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肇年的话音落下,群臣纷纷起身朝着乔知知行礼。
“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本,她以为沈肇年也不在意这些名分,没想到,他只是憋了个大招。
她看着朝她拜礼的大臣,心头有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幸福感。
“平身。”
乔知知抬手,群臣才起身。
“开席。”沈肇年朗声道。
众人刚坐下,程南上前:“陛下,这几日,臣未见公主,不知陛下可知道...”
沈肇年眸色一紧:“她犯了大错,待婚宴结束,朕自会与你说清。”
“是。”
程南只得回去坐好,但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在宴席的最后方,程予希看着为自己出头的哥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被人绑住了手脚,捂住了嘴,宴席上开怀畅饮的喜庆声音将她的呜咽声彻底淹没。
她无助地看着程南,心中万分懊悔。
她见到了沈肇年如何待乔知知,如何为她筹备,如何为她让全城的百姓一齐在城门口聚集,更是为了她布下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能给的排面,沈肇年全都做到了。
程予希第一次见一个人对另一人如此宠溺。
她还以为只要用些手段,沈肇年便不得不娶她。
现在,她才想明白,就算那日她成功了,沈肇年可能会直接杀了她,也不会娶她。
她露出一抹苦笑。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沈肇年下了旨,今夜取消宵禁,不止是宫里,整个邺城的百姓都跟着欢庆。
城内的氛围十分热闹,像是过节。
宴席十分烦扰,沈肇年拉着乔知知的手提前离席。
“沈肇年……你要去哪儿?”
“知知,跟朕来。”
沈肇年握紧她的手,十指紧扣,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柔情蜜意。
跟着他去了知一殿,沈肇年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
乔知知睁大了眼睛,看着后院四处飞舞的鸽子,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奇怪的示爱方式?
沈肇年在现代肯定是个直男吧?
“你不是喜欢吗?朕给你买了很多。”
乔知知:……
“你不觉得这些鸽子在后院飞来飞去,很是煞风景吗?而且,我养了好久的花花草草,还有蔬菜,可别被鸽子折腾坏了。”
“你放心,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信鸽,你心情不好时,可以随手烤一直,那边,朕还专门给你准备了烤炉。”
“哦,对了,百香果的种子,朕已经和程南谈妥了,没什么问题。至于冰块,朕也解决了,以后,谢逢那边的生意,朕帮你看着,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乔知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你把这些事都做了,我做什么?”
“你开心的时候,可以画一画想做东西的图纸,剩下的交给谢逢。你放心,朕派人去和他说过,该给你的分成,一分不少。”
怪不得,乔知知方才在喜宴上看到谢逢时,他摆着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所有的苦活累活,都是他干了,乔知知这是坐享其成啊!
“你这是要把我养废?”
乔知知莞尔。
沈肇年揽过她的腰,菲薄的唇瓣覆了上去。
冰凉的触感,柔软又让人沉沦。
青白色的月光倾泻下来,映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淡淡的光辉将他们裹住。
半晌后,乔知知伏在他的胸口,微微喘着气,耳边传来沈肇年的声音。
“朕从谢逢那里听来一句话。”
“你只管貌美如花,朕来负责赚钱养家!”
乔知知轻声笑着。
谢逢总算是干了一件正事。
“这可是你说的,我以后若是懒散惯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不会,你的小金库成堆了,朕还想要你养着呢!”
乔知知猛然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小金库?”
“猜的。”
乔知知眯起眼睛:“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小金库藏在哪儿了?”
思及此,乔知知拔腿就跑,跑到院子的一个角落,把自己攒的钱通通挖出来,结果却发现一分钱都没有了。
“沈肇年!!!”
“知知,这可不怪朕,似月之前害怕你卷钱跑了,所以才告诉朕的。”
“似月……这个叛徒,我要去找她。”
乔知知撸起了袖子,气冲冲地就要往似月和朗都的婚房里冲。
沈肇年直接将她抱起来:“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知知,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你放心,你的钱一分都跑不掉。”
乔知知抬手揪着沈肇年的脸,凶巴巴的:“我今天不收拾你一顿,我跟你姓!”
