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有三候:一侯鸿雁来,二侯玄鸟归,三侯群鸟养羞。〈八一中文w>w>w>.〕8}1〕z]w}.)c〕om
一大早刘澜及徐州文臣武将百姓士兵在五官从事的主持下祭祀了禹王,祈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直忙活到下午,刘澜才回到了郡守府,不由自主独子来到了书房,等着那位与众不同的少女出现。
两人并未相约,但刘澜就是有种感觉她今天还会出现,果然在屋中枯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屋门被轻轻压开,露出了少女精致的容颜,当她看到刘澜的一刻,立时推开了屋门,走了进来,直到来到他面前才停下脚步,毫无忌讳:“你这怪人怎么又在?”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就就负责在这间院子,倒是你,不是说昨日被我吓到了再也不来了么,怎么今日又跑来了!”
“你当我稀罕来啊,我是四下观察府中结局构造,走着走着就来了。”
“郡守府的房屋构造有什么好看的,不都一样吗?”
“一样,当然一样了,可这间院子却是最特别的一间,你说我能不由跑来么。”小丫头一脸古怪的表情,可现怪人却一脸不以为意,连连摇头,道:“我就知道你看不出来,和你说吧……少女犹豫了一下,好似有什么顾虑,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不过你可不能透露出去!”
刘澜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书简,抬起头,正巧遇上她的目光,无比郑重,点点头,信誓旦旦,道“说吧,我嘴严着呢。”
“院不院,楼不楼,片竹没有却遍栽牡丹芍药,这还不止,你在看这琉璃的瓦,青窑的砖,红绸遮的墙面再加上越窑的器具,以及犁木矮几,红木坐枰,看得结构摆设极为考究,可这一件件器具摆放在一起何止是俗不可耐了,就好似我在沛县见到的一些靠着经商崛起的大家,是有了金银了,可偏偏不管如何装,这份底蕴却装不来,把那房屋建造的那叫一个失败,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到最后想学士族学不像,落了一个附庸风雅,焚琴煮鹤的名声。”
“没想到你这妮子还对这些挺有研究,把氏家与士族分析的还当真是透彻啊。”刘澜夸奖着,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有不对,一怔之下,立时反应过来,这妮子分明是在说自己是暴户,想学士族也不像么,一脸的尴尬:“你这丫头说的是,看来我得把姑娘这番话向使君转告,让他好好修缮一下书房了。”
金刀
“你敢。”小丫头立时急了,挥舞着小拳头,一副威胁他的样子,恶狠狠,道:“你刚才可答应我了,谁也不说,现在你要敢反悔说出来,看我不……。”
“看你不如何?难不成你还打算杀人灭口?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很怕刘使君啊。”
少女憋憋嘴,笑道:“难道你不怕?”
“不怕啊,刘使君听平易近人的啊。”刘澜平淡的说道。
少女来了兴趣,在刘澜对面坐了下来,一脸期待,道:“平易近人?真的嘛?关于他的事情我听说的不多,你给我说说呗。”
“能自由出入郡守府,却对主人不了解?”
“他那些事情,世人皆知的我当然都比较清楚啊,我是想知道一些隐秘的不被外人所知的事情,比如他未迹时的事情啊,我就很好奇,听说他还杀到过弹汗山,那个时候你在不在他身边啊,与他一起杀到鲜卑人的王庭没有?”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对刘澜的了解都是群雄讨董后到彻底迹这一时期的事情,再往前,就算他的家人也都知道的很少,而他真正关心的便是在群雄讨董前的刘澜的那些消息才最引人瞩目,深入草原、讨伐黄巾,征讨三郡乌丸,入京献俘,这些事情,世人都知道,可具体当时生了什么,因为地处偏远,答案出入太大,就算去问家人,也没有一人能说个所以然,这不禁让她对这一时期的刘澜充满了好奇。
“这你可算问对人了,我可是从主公深入草原时就跟在他身边,管家刘安跟主公的时间早吧,我啊比他还早的早!”
