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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开了第一枪?
9月29日!
也许这正是这一天最大的迷团,直到今天,每一个人都会称这一天为觉醒之日,于南京的示威不同,在京师,在京师警察局的上千名警察仓皇的丢弃武器逃跑之后,第一枪打响了!
没有人知道是觉醒的民众开的第一枪,亦或是是紫禁城的禁卫军先开枪。
直到今天,直到百年之后,对于第一枪由谁打响,仍然是众说纷芸,但是官方的同样也是最普遍为人们接受的观点是满清的禁卫军打响第一枪,他们先向手无寸铁的民众开枪,当然,至今许多所谓的“真相史学家”仍宣称这是一个阴谋,他们甚至用警察丢盔弃甲式的逃跑去说明一切,他们甚至宣称那些警察是被收买的,所以他们才会遗弃武器,并拒绝履行职责。
但是那些人显然忘记一点——那滔天的民族之浪,不是任何人所能抵挡的。
当然,也许应该感谢那些警察,如不是因为那些警察丢弃了武器,谁也不知道,那一天会生什么样的惨事,也许那一天,会变成最为血腥的一天!”
枪声!
当枪声响起之后,紫禁城前示威的民众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向路边奔跑起来,以躲避枪弹,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逃了,在最前的几名学生直接拾起被警察丢弃于地的步枪,尽管只是老毛瑟步枪,但是现在他们并没有挑选的余地,几乎是抓起枪便打。
有一个人带了头,自然有其它人跟随,无论是东北的学生,亦或是关内的学生,他们都曾或多或少的接受过军事训练,所以在与城墙上的禁卫军对射时,并没有落下风,人们寻找着隐蔽物,躲在路边的角落里,不断的朝着城墙上开枪。
一时间,沉闷的枪声便在内城回响着!
那些警察在逃跑的时候,非但丢弃了武器,同样也丢弃了弹药包以及警服等物资,这倒让学生们有了充足的弹药,至少短时间内不需要考虑弹药的问题。
不过相比于使用汉阳式快枪的禁卫军,学生们使用的却是警察用的老毛瑟,再加之人数不多,其火力总被禁卫军压制着,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警察局里还有武器!”
“南苑还有禁卫军的军火库……”
诸如此类的喊声在人群中回响着,在枪声的激荡中,每一个都不再害怕,每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都变成了战士,一开始是几百人、上千人朝着警察局冲去,到最后却是成千上万人,朝着京师的几所警察局冲去,面对这些愤怒的热血沸腾的民众,警察们几乎是束手就擒,根本就没有作任何抵抗,实际上大多数警察早已经逃得逃,跑的跑。
在民众从城内的几所警察局中取出上千件武器的同时,几十辆卡车——这是一个多月前刚刚成立的“京津汽车联运公司”的卡车,则满载着民众,往南苑驶去,因为禁卫军的主力已经北调至库伦,所以作为其驻防地的南苑,几乎没有多少防守兵力,尽管兵力不多,可在南苑的仓库之中,却储存着数万件旧式武器,大都是禁卫军淘汰老毛瑟步枪,虽说武器老旧,但是胜在数量充足,这也是民众会跑向南苑的原因。
是开枪,还是不开枪?
对于盛祥来说是一个选择,作留守南苑的最高长官的他,在长官们都留于京师的时候,面对数千名急欲冲进军营的百姓,他却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决定。
开枪的话会怎么样?
“长,长官,开,开枪吗?”
面对兵士和军官们的询问,盛祥紧张不已经的问道身边的青木宣纯,在过去的多年间,其一直受雇于禁卫军,盛祥对其可谓是非常尊重。
“以军人的职责来说,开枪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青木宣纯毫无疑问的说道,就在盛祥诧异的时候,他又说道。
“但是,现在你必须要考虑一个问题,开枪能不能阻挡他们?阻挡了他们,能不能阻挡天津、东北以及其它各位总督的大军!”
青木宣纯的话非常实在,或许,他们凭借机枪能够阻挡这些人,但是之后呢?即便是他们平息京师,可面对同胞被杀的现实,那些个总督们又岂会善罢干休?
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
在王朝末日的时候,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打算,真正的忠臣有多少?
“而且,别忘了,无论如何,最终,你们还需要在中国生活,皇上可以离开中国前往其它的国家,王公大臣们同样也是如此,可是你们不同,你们还会留在中国,如果你们开枪的话,我想,也许,你们很有可能没有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机会!”
青木宣纯加重了语气,他的话立即让众人陷入沉思之中,在这一瞬间,所谓的“忠君”完全成为了笑话,皇上可以走,他们却不能走,也走不了,如果开枪的话,他们面对的恐怕将会是汉人的雷霆之怒,到那时,别说是他们,甚至就连他们的家人,恐怕也难逃此劫!
