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家的结盟,张昭在第二日便再次踏上了行程,亦如来时,只不过这回孙邵是将他送出了五里之外。八一中文w一w网w八.
他送走了阔别多年的老友,心情自然低落,刚到府邸前,管家便上前禀报,道:“家主,刚才刺史府来人,让您送走子布先生回府后第一时间赶往刺史府!”
听到第一时间四几个字后,孙邵第一时间便朝着刺史府赶去。
而在孙邵前往刺史府的同一时刻,刘繇长子刘基再得到父亲传唤后来到了议事厅内,刘基今年虽只有十三岁,但身高却已有六尺九寸,尤其是他姿容俊美,再加上他少而早慧又被刘繇刻意培养,看似年纪虽小,却很有主见,尤其在对政务上的一些处置,往往都有惊人之举。
刘基进了屋,现了一侧的张英也在,不知为什么,刘基对他从来也没有什么好感,只觉这人不像孙邵光明磊落,反而阴测测让他觉得不舒服。
上前给父亲施了一礼,道:“孩儿拜见父亲!”
“起来吧!”刘繇板着脸看着他,只是在他弯腰的一刻才不为人察的露出一抹会心笑容,可随着刘基的起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又恢复如初,一脸严肃。他对大儿子刘基是极为满意的,礼数周全不说而且还聪明有智,相比之下小儿子刘铄就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了。
正是这种全方位的比较让他对刘基更为关注,虽然他也疼小儿子,甚至说是宠,但对大儿子却格外严苛,甚至从未当他的面露过一丝笑容,但只有他自己心中才知道,这个儿子他心中其实最为疼爱了!
骤然间,他的眉头却皱成了一团,不满的训斥,道:“难道没看到张兵曹也在吗?”
迫于父亲施加的压力。刘基勉勉强强,极不情愿地对着张英施礼,道:“见过张兵曹!”
“公子快免礼!”张英诚惶诚恐地起身道。
“这才像话!”刘繇不冷不淡的说了句,道:“等会儿有要事相商。你就坐在一旁旁听吧!”
刘基一本正经的小脑袋偏偏额,道:“孩儿知晓了!”
很快孙邵也到了,见过礼后,刘繇沉声说道:“长绪,你们两个都到了。说说你们对此次结盟的想法?”
此事可以说是孙邵一手促成,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利好之事,至于想法嘛,心中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道:“其实主公此次与刘澜结盟有百利而无一害,袁术灭我之心妇孺皆知,待其兵锋直指丹阳时若能有徐州这一有力强援,必可使主公事半功倍!”
“末将到是与长绪有些见识偏颇,先若袁术南下。八一中文w中ww.刘澜是否会守信?即便守信,那时请神容易送神难,主公又该如何自处?”张英出列冷笑一声,道:“若刘澜真是诚实守信之辈,又岂有辞公孙,掌辽东后又入徐州之事,而且结盟之书为密约,不得公之于天下,到时刘澜若失口否认,主公又该如何?”
刘繇对于两人所持不同的观点有些拿捏不定。不想一直旁听的刘基却起身施了一礼,道:“父亲,孩儿以为张将军所言不差,丹阳郡安危决不能假借外人。且不管徐州刘澜会否信守承诺,父亲都应该做两手准备,这样才不容有失!”
刘基的话不仅让刘繇满意,就是一旁的孙邵与张英也都是纷纷侧目,少年持重之语才是安全之策啊。
“既然你们都同意基儿所说,那么从现在起就要做两手准备。先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向徐州求援,其次命屯横江津的樊能,于麋务必严加防备,还有张兵曹你所指挥屯当利口的本部也一定要倍加小心!”
