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焕回到了种部,复命之后本以为会遭到大帅责怪不想大帅不喜不悲只是说了句种万夫辛苦好生歇息去吧,种焕出帐,心中纳闷这可不是大帅的脾气啊,按理说没抓回汉人当痛批自己,或是大赞一声有功斩了柯最左膀右臂的柯禄,像这样心里总归是七上八下的,大帅到底是怎么了?
种焕走着走着,一抬头却现轲比能的敖包就在前方不远,刚要调头却听轲比能远远的喊:“种万夫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
“回去喝酒!”
“莫非我帐内无好酒?”
“不喝酒之人帐中能有好酒?”
“有!”
“那也不去!”
“为何?”
“独酌无趣!”
“愿与猛虎一醉!”
“雏虎愿与我醉?”
“正是!”
“哈哈,那不去看来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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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美酒喝到天昏地暗,种焕很不解轲比能为何会打破习惯又要沾酒,不过这才像是草原男儿,一碗碗美酒下肚说着:“草原男儿当饮酒,不饮酒那和南人有啥区别?不过这南人里边确实有厉害人物,今次我就遇到了一位小兄弟,喝酒不耍滑,那刀法更是不得了!"
轲比能端着银碗一饮而尽,朗笑着说:“只这片刻功夫不是听老万夫你吹嘘自己的酒量枪法就是听你说这位小兄弟,老万夫你这还叫不叫人喝酒了。”
“咋的!”
种焕碰的一声将酒碗摔在了埃几上,吹胡子瞪眼道:“不爱听?”
轲比能陪着笑脸,唯唯诺诺道:“爱听,爱听,咋能不爱听呢。”
种焕这才有所气消,割下块羊肉放在嘴里嚼了嚼,道:“你这小子啥都好,就这点不好!”
“哪点?”
种焕是雷厉风行的脾气碰上这样的人还真就没办法,恼哼哼的说了句:“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轲比能依然笑呵呵的,为他舀了一碗酒,不漏痕迹的说道:“听说那位要起事了,不知种万夫的想法是?”
种焕气哼哼的喝酒,但那一对眼珠却透着精明,雏虎毕竟还只是雏虎,老夫当年惯用的下乘招数用到老夫身上,真是可笑。杯酒下肚,种焕抹过嘴,抚着胡须感慨道:“当年我欠那位之父一份情,而且那位之弟也与我有师徒之名,就我来说一定要帮!”
“那就是种部也要帮了?”
“大帅帮不帮不清楚,但我会帮!”
“种万夫与那位汉族小兄弟一见如故,还不知此人如何称呼?”
“刘澜,表字德然!”
“刘德然?”轲比能割着肉,平静道:“听一些老友说幽州那边也有一位叫做刘德然的青年,是大汉宗室!”
种焕哈哈大笑:“大汉宗室?那我这位小兄弟一定不是,他啊也就是黔家里的孩子,不然入伍经年混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司马?”
轲比能眯着眼道:“二十岁的司马可不小!”
种焕大手一挥,仰天大笑道:“不可能!”楞了一下,猛虎却又毫不犹豫笑道:“就算真是什么汉宗室又如何,就不是我兄弟了?”只是在心里却叫苦连天,初遇就觉得这小子来头不小不然能一眼认出汾酒?可问他却否认,如今轲比能这么一说到让他有些拿捏不定了,若这小子果然是什么汉室宗亲我那几壶上好的汾酒可就拿不出手了啊。”
“若种万夫出面,不知他们是否愿意助那位……”
轲比能尚未说完,帐内来了一名士卒,躬身道:“种万夫,大帅要见您!”
“什么事?”
“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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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汉人到底是不是人,连人带刀都被他一刀斩断了!”一名鲜卑人倒抽一口冷气,原本他要冲上去可难干死在眼前的场景太惨烈了,涌起的勇气立时化为乌有,悄悄的后退并偷看那汉人却现他并没有现自己而是像一侧冲杀了去。
莫机都冲杀而出正好看到了这样的场面,盯着骑在一匹马驹身上的青年,浑身戾气浓如酒,一瞬间天地好像就只剩下他二人,连四周响起的惨呼声也全听不到。
整个大营已经完全陷入到肉搏血战之中,但汉军骑马突袭占尽了先机,反抗是微不足道的,很快又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中部三大部,各部战力不一但这白部却深受种焕推崇,在鲜卑各部中是为数不多能与拓跋精兵一战的,当时刘澜问他要是碰上拓跋精兵可有胜算他也毫不忌讳大方摇头一分胜算也没有,刘澜没想到会从猛虎这般自傲者的口中说出嘉奖的话来而且还是心悦诚服的说出毫无胜算,只此一点便知拓跋精锐是多么的勇猛,随后又问他与白部交手的胜算种焕直言不讳的说万人毫无胜算,千人五五之分,百人必胜无疑,这样的回答算是让他对白部有了最初的了解,白部应该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但单兵能力却并不是很出色。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白部的反抗如果是成群结队就会形成有效反击可一旦被分割单兵作战时甚至连伽罗部都不如这样的战力确实不值一提。
忽然刘澜现一骑向他杀来,此人身材魁梧,但胡须已经花白,而手中刀并非是鲜卑人长用的马刀,似环刀又不似,似朴刀也不准确,刘澜正要迎战,却突听一侧传来一声凄厉惨呼:“百战刀?”
刘澜回却现乃是张正,他双目赤红地盯着杀来的鲜卑老者,犹如仇人见面一般,怒吼一声:“还我百战刀来!”
司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正说:“这刀是你的?”其实他的言外之意是这把刀为何会落在鲜卑人的手中,可张正却声音凄哽的狂吼道:“此刀乃末将家传宝刀,长五尺四寸三分重三十七斤六两,传出自公输手,黄沙百战穿金甲!”
张正怒气冲冲的从司马身边一冲而过,手中马刀去势汹汹直奔那人命门,而那鲜卑人也是第一时间选择进攻只是觉对面的汉人居然不管不顾上来就是一刀换一刀立时吓得他急忙收刀改攻为守可就是这样虽然他防御的够快可肩膀还是被划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槽才把马刀击飞在一边算是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