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念小念碰上事儿了,那个小胖子五岁多,身材高大肥圆,再加上上次大念儿用计将他狂揍了一顿之后结下了“大仇”,而这一次,只怕两个人儿轻易逃不过了。
暗中张元伯担心得要命鬼母说,祸是他们自己闯的,就该有他们自己去解决,若是没那本事,那就别惹事儿。
张元伯第一次感觉鬼母有的时候比主子还要心狠,让一个三岁的娃儿面对这个,真的好吗?天下间哪一个母亲不是有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再者,两小主子这么可爱,鬼母也真狠得下心来不闻不问?
可是,他就算是心里再有怨,也不敢违背鬼母在这方面的意思,否则,就去绣房绣朵牡丹花儿吧。
想到这里,张元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男人绣花啊,兰花指捏着个针线,嘴角微扬的表情实在是受不了啊。
“小胖子,今天我再跟你比一场,可若是你输了,以后你就得听我的。”大念儿葡萄似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那小胖子哈哈大笑,“就你这豆芽似的身材也敢跟我说听你的?到时候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说罢,两个小身影从胖子身后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的站着,颇有几会黑社会老大的气势,因为胖子实在是太胖,大小念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的存在。
小念急得跳脚,“小胖子,你玩阴的?”
“哼,玩阴的又怎么样,我老爹说了,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你们两只小老鼠,今天我就要抓着玩,你们两个给我上,要是打赢了,冰糖葫芦各加到三串。”
胖子伸出三只肉呼呼的小手说道。
大小念一惊,“你好毒啊,居然用三串糖葫芦作为奖励?”
张元伯等人听到这里忍不住暗自狂喷血,小小的糖葫芦在他们眼里就是像是无尚的宝贝一般,那表情,那得意的模样,真上让人难以理解,只怕将皇位放在他们面前,也抵不过糖葫芦的魅力吧。
“哈哈哈,害怕了吧,不过,晚了,给我上。”
那胖子一声令下,他和两个“打手”便冲了过去,对着大小念攻击起来。
“弟弟,你快跑,我来对付这个胖子。”
“我不在,要是你被打了,我怎么向娘亲交代,我不会退缩的。”
大念儿被这句话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可是小念儿的下一句,他想灭了这个弟弟。
“娘亲聪明着,要是你身上有伤,而我没有,我一定会比你更惨。”
卟。
张元伯血吐出来了,大主子心地纯良,小主子鬼灵精怪,不过,都是同样的聪明,同样的重情重义。
一时间,那些小人儿便打作一团了,大主子是练过的,最近又在跟鬼母学什么近身格斗,一招一式开始时倒还有模有样的,可是那个胖子实在是太胖,皮肥肉厚的,打在那上头根本不起作用。
那小胖子似乎也是铁了心了,对着大念儿踢去,大念儿被这一脚飞出去,那处正好是有一推石子,若是摔下去只怕会受伤。
张元伯心头一紧,就要出手相救,可是在这个时候,大念儿一个就打滚滚到一边,众人这才吐出口气来,大主子有两下子。
“哈哈哈,就你这豆芽菜也敢跟我比?你们的父亲没有教过你什么俊什么杰吗?”
实识物者为俊杰吧。
父亲?
大念儿脸色一变,“有父亲了不起了吗?我才不要父亲,我只要母亲。”
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大念儿,他拧着眉头,如头小牛似的对着小胖子冲了过去,头狠狠的撞在他的肚脐上,小胖子一痛,四脚朝天的倒地。
大念儿哇跳似的跳了上去,压在大胖子身上,一把纠住他的头发,痛得身下胖子哇哇大叫。
可是大念儿手下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小小的铁拳就在他原先的伤口上再次狠狠打下。
“什么俊杰,什么黑猫白猫,我告诉你,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大念儿这一辈子不要父亲,就只要母亲和弟弟。”
“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要。”
“啊,啊,痛,痛痛死我了,我的头发,我的脸。”
大胖子被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身体被压,两只胖胖的手也被大念儿的膝盖死死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只得任由他的拳头在脸上招呼。
小念儿和另外两个“小打手”也停了下来,看着这一幕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你,你哥哥他疯了吧。”
“这也太厉害了,呜呜,我怎么感觉我的脸也疼了呢?”
二“打手”一见势态不好,撒腿便跑了。
小念儿也忍不住心惊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样,他,他有些害怕,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大叫。
“哥哥,别再打了,别打了,呜呜……”
来来回,小念儿站在一边,只能说着这句话。
这一幕让张元伯等人看着心酸极了,哥俩儿太不容易了,他们比任何孩子都通透懂事,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人越发的心疼到了骨子里。
终于,大念儿在小念儿的哭声中惊醒了,他呆愣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小胖子趁机推开大念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哇……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爹爹,爹爹……”
“哥哥?”小念儿先是退了一步,而后见大念儿拳头上全是血,便猛的冲了上去,又哭了,“呜呜呜,哥哥,疼,哥哥疼。”
大念儿摇头,“不,我不疼,……小念儿,我,我们去找父亲吧。”
此话一出,张元伯等人又惊又喜,可是又哭笑不得,就凭他们三岁的娃儿,如何能逃出这北城?不过,他们很高兴,大主子他终于肯正视父亲这一个词了。
从在大主子学会说话开始,鬼母便同时教了父亲母亲两个词,可是小主子都学会了,大主子怎么也不开口,就算是现在说话说利索了,他也从不提父亲。
“你是说,大念儿,要去找父亲?”苏一沫听到张元伯的回话,身子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