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主持人从侧面走上发言台，宣布超高音速飞行器的算法学术论坛大会正式开始。
封芒等了几秒也没见着璃云回复，转头朝着璃云坐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后者朝着他摇了摇头。
又低眸发了一条消息：不用，先听报告。
封芒收了手机。
杨天又凑过来问了一声：“封队，璃院士什么时候到？这报告没她，不放心啊。”
“她在听。”封芒稍微侧了侧眸，手扣着膝盖，眸光微闪烁着，“不过，她可能会晚一点儿过来。”
杨天想到这次论坛会议是全程直播，也没有多问什么。
“行，到时候还要麻烦她老人家多提提意见。”杨天和蔼地笑着道。
她老人家？
封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偏头，很认真地强调，“璃院士很年轻的。”
杨天脑海中滑过了那些头顶花白的院士，挺走心地衡量了一下年龄。
然后更加走心地猜测道：“五十岁左右的话，确实挺年轻的。”
封芒：“……”
……
主持人从发言台上走下来。冷平生整理了一下西装的下摆，意气风发地走了上去。
“各位同仁们大家上午好，我是数学研究院的冷平生。”
“我们都知道超高音速飞行器的算法本身的复杂性在于超高音速流动本身非常复杂，流场存在真实的气体效应……”
报告厅内很安静，只有冷平生的声音回荡着。
配合着ppt，一张一张往下播放。
卢月、姜甜甜和秦勉都没有接触过超高音速飞行器算法，此时听得一知半解。
不过还是用笔认认真真地写了笔记。
璃云眉眼低垂着，看了秦勉等人一眼，没说话。
冷平生还在继续，“我们只需要求得飞行马赫数，以及气流与物面的碰撞角，就可以确定物面的压力分布……在研究中我们使用了修正的牛顿法……”
身侧，卢月在纸上写下了“修正的牛顿法”六个字。
璃云身子往后靠了靠，双腿交叠起来。
眸底深处勾勒出些许的清冷。
语气淡的像是一道云烟，“不用记笔记了。”
卢月还在奋笔疾书的手指一顿，压低声音道：“虽然我不太能听得懂，但是回去好好学学，应该也能理解一点儿。”
“不用理解了。”璃云胳膊伸直，手腕搭在了椅背上，下颌敛着，“他这个算法有问题。”
“啊？！”卢月瞪大了眼睛。
姜甜甜也停下了笔，顺便碰了碰秦勉的胳膊。
三个人对视了几眼，面面相觑。
这才听了十分钟，璃云怎么知道有问题的？
冷平生怎么说也是一级研究员，当着这么多大佬的面，总不会胡乱拿什么不入流的东西丢人现眼吧？
不过看着璃云笃定的样子，秦勉等人也没再动笔。
就是看着璃云的眼神儿越发复杂起来。
……
冷平生做完报告过去了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还有十五分钟是讨论现场问答环节。
冷平生凑近了耳麦，挺有礼貌道：“现在请同仁们批评指教。”
主席台上。
杨天没说话，手上拿着一支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眉宇间泛着一抹阴郁之色。
虽然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按照他航天总工程师的第六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现场陷入了一团寂静当中。
“都没有问题吗？”冷平生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就在这个时候，璃云往上卷了两下衣袖，慢吞吞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