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好像掌握了事情之本相,破了案,一副恨不得亲手宰了后棕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奈奈的,原来是这样,这后棕果然是狼子野心,原来是想把咱们骗入城内再来个瓮中捉鳖啊,狼子野心,狼子野心。”最后一句说的特别重,简直从鼻孔里说出来。
“你怎么不去做捕快。”
刘澜一瞪眼,皮笑肉不笑的说,他此刻因鲜于银一番言语连寒毛都竖了起来,为了置后棕死地算计到这地步,什么是厚颜无耻,什么是睁眼说瞎话,本就因鲜于银说的那些栽赃之语心中有火无处偏偏张飞来触了这个霉头,一霎那大家都看向了按奈怒火的司马场面变得诡异起来,鸦雀无声,而张飞则干笑一声,只不过笑声还没出来就看到司马要杀人的眼神,嘴皮立马僵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司马,乖乖地躲到了一边,今天再也不多嘴不去触这个霉头了。
鲜于银缄默不语,这事温恕没挑明肯定有他的用意,所以他也就是说些官面上的话,两头都不得罪,真想知道真相,那就去问温恕。他来之前还真不知道刘澜不知晓真相,要是知道他才不来,此刻心底里倒是有些不满,埋怨温恕到底搞什么鬼,或者说是要借刀杀人?看着刘澜越来越阴沉下来的脸色,他还真不怀疑这小子一怒之下迁怒自己,要知道在故安时他和他那些个手下的关系并不太愉快,此刻只是一门心思的小心提防着,以免遭遇不测。
而一边和徐阿泰一样不动如松的关羽则一直在冷笑,到后来则彻底闭上了双眸,长髯飘飞显得飘逸不群只不过心头里想着的却是接下来该如何做都交给司马了,他不会表意见,对蛾贼他们这些人包括司马都没少杀,也没少死人,是要得罪温恕帮蛾贼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蛾贼覆灭?按情按理来说两头都该帮。所以他也就不废话了,作何选择这是司马要操心的,唯一不满的却是对付蛾贼他们这里的人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也许这也是司马大雷霆的原因。不过也有可能是为了蛾贼,不过不管是哪个原因,他都坚定的支持司马。
和鲜于银不对路的梁大站了起来,瞥了眼神情紧绷的鲜于银,一脸的讥讽之色。道:“李古是不是杀了沈峰,后棕是不是要造反,我不清楚,但只要是耳朵不聋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这事有蹊跷,既然是要造反,为什么不去杀温恕他们几个郡守反而是杀自己人的沈峰,若是这一切早就是后棕预谋好的,为什么不在招抚之前解决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反而是造反前,难道是因为沈峰临时改变主意了?若真是这样倒也能解释为什么李古还没到军营就被常申围剿了。原来是各位郡守早已洞悉了蛾贼的野心是在作壁上观,等着蛾贼自相残杀啊,是不是这样鲜于将军?接下来我想各位郡守们在解决了这几位蛾贼的主心骨之后就会对各大小头领网罗罪名,等到把这些蛾贼骨干们一个个全部解决了之后就要对那些普通蛾贼动手了?”
张正心一颤,梁大这些话都是顺着鲜于银的意图进行猜测,可已经对真相猜测的**不离十了,他们当然都知道沈峰反水这是梁大信口开河,要解决所有蛾贼才是真相中的真相,可这些真相大家伙私下里说说可以,怎么能对着鲜于银说呢。这不是打脸嘛,就算是鲜于银不怪罪,可要是传了出去,影响了各位郡守的大计。到时候能不迁罪梁大,急忙插话,拼命对着梁大挤眼让他少说几句,道:“梁大别瞎猜了,怎么这么好的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梁大恼哼哼别了眼张正,扭过头。施施然走到了徐阿泰身边,一屁股落地,闭上眼,也学关羽样,懒得再去理会了。
徐阿泰看看左右两人好像两尊石塑,摇摇头苦笑,这事哪有个对错,使些手段对付这十余万蛾贼总好过瓦全玉碎般硬碰硬吧,虽然手段有些下作了,甚至是全无信义可言,可真把这十几万不安定因素放了,哪个太守不头疼?到时候若是再出现乱子,先不说朝廷怪罪不怪罪,再想像现在这样说铲除就铲除恐怕就难喽。
经过梁大这么一闹,刘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古沈峰的死他不做评论,毕竟和二人的关系没那么好,而且沈峰还是害死郭勋的罪魁祸,但是后棕不一样,从最初主导劝降到最后在温恕面前力保后棕前往涿县这背后都有他刘澜的影子,而且温恕也很是大气的给了他这个面子,这让刘澜很是感激不尽,可到此时才现这一切都是假的,温恕最后照样在背后下了黑手。
一股被戏谑玩弄的感觉油然而生,早知如此,刘澜就不会劝后棕主动放弃兵权,甚至还为了就近好照料他让他选择了前往涿县,如果不是这样,有兵权在手的后棕又怎么可能会得到个宋江的结局?
这可是他把后棕给害了啊,你让他怎么还能坐得住,他心中很后悔,更加的不舒服,只是他还有着一丝不确定,还有些犹疑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不是温恕在主使,要知道温恕在他心中是那种刚正不阿,不屑与耍阴谋诡计的坦荡君子,所以在内心深处,他并不相信这一切乃是出自温恕之手,所以他不想这么贸贸然的前去质问,以免误会了温恕。
可是他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温恕之手,因为将后棕捉回来的不是别人乃是刘备,这就让刘澜一时间难以将谦谦君子般的温恕与计谋深深,将一切算计到滴水不漏并且乎常人般的杀伐果断的身影合二为一,可就算他不承认,也得承认双面的温恕有着双面的人性,和蔼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狠辣起来,让人毛孔直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