可……所有人都正经相看着彼此,似乎是在等着有人先带这个头,但谁也不愿意出这个头,就是这气氛诡异非常的时候,有一个人脸色惨淡的说道。
“我,我以后还得留在中国……”
非但是他,每一个人以后都要在中国活着,当有一个人带头做出选择之后,很快,每一个人都做出了选择。
在以千计的民众涌入南苑军营的时候,留守在这里的一千多名禁卫军官兵却从侧门逃出了军营,在这一天,几乎每一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成千上万支步枪被抬上了汽车,并没有什么人去组织,似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都是那种本能的驱使着。
卡车将武器带回了城市,此时,在紫禁城外的激战已经达到白热化,保卫紫禁城的禁卫军试图用枪弹阻挡民众的进攻,而民众则相隔数百米与其展开对射,因为没有重武器,至少在短时间内,这里的战斗不会结束。
随着越来越多的民众领到枪支,城市的气氛也越显得诡异。
这是一座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是旗人的城市。两百多年前满清占领京师以后,内城全部划给旗人,汉人一律被驱赶到外城,并长期限制汉人入住内城,以至现今内城仍以旗人居多。
尽管之前民众的怒火使得那些旗人无不是胆寒的躲避,但是现在,当民众们向紫禁城起攻击的时候,那些先前逃避的旗人神情却变得越的复杂起来。
那是他们的皇上,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神情凄凉的听着枪声,为皇上的命运忧心着。终于,不知是谁带了个头,他们走了出去,他们的手中提着传了几代人的刀枪,也有一些人拿着旧式的洋枪,他们开始从街巷向“反贼”起攻击。
刚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的反击着实让专心于紫禁城上的清军对射的人们一阵慌乱,而在片刻的慌乱之后,他们纷纷调转枪口,向着冲来的旗丁开枪。
“保护皇上!剿平逆贼!”
那些手持腰刀、缨枪的旗丁,尽管好些年都没有领过旗饷,但是在这个时候,并不妨碍他们用决然的勇气起攻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八旗”最后的勇气。
“预备……放……”
在街口处,穿着学生装的学生指挥着一队百姓,因为那些百姓大都没有打过枪的原因,尽管他们被吆喝着排成了队,向前开枪,但子弹仍然难免四处横飞,但横飞的子弹却总能一再的夺去那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旗丁们的姓命,而那些提着大刀的旗丁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能够冲进民众的枪队中挥刀相砍。
也许,这是人类史上最后一次冷兵器的撕杀,但冷兵器的时代早已经结束,这片刻的甚至可以说是轻微的反抗却直接催生了另一个结果——战火开始向普通的百姓漫延去,在旗丁的反抗之前,就有人叫喊着把“旗人赶出内城!”,那时的人们并没有失去理智,这些人的呼喊并没有得到人们的响应。
但一切都在这一刻改变了,当上万旗丁挥着刀砍向起义的民众时,当他们喊着“保护皇上”的时候,最后的一点理智随着横飞的鲜血消失了——那些在旗丁的进攻中失去同学、朋友甚至家人的民众,将愤火指向了内城,指向了居住在这里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爷”们。
枪声在街巷中回响着!
随着枪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人们的哭喊声,在人们的哭喊声中,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个个房屋被点燃了,愤怒的民众用煤油点燃了这座城市……
枪声、火光,哭喊声……
所有的一切都不断的传入贤良寺,传到李光泽的耳中,看着那通红的烈焰,他的神情变得极为难看,尽管他参与策划了一切,但是,眼前的,生在这场城市的混乱,却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在过去的几个钟头里,一个个好的,坏的消息不断的传到他的耳中,在京城内数十家皇族亲贵的府邸宅院变成了阵尸所,一个个满清王公贵族满门被义民杀死的同时,还伴随着太多的无辜者的死去——许多普通的旗人也遭到义民的攻击。
“这是一场革命,革命……总是需要死人的!”
出人意料的是,张佩纶整个人都显得极为平静,他甚至引用了一个极为罕见的言词“革命”,这个词从来都只有少数人才会引用。
“革命,革的是谁的命?要么是我们革满清的命,要么是他们革我们……”
张佩伦一边说一边喝着酒,烈酒一杯杯的下了肚,那阵阵枪声传来的时候,他的心情同样显得有些沉重,但他却在那里不断的说服着自己。
“今天,也许这里将会死去几万人、几十万人,但是,相比于一个国家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崇山……”
像是想要得到支持似的张佩伦喊着李光泽说道。
“历朝历代,每一次王朝的更迭,都会伴随着数以千百万百姓的死去,如果说,死掉那些人,可以让王朝顺利更迭的话,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作为政客,有时候一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就像此时这座城市的混乱。
“我知道,我知道……”
李光泽摇着头,他只是不断的摇着头。
“可是,我们一开始,不是,不是这样的计划的……”
一开始的计划非常简单,警察会开枪,在警察开枪之后,天津的北洋6军第六镇就会立即挥师进京,然后一切都是顺利成章的,北洋6军会控制都,然后,一切会按计划进行,但是现在,现实的展却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计划……永远只是计划!”
张佩伦摇着头,然后他又指着外界那被烈焰染红的天空说道。
“你看,我们释放的是什么?这种力量是不可抗拒的,同样也是不可阻拦的,我们可以去释放这个力量,但是我们不可能去左右他,因为……”
因为没有人愿意去承担这一切,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也许,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念头——改过自新本身就伴随着一阵血雨腥风。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们需要内城的混乱,人民也需要泄自己的不满,需要泄自己心底的怒火,他们需要用某些行动去改变什么,去证明什么。
现在,他们的行动证明了一切,就像是在证明他们是汉人一样,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再考虑其它的事情了,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收场。
“现在,怎么收场?”
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谈下去的李光泽反问道,此时他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不可能出现在这一事件之中,非但是他,即便是张佩纶、盛宣怀也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同这件事的关系,有些功劳,并不是人人愿意领取的。
“等等吧,等到明天再说吧,也许,我们这个国家,需要这里生一些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