。
能谈的话，她就跟他谈，要是不能谈的话，她只能另想办法。
顾鹤轩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落寞。
他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你是......什么开始代替秦慕来上学的？”
秦慕微抿唇角。
她比较喜欢开门见山，顾鹤轩偏偏还要问这些。
“当你把情书贴在公告栏后，这个答案顾同学满意吗？”
这个答案尖锐刺心，顾鹤轩脸上的血色褪去了几分。
他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唯独这一件。
但做了就是做了。
缓缓敛下眸子低下头，顾鹤轩声音低沉暗哑，“抱歉，以这种方式认识你......”
“道歉有用的话还需要什么警察？”
话被打断顾鹤轩蹙紧了眉，心情低落地没再说下去。
秦慕勾起一侧唇角轻轻一笑，“要是觉得觉得抱歉，那起码有点诚意来弥补吧？”
顾鹤轩既然还有点道德，那么不绑架白不绑架。
“弥补？好。”
顾鹤轩差点脑子转不过来，低吟了一声后，立马就答应了。
秦慕无论想他做什么，他都会想尽办法去做去弥补。
“我目前还不能跟弟弟换回身份，你得替我保守秘密。”
秦慕没再说下去，顾鹤轩才不确定地问：“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