“看出来了,要不然这府上怎么就你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书房里呢。”
“不是还有你么。”
“我不一样的。”
“要说刘澜,真正声名远播应该就是深入草原了,不过世人都道是他杀了鲜卑大人和连,其实当时是鲜卑内部自己分裂,杀了和连反遭陷害,这件事当年深入草原的老兄弟们心知肚明,是主公背了锅,主公心里也憋屈,可我们当时却是适逢其会入了狼帐,就算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后来我们虽然返回了卢龙,却也是狼狈而逃,远没有世人说的那么横行无忌,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么一遭经历,才最终使得主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坐了卢龙塞尉,可以说,正是草原的遭遇,成为了日后一鸣惊人的起点。”
刘澜实话实说,虽然期间凶险异常,还折了赵云大哥赵宏,但坐在对面的小丫头却绝对想象不到当时的场景,除了认真点头之外,就是在他停顿后一副完全理解的眼色看向他,知道他是想听后话,不得已只好继续说道:“至于黄巾之乱,也没什么大书特书的,农民军,没什么战斗力,对付郡国兵也许行,可遇上主公率领的主力,败下阵来还不是正常,只不过最后刘澜因为杀放俘与朝廷起了冲突,生了嫌疑,故而主公当时的名声并不算好,虽然那时候有温恕,就是今日那个五官从事温恢的父亲,当时他的涿郡郡守,又他周旋,所以主公才没有被追责,反而在柳城一战打破乌丸,最后被封为了卢龙令,成为当时天下最年轻的县令,也成为本朝以来第一位因军功为文职的将领,可以说开了大汉朝的先河。”说完,刘澜不得不为少年解释了下当时的背景,毕竟在修文偃武的大背景下,武职都是从文职转入,不管是公孙瓒还是曹操亦或是皇甫嵩,可武职转文职主公却是头一位。
刘澜如此一解释,少女便完全理解了,心中惊叹,道:“没想到他还是年少成名,怪不得姐姐会……想到这里,少女便不觉得姐姐的眼光有多毒辣了,反而觉得是家人鼠目寸光,要不是大哥和姐姐坚持,甄家也不会有今日地位。”
“好了,好了,就这么多了。”刘澜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当着一个丫头,以一个旁观着的角度,一点不客观的评价自己这算什么事嘛,说道:“我说了这么多,倒不如你说说,你对如今的徐州以及沛县的一些见地吧。”
“我?”小丫头有些意犹未尽:“我可没什么见地,而且也没什么可说的啊,倒不如你说的来的有趣。”
“你敢直言主公书房的不是,就说明你敢说真话,徐州有什么弊病,现在不仅是主公他看不到,就算是我们这些人也难看到,谁知道有没有假象啊,对吧,所以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远比我们看到的更客观,这样我也好像主公建议,及时改正啊。”
“这倒是事实,不过我一个姑娘家,能看到什么弊病啊,但就我所见到的事到没觉得什么,可非要说的话,那就说一点子敬的看法,先就是徐州城太小了,能容下的百姓只有几万人,人口的制约使得徐州城的规模只能与沛县相提并论,却难以与真正的大都市如邺城、长安这些都市比,尤其现在徐州施行新政,我觉得徐州应该加大城市的开,毕竟徐州水6交通达,远不是沛县可比,到时徐州城扩建,必定可以取代如今沛县的地位,那时徐州必定被
世人瞩目,广迎八方来客,不仅是对徐州城徐州的地位还是对刘使君在天下的地位来说都有着莫大好处,当然了,到时候天下宾客、三教九流一旦云集徐州,可就考验一个都市的治理是否得当了,如果稍有差池,那么好事便坏事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徐州城现在大力展工商,建造店铺作坊虽然是重中之重,但有一点却容易被忽视的地方,也是一个城市最关键的一点,他的驿站、客栈建设是否以及达到甚至满足日后蜂拥而来的客商,而这一点便是当初沛县所没有考虑到的,导致很多来沛县的客商露宿街头,这些商人们心里都有一本账,露宿街头把商品卖出去还好,可卖不出去,那下次势必就很难再选择来沛县经商,同理,到时徐州城如果也生这等情况,那么徐州想要取代如今沛县的地位,只怕难上加难,所以如今真正考验刘使君与徐州的,不是盖多少店铺与多少作坊,而是能吸引多少商旅来徐州经商,并使他们固定在徐州经商,成为老商贩,而这就考究刘使君对徐州城规划的能耐了。”
