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会说到做到。”林雀阮沉声。八壹中文網
在屋里找了半天，将从山上采下来的药材全都摸索了出来，按照记忆中的方子将药材匹配。放入药臼中研磨，她需要先将刘月的肩膀上的伤给稳定下来。
磨药的同时，她也是真心感谢了莫飘飘下手的稳准狠。只是断了刘月的手筋，而没有伤了刘月的骨。
若是伤了骨头，那可比断筋还要麻烦的多了。
一只百转果在药臼里滚动，在林雀阮的一下接一下的捣药声中，磨成了齑粉。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林雀阮手上动作未停，耳边皆是咚咚咚的声音。
刘月扯了扯耷拉着的外衫，不甚在意道“你问。”
“莫飘飘为什么会放过你？”林雀阮背对着刘月磨药，眼睛望向窗外“即便我长得很像莫飘飘曾近爱过的一个人，但是他在确定我不是能够对他造成威胁之前，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杀我。所以……”
话语一顿，林雀阮猛然回头，入眼的是刘月满眼的寒意，两人四目相对，林雀阮淡然道“你究竟和他达成了什么样的约定，所以他才放了你一马。”
“这和你治好我的手有什么直接联系吗？”刘月凉声道“我们之间的约定，不是我在保护你的时候听你差遣，你治好我的手吗？”
林雀阮将一味新的药材丢进药臼，继续捣着药“你不愿意回答，不如我来猜一下。按照你是秦国锦衣卫首领的这一点来说。莫飘飘就不可能轻易放了你，除非你死了，不然，你活着便是威胁。莫飘飘能够答应了你放你走。保护我五年是其中一点的话，这也远远不够，你定然许诺了他更大的东西，你背叛了你的国家。”最后几个字，林雀阮说的极重。
然而这不是讽刺，只是单纯意义的强调。除了这一点，林雀阮想不出什么能够让莫飘飘放过刘月。
“你应当是交给了他秦国的国家机密是吗？”林雀阮道，背后有一阵阵森冷的寒意。如同被毒蛇盯上了一般的阴冷。
半响，带着寒意的声音森然响起“你是觉得我一定不会杀了你吗？”
林雀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药臼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捣药声“我觉得是的，因为你如果杀了我，莫飘飘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闻言，刘月瞳孔微缩，忽的一笑，袖间一把匕首忽的出现，被刘月一把握住。
寒铁冒着阴冷的寒光，而那匕首上一层幽蓝的颜色也说明，上面淬了一层毒，见血封喉“何以见得，如果我杀了你，就算我打不赢莫飘飘，但是我却可以跑，可以躲藏。如果我想避开他的话，我保证他永远找不到我。”
只是一瞬间，那冰凉的刀锋已经来到了林雀阮的脖颈，白皙的脖颈在湛黑的刀刃下显得越发白皙。即便那林雀阮的刀尖离着皮肤还有一小段的距离，那透骨额寒意也让林雀阮差点打了个寒颤。
林雀阮虽然料定了刘月不会杀自己，但真的刀架到脖子上的时候，言语间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些颤音“如果我没猜错，如果我死了，就算莫飘飘不来杀你，你也一样会死。”
话音一落，架在脖间的匕首忽的一僵，刘月的异样让林雀阮笃定自己猜对了，继续道“你把匕首捏端正了，免得你手一抖，我就真见阎王去了。”虽然她能解毒，但是在不清楚是什么毒的情况下，解毒就是一件力气活了。
“你不是说我一定不会杀你吗？又何必担心了我让你去见阎王。”刘月嗤笑道。
“我是这么认为啊。”林雀阮搁下了手中的药罐“如果我死了，你绝对会死。你根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莫飘飘既然放过了你，你大可以一走了之无需遵守你们之间的诺言，可是你偏偏遵守了。那就说明，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你不得不完成你们之间的诺言。而最好的犯法就是下毒。”
缓缓回头，嘴角够了一抹笑意“如何？我说的可算正确？”
“你知道我身上下的是什么毒吗？”说话间，刘月已经将匕首重新收回，掩藏进了宽大的袖子之中。
林雀阮察觉脖间的凉意消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白了刘月一眼。这货还真是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分分钟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也很吓人的好吗，要是刘月手上一抖，她的小命可能就没有了。
“不知道。”林雀阮赌气故意不说，在药臼里滴入几滴寒潭水。研磨成粉的药材在寒潭水的中和下糅合成糊状的物体，空气中也飘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你一定知道。”刘月肯定道。
“不，我真的不知道。”林雀阮将取了软签过来，着了一团糊状的软膏在刘月的伤口上均匀涂抹“我猜的是你身上有毒，但是最后承认的是你自己。你说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你耍我？”
“半斤八两吧。”绿色的药膏在伤口处涂抹均匀“锦衣卫不都是很聪明，很狡猾的人吗？我和你说话都是勾心斗角的，你难道对我还是袒露了真心的相谈？”一歪头看了看刘月不甚明朗的脸色，林雀阮讪讪道“看起来，我还是说对了。”
去了两指长的白布将受伤的右肩缠了起来，让药效渗透，林雀阮一边包裹着伤口，一边道“这药膏，可以清除你伤口周围的腐坏的息肉，而且可以促进经脉的心生和修复，先用着吧，过些日子，我再给你换一贴药试试。”
“至于你身上的毒。”林雀阮擦拭着指尖的淡淡药渍道“看起来应该是慢性毒药，短时间内还不会出问题的，等你将我要你办的事情办完了，夜里我给你做一次药浴，看看能不能排出一部分毒性来。”
林雀阮的话倒是提醒了刘月“对了，一直由着你给我治伤去了，我还忘记问了。你想让我帮你去干什么？事先说好，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是不干的，其它的事情我们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