“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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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这边,在得到结盟的第一时间便派出收复使前往广陵各郡收复失地,但除了淮阴因为有太史慈的缘故得以成功收回并进入城内,其余广陵诸县城池皆是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数日之后,随张昭一同传回来的消息是,笮融拒绝了刘繇撤离广陵的命令,想想也是,野心极大的他之所以投靠刘繇还不是拿他当枪使,如今这把枪反过头来要打自己他又岂能将精心控制的广陵县拱手送人。
如果说笮融只是光杆司令一枚,那他自会投降,偏手里有军队,在加上民望之隆,让他坚定了与刘澜继续抗衡的想法。
而刘澜再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率领着大军与暂时归在麾下的太史慈丹阳军向笮融所在的广陵县开拔而去,第一站就是南下广陵的高邮县!
高邮县,秦王嬴政在此筑高台,置邮亭,故名高邮,别称秦邮,至西汉元狩五年时,设高邮县。
“主公你看前面!”关羽的视力好是公认的,突然这么一句喊让刘澜机械般地抬头望去,只见天边尽头尘土飞扬,好似万马奔腾,隆隆声越来越清晰。八一小说网w一w小w网.网
他当然不信在这苏南地界会出现草原马群的情景,定是有大军而来。
“小心。”刘澜吼了一句,转头换脸,抬头望去远方行进中的大军时便即指挥着部队开始列阵。
高邮为南下苏南北上苏北的必经之地,其战略性不言而喻,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再加上其扼守苏南要冲,算是前往广陵县的第二道屏障,笮融绝不可能对高邮弃之不顾,不然若是高邮一失,之后便是一片坦途,再想守广陵县与江都县,就算有神兵天助,也回天乏术了。
“刘澜来了!”筑起高台瞭望的张北极目远眺,三万多人迈着整齐步伐行进着,连当大地都在颤动,虽然视线之内无法看到敌人的意思踪迹,但大军过后卷起的满天烟尘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判定刘澜军到了。
而在张北提醒笮融的第一时间,一匹快马飞驰入营,接下来斥候的回禀让笮融对张北越的刮目相看了。
徐州军快进入战备模式,一个个露出了慑人夺魄的寒芒,也难怪他们会如此,上一次在淮阴没有杀着人,别说是这些想着立功的士兵了,就是刘澜自己也憋了口恶气。及至后来遣使与丹阳谈判,众人立时想到了去开阳时的情景。
这一刻莫说是士兵了,就是连帐下的大将们(张飞)都深信刘澜只会动嘴皮子不动刀了,其实如果能够兵不血刃收回广陵郡那是最好不过。外交途径能解决的问题何必非要动武死人呢?可再得到笮融拒不投降的消息后他可没少抱怨,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在同一时刻三军雀跃……
既然动嘴解决不了问题,刘澜就只能动刀,面对这一战他有着十足的信心,先在高邮这样平原旷野决战自然不会怕被偷袭暗算。再说以三万对一万,看看现今的士气,开玩笑,看看现在的士气,就是每人都绑着一条胳膊那都稳赢!
战阵讲究的是令行禁止,这一点上如果关羽和张颌比的话,关羽算是将兵大才而张颌就落了下筹,尤其是指挥眼下这两万多人与丹阳军交战的话,关羽就更比他强了不止一点。
盖因这支部队皆有关羽操练,虽然加入了新编丹阳军。很难在做到如臂使指随心所欲,但指哪打哪还是没问题的。
而张颌虽然也是将兵大才,但徒然让他指挥,这样临阵换将,不仅他一时难以上手,就是营中的低级军官也会对其旗号指令无所适从,到时进成了退,退成了进,只会对徐州军造成难以磨灭的灾难!
这是临阵换将的最大忌讳,刘澜再傻也不会干。所以指挥权依然没动,这一仗的最高指挥就是关羽,而刘澜只在中军与他掠阵就好。
敌军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而徐州军已摩拳擦掌,憋着一口气的他们酝酿着气势准备与丹阳军做殊死决战!
“击鼓,迎敌!”关羽手搭帘蓬远眺一眼,随即回头鼓噪大喝一声道。
咚!
一声鼓响,准备迎敌。
咚!咚!
敌军越来越近,前队的身影已经能够清晰可见。而这时鼓声再次响起,二声鼓响,士卒举枪!