刘澜瞥了眼一开口便滔滔不绝的少女,真让他另眼相看,最少就他这番话,整个徐州就没人看出来,包括他自己,后世有句话看一个城市建设,下场雨。而不论是驿站建设还是客栈对现在的徐州都是这个道理,而对于徐州的建设,刘澜一直在犹豫,也就是对于徐州城与彭城的合并。
前文有说,彭城在汉初时被刘邦一分为二,在入主徐州之后他就一直在考虑两城整合,后来虽然因为军事层面上的考量放弃了这一想法,但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反而让他有了新的想法,只是与想再像汉初时将徐州百姓迁徙回彭城难度太大了,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就不考虑两城合并,干脆扩建徐州城。想到此,温颜笑道:“你的建议真的是太好了,知道吗,你说的这些,在徐州从未有人对刘使君提起过,敢明儿,我一定把你的建议告诉他。”
“那你一定不能把我说出来。”少女有些紧张到。
刘澜顿了下,本来想趁机感谢一下他,可一听他如此说,只能作罢:“既然这样,那好吧,不过我会以私人的方式感谢你的。”
“哦?”小丫头站了起来,嬉笑,道:“那我到要听听你打算如何感谢我,再考虑接不接受。”
刘澜一笑置之:“这个还没想好,等我什么时候想出来,再说吧。”
“不如这样。”
少女一扭头,看到了今日矮几之上多出了笔墨纸砚,而且砚台盒通体鎏金,满布鎏银的云气纹,杂嵌红珊瑚、绿松石和青金石,造型瑰奇,色彩绚烂,十分好看,一指砚台盒,道:“这砚台是你的?”
“是啊,你喜欢么,送你了。”刘澜很是豪爽,这样的砚台正是最近新兴的作坊生产的,因造型美观,刘澜特地订制了这么一顶,没想到今日刚到手就要假手他人了,不过相比小丫头给的建议,这砚台盒就算再贵重也算不得什么了。
“一个砚台盒就成了么?亏我还以为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笔墨纸砚都拿去。”
“这……”少女迟疑了,最后还是摇摇头,可相比于砚台盒的新颖比较吸引她外,笔墨纸砚反而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正要拒绝,心中胡人闪过一个念头:他既然拿着文房四宝来书房,就说明他才情不错,不如让她赋诗一,写下了,这礼物可要比任何事物都贵重。
立时把想法说了出来,刘澜见他期待,斟酌了片刻,看向她,道:“想要我的墨宝,那还不赶快研磨。”
“好。”少女笑道。
蘸得了墨,少女只见提笔的刘澜开始在一张蔡侯纸上书写起来:
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
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
音响一何悲!弦急知柱促。
驰情整巾带,沉吟聊踯躅。
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
开篇便让少女惊叹男子的才情诗情只怕当世无人能及,及至最后一句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彻底让少女明白了他这是再借诗传情,表达爱慕之意,立时脸颊如同火云一般,羞得她提起罗裙,拿起蔡侯纸,一溜烟便急急忙忙跑出了书房,只是眼中却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而刘澜则彻底傻眼了。
他以为这是前人之诗,姑娘也应该知晓,所以才写给她,可他却不知这诗却是与他晚数年的诗人无名氏所作,而如今这位无名氏所作名诗自然变成了刘澜特意写给少女的原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