沈肇年哄着她:“好好好,都依你的。”
嬉笑声渐行渐远,逐渐隐匿在婚房中。
烛火忽明忽暗,最终亮了整整一夜。
——
五年后
“沈知一!你又要去哪儿!”
乔知知追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到了知一殿的后院。
她停住脚步,看着那小家伙拿着铲子,正在四处翻土。
“沈知一!你挖什么呢!”
“母后,儿臣帮您松松土。”
“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父皇一个德行,说,在干什么坏事?”
沈知一大眼珠子转了转,模样娇俏可爱。
“父皇说了,母后喜欢藏私房钱,要是被我找到了,我们就平分。”
“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坏了呀。”
乔知知抱起小小的一只:“你是公主,怎么能满脑子都是钱呢?”
“母后还不是一样,平时也没少跟父皇耍赖要钱啊。”
沈知一被她夹在胳膊下,双手一摊,无奈道。
“我和你不一样,你父皇的钱都是我的。”
“父皇说,母后的钱就是知一的钱,知一的钱就是父皇的钱。”
乔知知:……你搁这转圈呢!
“傻孩子,你父皇坑你呢!”
“谢逢叔叔说,父皇说的对,而且,他和朝夕姨姨,也是这样的。”
乔知知黑着脸。
她就说怎么总是看见谢逢往宫里跑,这两个人八成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谢逢现代那一套,尽数都教给了沈肇年。
真是个坑货。
乔知知杀去了御书房。
沈肇年正和谢逢坐在地上,下五子棋。
“陛下,这五子棋,可十分有学问,草民来教您!”
一刻钟后
沈肇年:“你已经输了九十八次了,把钱交出来。”
谢逢:……这夫妻俩故意的吧,一个个的都来压榨他。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怎么眼睛都是钱的形状。”
“耳濡目染。”沈肇年回他四个字。
谢逢:我真的栓q!
这时,乔知知一脚踹开御书房的门。
胡公公赶紧退了出去,这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谢逢,沈肇年的那些坏思想都是你教的吧!”
谢逢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裙摆:“陛下,改日再战,告辞。”
乔知知揪着他的衣领子扯回来:“想跑?”
“知知,真不是我的问题,是陛下想藏钱……”
“母后,您是女孩子,要矜持一点。”沈知一扯了扯乔知知的衣角。
乔知知松了手,扭头看向沈肇年。
沈肇年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谢逢见状,赶紧拉着沈知一离开了御书房。
“谢逢叔叔,我们为什么要跑?”
“家暴现场,不好看,少儿不宜。”
书房内
“沈肇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谢逢说过,想在老婆手底下讨生活,就得多动动脑子,都是谢逢馊主意太多!”
沈肇年一本正经道。
乔知知:……
“知知,你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
“那你把钱交出来。”
乔知知伸出手去。
沈肇年迅速将她拉到怀里:“朕在床上还你。”
言罢,他大步一迈,朝着御书房的暗室走去。
乔知知:!!!
“你还专门弄了个暗室?”
“谢逢说过,某些事要讲究情趣二字,朕觉得甚是有理。”
“沈肇年,你疯了!”
沈肇年将她按在墙壁上:“知知,知一说想要个弟弟。”
不等乔知知开口,沈肇年顺势堵住了她的嘴。
她浑身一软,瘫倒在他的怀里。
无论多少次,无论过了多久,他还是轻而易举地进攻她的城池,她每次都一败涂地。
窗外,落日的余晖尽情挥洒进来,落在这一对璧人身上。
余晖不会说话,只听到他说:“知知,若是有下辈子,朕愿意倾尽一生,只为遇见你。”
她说:“我亦如此。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遇见你!”
那抹余晖顺着地平线缓缓下落,逐渐没了踪迹。
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乔知知对他们最深的祝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