徐州军沉着等待着,只要三声鼓响,他们就可以杀向丹阳军,去收获军功,但鼓声却始终沉寂着。
关羽一直观察着丹阳军,既然是以逸待劳,自然要等丹阳军露出破绽,而他现在要等的,就是丹阳军在近一些,队形在乱一点,那时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挥出利爪,收取丹阳军的性命!
平地起惊雷,战场刮大风,这是战场必须出现的场景,然后是旌旗猎猎作响,衣袍迎风飘扬,但这一刻这里没风没雨没有雾,有的只是紧绷的神经,五花八门。
刘澜目光深邃,张飞龇牙咧嘴,张颌拭目以待,太史慈摩拳擦掌,甄俨翘以盼而关羽却轻抚长髯!
丹阳军越来越近了,眼见着敌军队形的松散的程度关羽情不自禁阖起了丹凤眼,等待即将结束,熟悉他的人都明白,只要等他丹凤眼再次张开后,那就是大军进攻时!
踏踏踏
丹阳军后方突然出现一匹健马,手中不停摇着令旗!
某一刻,当涌来的丹阳军出现一丝骚动时,刘澜心头却徒然一紧,他知道进攻的时刻终于到了。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关羽手臂高高地举起来了,鼓手的双手紧紧攥着鼓棒,若非鼓棒是实心而非空心,只怕早被他捏瘪了,他的手心全是汗,将鼓棒瞄准鼓点后就回头盯着关羽,只要他的手一落下,就会第一时间敲响进攻的三通鼓声!
但三通鼓声却始终没有落下,彻底睁开丹凤眼的关羽一脸灰败,他低估了自己的对手,或者说丹阳军的表现大出他预料之外。
在这一刻,所有人心头都浮现出三个字来:丹阳军中有能人!
万余丹阳军在片刻的骚的后便在徐州军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停止了前进,令行禁止,训练有素的部队开始在令旗指挥下快结阵,他们结阵的度让人目瞪口呆,几乎只是瞬间便即成型,而且毫无破绽,眼前的场景让中军之中的刘澜瞠目结舌,这样的部队,简直不可能,刘澜带兵这么多年,帐下士兵从军第一天就被要求的是令行禁止,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什么菜是令行禁止,对面的丹阳军从令旗官下令停止前进到整军结阵连半分钟都没用,这些丹阳军不仅不简单,反而很可怕!
可怕的感觉如同瘟疫一般蔓延着,半分钟不到便能够结阵,这样的度怎么可能是杂牌?震惊的表情在这一刻成了徐州军的主旋律,对手表现出来的实力不仅让张颌这样的武将忌惮,就是徐州军的校官与小卒,心头也都变得凝重起来。
短暂的瞬间,刘澜就见到对面马上传令兵手中的战旗又是轻轻一挥,两翼还在开进中的部队便骤然停了下来,没有校官的喝骂命令声,也没有鼓声鸣金般的号令声,更加没有小卒间的谩骂声,一名名士卒快寻找着各自的位置,就像是演练过数以万次,连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找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这到底是支什么样的部队啊!
这样的部队战力就是再弱,又岂是一般军卒可比?
刘澜眼中充满了复杂,他想到了后世部队出操,虽然他们与之比起来差远了,可这样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决不可轻视,但有些时候只有与强敌比过,才能检验自己部队的成色,刘澜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张飞眼中,敌酋在哪,待俺杀入百万军中取主将级!
许褚眼中,待我破甲万千,杀退敌军!
甄俨眼中,这敌酋带兵之术如此之高,若能生擒,定要向他讨教!
太史慈眼中,这是支有着泰山压顶一往无前气势的部队,与这支部队比起来,他身后的扬州军不堪一击!
张颌眼中,让他想到了当年闻名遐迩的北军若是与其一战,胜负却不知如何!
关羽眼中,露出了精光万道,敛容的脸庞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严肃,多年来,除了当年汜水关下的吕布他从未像今日这般认真,原以为会是一场歼灭战的他在这一刻开始期待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