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因为南宫孟布置下来的任务,棒棒糖回了石阶传达消息,湘大大四那帮人已经开始在摩拳擦掌的准备进寺了,盛锦绣与郁晓灵也在般若寺的石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着,似乎也想进去刷点内丹好去驿站换马。
徒留下站在锦忆面前表演委屈的欧阳水儿,与已经卸下了余茂才的盛和歌,欧阳水儿自然是不信锦忆会如此漠视她的,于是上前几步,提起白色的裙摆,像以前那般,紧紧贴着锦忆坐了下来,正待开口说话,锦忆屁股一挪,坐得离欧阳水儿远了些距离。
“小忆?”
怀着疑惑,欧阳水儿娇嗔一声,跪坐在地上,用膝盖往锦忆处挪了几步,正待去挽锦忆的手臂撒娇,锦忆的屁股又一挪,双眉紧蹙的又坐远了一些。
这下,欧阳水儿算是了解到锦忆的态度了,她忽然想起锦忆送回给她的那些花,以及锦忆这连续多日不接她电话的态度,那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倏尔就那么落了下来,梨花带泪般的看着锦忆,柔柔弱弱的哭着问道:
“小忆,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有什么惹你生气的地方,你明说就好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把自己的入门密码给改了,你知道我一个人,拖着个游戏舱,站在你的公寓外面,怎么打你的电话你都不接,那种心情是有多无助嘛?”
她的眼泪,不失时机的引起了棒棒糖等人的关注,可众人只见欧阳水儿对着盛锦忆哭,盛锦忆却是背对着石阶,完全看不清她有没有说话,神态如何,于是根据大家对这两人的友情程度了解,便只当欧阳水儿有什么不痛快,对着盛锦忆诉苦。
欧阳水儿是在诉苦没错,她细声细气的将锦忆这段日子来,对她的忽视,对她的拒绝,都痛陈出来,洋洋洒洒的说了好大一会儿,再看锦忆,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的在打坐,对于欧阳水儿的委屈,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给敌人最大的骚扰,就是让敌人心慌意乱,并且还猜不到你究竟在想什么嘛?
锦忆目前就将这句话贯彻到底的执行,她既不跟欧阳水儿吵,也不跟欧阳水儿闹,甚至不动欧阳水儿一根头,任欧阳水儿在她面前挥演技,她自回她的蓝,打她的坐。
“小忆,我们之间究竟怎么了?你不要不理我,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得地方,你告诉我好不好?”
眼见盛锦忆这副心比石头还硬的样子,欧阳水儿捧心哭得哀戚,仿佛家中死人了一般,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可是不管她哭成什么样子,可以让多少男人女人看得忍不下心,盛锦忆就是不过来安慰她,就是不!为什么不?!
欧阳水儿觉得自己哭得太狠,有点儿累了,心中对盛锦忆的埋怨越积越深,但在此刻,面对盛锦忆那犹如老僧坐定的态度,她有些进退两难,想走吧,她刚刚哭成这样,表现得这样在乎盛锦忆,现在怎么抽身离开?不走吧,看盛锦忆这副死样子,想来是不会过来安慰她的了,难道就在这里继续哭?哭死为止嘛?
现在欧阳水儿只盼着能有个人过来,打破这僵局,让她好有继续挥的余地,于是她便偏头,看向坐在远处的那位青袍帅哥,摆出一个凄美动人的姿势,仿佛不经意间投去的一瞥,等待着这位帅哥能过来指责盛锦忆几句。
一旁的景和歌,为余茂才扎完了针,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于是回头看了一眼锦忆,见她正在打坐,想了想,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因为锦忆身边还坐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他便闭了嘴,依旧开着《青木阵》,待在余茂才与南宫孟的身边,打坐休息。
“姐,姐,我们也去刷内丹吧。”
“表姐,我们也去吧。”
勘察完般若寺的盛锦绣与郁晓灵,终于像两只红色的小鸟般,叽叽喳喳的飞回了锦忆的身边,欧阳水儿还没得及从那位青袍帅哥的视而不见中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见得盛锦绣和郁晓灵过来,仿若遇见了救星般,卯足了劲,眼泪又开始凶猛的流了起来。
跑在最前面的盛锦绣见此,不出欧阳水儿意外的,站在盛锦忆的面前一愣,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欧阳水儿,不知该不该靠近?
对于欧阳水儿,盛锦绣和郁晓灵都不陌生,从锦忆姐大一认识了这个人起,欧阳水儿就是盛家的常客,她似乎是一个和谁都合得来的美人儿,长得漂亮,性格又好,盛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喜欢她。
除了郁晓灵。
郁晓灵的性格,其实是相当敏感的,敏感中,还带着一点点的自卑,这是因为郁晓灵的父亲,是入赘的郁家,而郁家又常年依附着盛家,郁晓灵自小跟在郁凤娇身边长大,对盛家就像是自己的家一般,却不是个盛家人。
她自然就比别人多了三分心思,但所幸性格展得还算阳光,除了与盛锦绣打打闹闹外,也没折腾出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来。
正是因为郁晓灵这样的性格与身份,她就很不喜人人都喜爱的欧阳水儿,欧阳水儿也不是盛家人,可是来到盛家后,却能逗得每一个盛家人都笑哈哈的,就连盛锦天这样的冰山男人都忍不住会绽放一丝笑意。
所以郁晓灵嫉妒了,对欧阳水儿是**裸的嫉妒,她不喜欢欧阳水儿,每次欧阳水儿来盛家,郁晓灵都会避得远远的,这会儿本来她也是不想跟着盛锦绣来锦忆面前的。
可隔了很远,郁晓灵见欧阳水儿在哭,锦忆表姐又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郁晓灵难得高兴了,于是大呼小叫的来到锦忆面前,又见盛锦绣愣住了,郁晓灵便越过了盛锦绣,做了在场第二个对欧阳水儿的眼泪视而不见的人,对锦忆大声问道:
“表姐,我们去刷内丹换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