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将军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冷“哼”一声,怒然斥道:“你胆子很大,竟敢跑来我家,当着我的面说要我家人的命!你哪里来的底气如此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周景姝不惧不慌,淡然回应,“当然是您妹妹与妹夫给的底气…”
周景姝从随身挎着的小包包里又掏出几样东西放到那礼物盒子里。
“…这些东西都是宋威明毒杀我爸妈,教唆威胁夏修禾故意接近我哥,还有对我家纵火,陷害孟女士入狱的证据,盛将军如果有兴趣,可以看看,如果没有兴趣或者早就知道…”八壹中文網
周景姝微微笑着,十分乖顺,“…那我跟盛将军就可以谈一谈接下来的合作了!”
盛将军神情冷漠,从他的脸上周景姝读不出他对这些事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又是否有所参与。
盛将军眼神淡漠的扫了一眼周景姝倒出来的那些所谓的证据一眼。
冷声道:“你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些东西才跟我儿子在一起?”
周景姝微有迟疑,“是。”
盛将军眸光鼎盛了凌厉,他咬了咬牙,寒声道:“你想怎么合作?”
“看盛将军,反正我只想将宋威明绳之于法…”
“你不是只要他的命?”
“我原本是只想要他的命,但盛总非要跟段家苟合,让孟女士背这口黑锅,我就不能只是要他的命了…”
盛渊眼里透出寒厉,“听你这语气,这似乎是件很轻易的事?”
周景姝冷道:“如果没有盛家这么大的靠山,四年前宋威明就该进监狱了…”
六年前周景姝在周景琛的助力下成立私家侦探社。
两兄妹齐心协力探查周父跟景姝生母被毒杀的真相。
他们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查找了两年,才总算收集到了宋威明毒杀周父跟景姝生母的证据。
可就在他们将所有收集到的证据提供给警局不久,警局就发生了一场火灾。
那些证据被付之一炬。
幸好当初周景姝在提交时留了一个心眼,所有证据都备份了一份。
而提交给警局的也是备份。
只是经此一次,周景姝不敢再轻易提告了。
即便他们当时直接找的是公安厅长。
即便衡雪一把手是周景琛舅舅。
但“火灾”这种意外还是轻而易举在警局发生。
这不得不令人心惊。
而自那之后,周景琛舅舅孟书记莫名其妙卷入派系斗争差点儿官位不保。
周景姝被设计卷入一桩涉黄案,拖拖拉拉打了将近一年的官司。
周景琛身边则出现了一个夏修禾,两三年时间布局,将周景琛身心骗了个干净不说,还卷走了他大半家产,更害得商周差点儿易主…
在周景琛出事,而周景姝回到浅海之前。
她就几乎已经将宋威明的底细探清。
也彻底明白,走正常的律法途径根本不可能让宋威明伏法。
就连下三滥的手段也没法用。
因为宋威明贵为衡雪军医大脑神经外科的教授,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更别提取他性命。
宋威明被护在一座固若金汤的安全堡垒里。
除非这座堡垒倒塌,或这堡垒不再愿护他。
否则宋威明的命谁也取不了。
周景姝自问没有扳倒盛家的本事,那就只有另行他法。
比如先接近盛瑭,再接近盛将军…
为了能像今天这样坐到盛渊面前,周景姝准备了很久。
盛渊道:“宋威明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罪孽深重…他可以死,但他不能受审判,更不可能进监狱。而你…”
盛将军凌厉的眸光似刃,一眼令人胆惧。
“…你利用我儿子,这种手段实在下作,我虽然素来对他的生活不做干涉,不过像你这样心思深沉的女人不配进我盛家门,我要你跟他分开!”
周景姝眸色黯下,光华敛尽。
“盛将军似乎弄错了,我不是来听您命令,而是要您配合的…”
盛渊眉间显出一丝不耐一丝冷诧。
周景姝不惧他黑沉面色,平静续道:“…宋威明毒杀我爸妈,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盛总为宋威明做过的这些恶事善后,无异于助纣为虐,若非我命大,周家就团灭了,宋威明是个恶魔,盛总也不无辜,她也该付出相应代价…”
盛渊被激怒,眯起眼睛寒厉道:“你还想要我妹妹的命?”
周景姝抬眼平静看着盛将军,浅声。
“我要她不能再作恶,我要我跟盛将军这次的合作结束后,周家能继续安好的存在!”
“就凭你手里的这些东西?”
周景姝纠正道:“我凭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您唯一的儿子对我的爱…”
盛渊听得这话面上反应不大,腮帮子却已经咬得发疼。
周景姝仍是清浅语调,不疾不徐道:“如果盛将军不愿意合作,或是诚意不够,达不成我的目的,那我唯有入这盛家门,将这一切捂在盛家门里解决…”
盛渊不可置信陡然提高了声调,“你竟敢言出威胁?!我盛家门岂是你这种宵小说进就能进的!”
周景姝的姿态仍旧柔怯乖顺,不过声色扬了狂妄。
“盛将军如果不惧毁了您唯一的儿子,景姝很乐意陪您赌这一把…”
话音落。
周景姝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正是年初盛荷去浅海威胁要周景姝打掉孩子并跟盛瑭分开的对话录音。
盛渊越听胸中气血越躁。
周景姝道:“盛瑭还不知道我曾经给他怀过一个孩子,但因为受盛总胁迫那孩子没有保住的事儿…”
“如果他知道了,他心中该对我有多愧疚…”
“他虽然自幼爹不疼妈不爱,但还是长成了一个正直且十分有担当的男人…”
“如果我趁此提出要跟他结婚,我想他一定会答应…”
“就算到时你们全都反对,我想也没有什么用,毕竟他跟你们自小疏离,唯一能改变他决定的大概只有他外婆…”
“不过外婆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想盛将军应该不会这么不孝,忍心告诉老人家她最宝贝的外孙要娶的是一个根本不爱他,对他只有利用,甚至对整个盛家都有所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