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扑到床边,伸手取下青寻口中的棉布,有些愧疚遗憾地看着她,温柔说道,“你受苦了!”接着又缓缓解开她周身的绳子。≧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青寻蔚然一笑,脸色苍白无比,几无血色,“是天山,天山派,他们做下这样的恶事!”
秋心及时赶来让她心慰,温柔一语又让她苦痛皆忘,可是此刻她却没有苦诉衷肠,而是带着急切,指着覃儒森,狠声说着。
拍了拍青寻,秋心点点头,即然覃儒森在此,那么青龙山背后之人就是天山派,难怪乎这些土匪胆敢杀了一镇之人,囚禁如此多的妇孺,而且在此地横行多年而无人管顾。
温热的真气使得青寻稍微舒坦,秋心便起身对着覃儒森,覃儒森脸色阴沉,直直看着秋心与青寻。
虽是在这生死关头,身前这突然闯进之人武功高得离奇,而且对自己二话不说便要出手,但是看着他们二人这般卿卿我我的样子,让他心中滋味难言。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对着眼前的绝美女子用尽了手段,无论是威逼,或是利诱,都没有让她有半点屈服。
已经让他有些抓狂,此刻又把青寻绑了起来,意欲不想再多说下去,但是此刻她却对着此人那般神色语气,此间落差,让他心中忿然难平。
这时秋心心中对覃儒森的想法虽不是这般,可是那种怒气却是更甚于他,无论是杀了满镇之人,抑或是将青寻绑至此地,都让他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杀了此人的念头。
这种杀人之心一起,五六丈的地下密室之中开始变得寒冷,那种数九寒天的寒冷,让床上的青寻拉起了被子。
覃儒森心中愈加骇然,纵使他平日里作威作福,都是依靠他父亲覃广的名声,自身武艺差了许多。
如今眼前之人单是这气势,都让人胆寒三分,但是他心胆之大,并不畏惧,此前秋心的举动已经激怒了他,他何时如此受制于人。
而且秋心给他的感觉熟悉而又厌恶,加上秋心与他年岁相仿,但是武功远高于他,此中种种想法,已经让他怒乱心智。
此刻长剑捏诀,抢先动手,攻向秋心,秋心怡然不动,接着是于我使剑的下半句,“班门弄斧之小道尔。”
覃儒森脸上红白相交,比斗之时切忌乱了心智,此刻的武功虽然招招狠辣,但是却比不得平时精准,秋心的随意施为就能破去他的剑招。
接连受制,覃儒森心中怒气更盛,誓杀眼前之人,可是秋心给他的感觉如同一座大山,无论是举手投足散令人心惊的寒气,还是那种诡异的可以阻挡自己剑刃的真气,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十数招接连着不顾自身破绽而一顿胡乱劈砍,让他大口喘气,胸膛不断起伏,双目狰红,只休息了一下,又提气上前出剑。
此前秋心与覃儒森的短暂交手,已经让他断定覃儒森只是一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而已,可是此番狂不顾真气乱泻的出剑,出乎了他的意料。
覃儒森毕竟修习的是正宗的天山剑法,受教于覃广,就算他再如何不肖,也能学得几招,也正是这几招,让秋心暂收轻视之心。
此刻覃儒森已经过了硬气之时,旧力将散,新力未生,刚才那种凶悍的进攻招式是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的。
覃儒森的剑快,秋心的身影更快,在空中冷气还未到达覃儒森身边,秋心抢先绕过他的剑锋,单手已经绕上了覃儒森的手腕。
面色一厉,覃儒森早就料到秋心的轻功远高于他,这一剑也未曾想过能够刺中,不管右手受制,他左手翻转,一把明晃晃的匕,泛着青光向秋心换绕而行。
秋心握着覃儒森的手猛然用力,这有心算无心,让秋心有些错愕,他原本以为覃儒森左臂起是为了解救右手,可是却没有想到左手才是主攻之招。
这时秋心抓向覃儒森左手的手臂停在空中,中间三指竖起成剑,大小拇指扣回,以手为剑,使出了神剑诀。
以近乎诡异的角度,诡异的三指之剑,吸引了覃儒森匕的尖锋,就在此刻,秋心的左手终于控制了覃儒森的右手,浓郁而不可抗的真气催动着覃儒森手中的长剑,刺向了覃儒森。
