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萧城飞不让洲,夜寒年的目的地就是不让洲的国际重刑监狱。
没想到中途却出了事儿。
夜铜已经将那人的口供整理成文字,发给他。
内容挺难以置信的。
至少是夜寒年不愿意相信的。
所以无论如何,离开不让洲之前,都一定要去一趟,去确认一番。
闻言,璃云抬起头,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多带点儿人,我不放心。”
餐桌下,夜寒年的指尖从璃云的指缝间穿插而过。
紧了紧。
国际重.刑.监.狱。
整个空间非常的昏暗。
监狱里味道有些古怪。
是腐烂的潮湿味,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老大,就是这一间。”夜铜往里面扫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已经用过.刑.了,现在倒是惜命得很,问什么说什么,测谎仪显示没有问题。”
夜寒年眉眼低低垂着,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声音有些低,“嗯,你先出去。”
“我说,我都说!”那人听见声响,几乎是踉踉跄跄地扑了过来,又被后面沉重的锁链束缚住,“只要能放我出去,我都说。”
夜寒年看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来。
男人双腿交叠着,姿势是一贯的慵懒,隐约透着几分矜贵的气息,和冰冷阴鸷的监狱格格不入。
“你进去过地下角斗场?”
匍匐在地上的男人忙不迭地点头,“进过,进过,我当时纯粹是因为好奇,交了一大笔入场费,就进去了。”
夜寒年背脊靠在椅背上,手指慢吞吞地在膝盖上敲着,“第几届角斗赛?”
“第……四届。”男人不知道想到什么身子缩了缩。
“已经过去四年了,不!是五年了,我印象很深刻,听其他观众说,那是迄今为止最惨烈的一届角斗。”
夜寒年顺着他的话题往下,“为什么惨烈?”
“因为最后获胜的王者是个女人……看上去年纪很小,而且直接从开局站到了最后,拿到了……最高奖金五十个亿。”
夜寒年半眯着眸子,脑海中滑过了夜铜整理的资料,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代号妖月?”
金属链子在地面上晃荡了一下,有些刺耳,“没错,她代号妖月。”
他看着夜寒年,眼神儿有些放空,喃喃低语道:“与妖为邻,深渊在侧,日月无光。”
夜寒年听着这十二个字,背脊倏然绷紧,头皮竟有些发麻。
一张照片,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捏在了手中,和手指接触的地方有些许的褶皱,可以感觉到夜寒年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是她吗?”夜寒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沉冷,沙哑。
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
照片上相貌惹眼,上挑的眼尾晕染着轻微的嚣张和张狂,那是极为绝色的一张脸。
监狱内的男人的脚步慢吞吞地挪了过来,视线钉在上面,没什么反应。
夜寒年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挪到侧面来,然后倏然瞪大了眼睛。
“是她!”手铐撞到了一起,清脆的一声响,像是砸在了夜寒年的心里,“虽然妖月当时带了半张面具,但是照片上这个女人和她侧脸几乎一模一样,她是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