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鸿几个看着司马与鲜卑人拥抱在一起都愣了,司马在他们面前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什么土山防御、四打伽罗、火烧草原和突袭白部这些从其他人口中知道的事且不提,就说没司马自个儿能活着从鲜卑人的矿山出来?没司马这辈子能吃上肉?没司马有机会火烧鲜卑‘雒阳’?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司马打杀鲜卑人,都说明了司马有多恨鲜卑人,咋的司马就和鲜卑人交了朋友啦?
乔鸿他们实在搞不懂,如果有一天自个儿当上司马这么大的官,会和鲜卑人做朋友?见着就一刀一个,咔咔嚓嚓全劈了!
司马和种焕老友相逢,闻着他身上的汹汹酒气,笑道:“种大哥,你不是回种部了吗,怎么又到狼帐来了?”
种焕朗笑一声,拉着刘澜的手腕就要朝大帐的方向去:“不急不急,到我大帐里咱们边喝边说!”
“种大哥,不是弟弟不想和你去喝酒,现在什么处境你也知道……”刘澜本想着打听完种焕为何出现在这里后就离开,可不想种焕却要拉他回帐,刘澜如何能同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得尽早离开,所以种焕为何出现在这里也就不必太急着知道,笑说:“种大哥,喝酒咱日后再喝,上次不是约好了改日我专程去种部,痛痛快快找您喝一回?现在你看这个情况,还望种大哥给指出一条明路好让我带着兄弟们离开才好啊!”
“行,行,日后到了我种部咱不醉不归!”
“只要种大哥酒管饱,当然要喝他个不醉不休!”
种焕说着,为司马指出了一条他刻意安排的路线可以让刘澜一路通行无阻,说完之后便毫无头脑的在他耳边低声说:“哥哥我这次去而复返是因为鲜卑要变天了,兄弟,听哥哥一句话,跑出去就赶快走,千万别在草原逗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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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一路向东,天亮时分,他们走出了弹汉山余脉,再次进入了莽莽草原,只要进入草原他们就能纵马疾驰彻底脱离危险,但事情往往不会随心所欲,就在刘澜前脚踏入草原的那一刻忽然一道破空声响带着呼啸风声的箭簇向他飞射而来,不及多想刘澜急忙低头躲避的同时高喝一声:“大家小心,有埋伏!”
随着司马这一声断喝,一支鸣镝箭又从之前射来冷箭的方向响起,嗖!尖利的啸声划破夜空,汉军们当然知晓鸣镝箭代表着什么,一个个勃然变色,正要快马加鞭向草原深处奔袭可已经来不及了,前边的草场中出现了鲜卑人的队伍,身后也同时杀出了鲜卑人的骑队,是东部鲜卑弥加部,通过旗帜刘澜认出了这支鲜卑骑队的身份,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种焕,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如果种焕要对付自己这一路上他有无数的机会而且也不用刻意乔装成东部弥加部。排除了种焕弥加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前有追兵后有阻敌的情况下自己这不到五百人的队伍怎么才能不被鲜卑人包了饺子!
忽然刘澜脑中想到了一段话,他一直以为这句话最早出自刘邓,没想到却是那纸上谈兵的赵奢!
刘澜勒马摘弓,一边用白金弓遥指前方出现的鲜卑人一边转身对兄弟们喊道:“前路被堵后路遭截我们已难逃脱,为今之计只有向东杀出一条血路,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想活命的跟我冲啊!”
刘澜明白逃生的唯一机会就是在鲜卑人前后夹击之前突围,听着身后兄弟们传来齐声震天般‘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吼声,双腿一夹马腹坐下马猛的向前一冲,刘澜借势张弓搭箭,箭如流星赶月,足有百步的距离却似精确制导的弹道导弹准确无误地射中奔来的一名鲜卑骑士。
一箭摄敌。
鲜卑人有了一丝骚动,但很快又被弹压,这一切都看在司马的眼里,弯弓搭箭,这一次瞄准了那名鲜卑佰长,一箭成功,再一次收取了鲜卑人的性命。
鲜卑佰长栽倒的同时,身后士卒也都开始弯弓搭箭,他们大多使用着最普通的端角弓与短弓,与对面的鲜卑人差不离。与鲜卑人各自骑射一轮倒下十余人后刘澜便招呼着大家收弓,现在最重要的是突围决不能与鲜卑人骑射耗下去,即使会被鲜卑人再射一轮箭矢,也不得不硬着眉头硬上了。
刘澜大吼一声,舞动马刀向鲜卑人杀了过去,突围的关键在于找到鲜卑人的薄弱处,司马挥舞着马刀拍挡着箭矢,蓦地他的眼前一亮,他现浓密的箭雨在左侧而鲜卑人的右翼相对稀少,他当即大喊一声:“弟兄们,从左边杀出去!”
刘澜舞动着马刀向着鲜卑人的右翼杀去,战马冲进敌群,马刀重重砸落,将一名鲜卑骑士劈为两断,反转马刀借势又将另一人脑袋斩落,此刻的司马俨如猛虎下山,在他迅猛无匹的杀戮下身后跟上来的兄弟们个个嚎叫着霎那间就将十多名鲜卑人砍倒在地。
所过之处都是四散的残肢断臂,就在刘澜杀出一条血路即将突围的时刻身后的鲜卑人终于赶到与前边阻敌的鲜卑人合二为一,一名穿着千夫长服饰的鲜卑人指挥着部队将汉军彻底包围。
鲜卑人的合围使汉军一阵慌乱,但司马的高喝声却像灯塔为他们指明了方向他大吼一声:“兄弟们,跟着我!”大吼的同时马刀舞动连劈了四五人,此刻身手最好的梁大让他招呼了过来,目前也只有借助梁大的能力才能带大家冲出重围。
冲在最前边的刘澜忽然听到侧翼传来的一声惨呼:“司马,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