长剑三尺,难环其身,难绕一臂,那锋利的匕此刻距离秋心的距离不过一尺,这长剑回折抵挡之时,已经难以抵抗。
但是秋心依旧用长剑弯折,一瞬间上半剑身与匕相触,火星四溅,接着以剑刃为引,滑向了秋心。
秋心目光一闪,等的就是此时,右手五指张开成爪,故技重施,抓向了覃儒森的左臂,只要握住他的左臂,便能夺下匕,这近身之战,覃儒森如何是他的对手。
匕顺着长剑下滑的度极快,覃儒森一见计谋成真,自然不肯放弃,此刻右手虽然受制,但是用匕抵挡住长剑,此刻只要近身,便能使的秋心控制的长剑失去作用,自己手中的匕反而会成为杀人利器。
二人想法想近,便又靠近了几分。
覃儒森这一连串的想法虽然阴险而毒辣,但是不得不说确实让秋心大吃一惊,这种令人意料不到的做法,纵使武功再高过覃儒森,也会让他一击得手。
一念及此,秋心一边用左手死死地抓着覃儒森的右手手腕,以极缓的度将长剑逼向他的脖颈。
另一边,秋心的右手度更快,抓取之姿更是快过匕下滑的度,但是就在他快要抓到覃儒森的手腕时,覃儒森的举动又一次让他出乎意料。
那下滑而难控的匕在覃儒森手中十分灵巧,在其手掌之中旋转,让秋心的手指不敢接近,可是这样一来,长剑逼近之势便再也难以抵挡了。
覃儒森使用匕的手法确实高过他的剑法,此刻他目中狠色一闪,撤去了右手上的抵挡之力,专攻左手,匕也如同长剑一般,刺向了秋心。
两把利器此刻与二人相距不过数寸之遥,眨眼之间二人便能送了性命,没有想到覃儒森竟然要以这种两败俱伤的法子来击败秋心,挽回那怕一点颜面。
其实这种法子也是覃儒森不得已而为之,他心中对死亡的畏惧胜过秋心太多太多,但是他如若一心想要挡住长剑,再用匕伤了秋心,在时间上,确实比秋心的手慢了几分。
万一被秋心抓住他的左手,那么他必败无疑,所以他只能赌,赌秋心不敢冒着生死之险杀了自己,只要这样的心思一起,那么他手中的剑肯定会慢,或者会直接抛弃自己而顾全自身,如此一来,那迅捷的匕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他脸上的狰然狞笑还未散去,就看见秋心嘴角微微一笑,他被握得麻木的右手手腕疼痛更加剧烈。
眼前霍霍长剑的来临之势未减,覃儒森此刻心想秋心一定是与自己相同的想法,手上的匕更不能慢了。
长剑和匕来临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覃儒森眼看着长剑距离之际越来越近,又看着秋心脸上淡然的表情,心中黯然惊呼,他真的不怕死么?
他这算计之心,把这一切都算在了其中,秋心的反应无非就是撒手而去,被自己杀死,亦或者现在这样的场景。
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会有一点,那怕一点害怕,如此一来,也是自己胜利,可是眼前之人并没有,这杀人之阳谋便成了真正的两败俱伤。
这时已经到了二人想退都退不了的时刻,覃儒森心中狠色一闪,“你去死吧!”
再难顾念结果,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身死之景,对眼前之人的愤怒,加上的死亡的恐惧,诸般心绪混杂,让他渐渐闭上了眼睛。
可是久久都没有感觉到那种痛感,而且自己手中的匕也未曾遇到阻碍,等他眼睛再张开的时候,骇然眼前一片黑暗。
未等他明白过来,直接胸口一股大力,让他胸骨欲碎,直直倒飞而出,落在秋心进来时砸出的废墟上。
秋心抬起的腿缓缓放下,他们二人相争过招,个个均在上盘之争,却未曾顾忌下盘,此事也在情理之中,上盘之争,招招凶险,乱者丧命,如何能分出心思来用下盘来解上盘之围。
指点覃儒森此招的人也曾料到过此事,但是常人在紧急之时,又怎会如平日那般心静,思索破解之法,所以将此中弱点也忽略下去。
也正是这两个弱点,让秋心在不知不觉中破解了覃儒森的招式,而且夺下了他的长剑,缓缓走向了覃儒森。
覃儒森此刻才缓缓清醒过来,握了握手中匕还在,重重咳嗽几声,将匕藏到了袖中,看着秋心一步步走向自己,下意识退下了废墟,看着四周场景,思索如何才能抵挡。
可是此处乃是他寻欢作乐的场景,哪里有可以抵挡的物件,他心中十分害怕,挣扎着站起身来,语气还是不加减弱,言道,“你不能杀我,我爹是天山七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