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
周景姝没有避讳,她讽刺一笑,“…还要感谢段先生当日相迫!”
要不是当初段康御说没有兴趣调教一个雏儿,说让她去找一个男人练练经验,周景姝也不会缠上盛瑭。
这可算得典型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段康御气闷道:“景姝,奉劝你一句,别以为你攀上了盛家,就可以肆无忌惮,我段康御没那么容易被踩死。莹莹的事儿,我们若能和解最好,若是不能…”
段康御神情狠厉,“…你没有把柄,但不代表周云纺没有。对了,还有你那个母亲和她的孟家…”
这是软的不行,就要彻底撕破脸来硬的了?
周景姝挺直脊背,眸光如刃,冷“哼”一声,丝毫不惧针锋相对,“段先生要来硬的?很好,尽快试试,看是商周先败,还是东楼先亡?”
周景姝气势凌厉,毫不退让。
段康御牙关紧咬瞪大眼睛狠狠盯着周景姝,想他堂堂东楼集团总裁,在商场摸爬滚打二十几年,大大小小的陷阱风浪都一一挺了过来,现在决计不可能栽在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手里。
“周景姝,你好得很,既然敬酒不吃,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你想让汤莹坐牢,我告诉你,这碗牢饭最后还不知道端在谁的手里!”
话音落定。
段康御旋即怒而起身,大步离开了商周。
段康御一走,周景姝立即打给陆演,告诉他段康御刚才来找自己放了狠话,他一定会把汤莹捞出来,还威胁说给她也准备了一碗牢饭。
这番像是告状的话让陆演有点儿恍惚,周景姝确定没有打错电话?
这话她要是去对盛瑭说,效果一定会比对他说要好。
陆演平静道:“周总放心,东楼集团虽然是段康御一手创立,但董事们并不全与他齐心,年前他们会召开一次股东大会,选出新的董事长。至于汤莹…”
“周总提供的证据足够证明她的罪行,段康御现在不管是找市府的人,还是给她请最顶级的律师,都没用,汤莹这碗牢饭端定了!”
陆演这话相当于给周景姝吃了一个定心丸。
周景姝认真道了谢。
结束了跟陆演的通话后,周景姝先给姜姜发了条信息,随即又叫来黛姐,告诉她可以将汤莹入狱的事情让人透露给段母了。
她要让段康御疲于奔命。
段母其实上次上门跟周爷爷商议,要将周景姝跟段康御的婚礼延期,而周爷爷含糊其词,说他管不了周景姝,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商量解决时,就觉得不对。
但当时段康御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糊弄了过去。
段母一是年纪大了,深居简出,二是段康御有心隐瞒一切。
所以当她得知一切时,几乎一切已成定局。
汤莹的官司会在年前开庭。
东楼集团的股东大会即将召开。
段康御跟周景姝彻底撕破脸后就第一时间去找了盛荷,结果吃了闭门羹。
本来他给汤莹去请了青恒市夏氏律师团,这是一个顶级的从未吃过败仗的律师团队。
结果也被拒之门外。
一夕之间,段康御有一种他不受全世界待见的感觉。
不止是汤莹和东楼的经营让他上火,他牵涉的六七年前那桩绑架案也让他颇为头疼,除了舆论沸沸扬扬,市府对他的调查外。
那女生的妹妹突然也跳了出来,正式对他提起了告诉。
段康御本来已经受那被实名举报的视频风波影响,被传唤去警局录过了笔录。
警方同时告诉他,在调查没有结束之前,他不得离开浅海市。
段康御正焦头烂额,甚至都在准备要孤注一掷捞出汤莹之后跑路时,段母得知了一切,并且追着问他要一个解释。
“这些事你该早点告诉我…”
段母对于这一切竟然是周景姝在背后搞鬼略有诧异。
但她并未慌乱。
再得知周景姝现在跟盛家的小公子在恋爱,所以段家和东楼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有盛家的影子在,而盛家人却对段康御避而不见时。
段母平静道:“盛家我来联系,你想办法先稳住东楼,至于莹莹…现在想把她捞出来难度太大,等先缓个一两年吧!”
段母一出手,周景姝原以为已成定局的一切又起了变化。
虽然汤莹的案子如期开庭,且一如周景姝预料的那样被判了十年。
但段康御还稳坐东楼,虽然东楼股价都快下跌得超过了发行价,经营举步维艰,可段康御就是神奇的屹立不倒。
至于他曾经被举报的绑架案,时间实在隔得太久,要取证难度太大。
即便姜姜回到浅海市,拿出了一些证据,但这也只能证明曾经有人威胁过她的家人,至于这个威胁他们的人到底是不是段康御派去的,不好求证。
更关键的是,姜姜姐姐当年跳楼后并没有死,只是瘫痪了。
为了治疗,姜姜的父母曾经去东楼找过段康御。
而段康御通过东楼集团成立的一个慈善组织给姜家捐了款。
这笔捐款有记录可查。
如果段康御真的就是害得姜姜姐姐跳楼自杀的真凶,怎么还可能出钱给她治疗…
这场官司赢面并不大。
姜姜十分懊恼。
周景姝道:“我原本也没打算希望借这一场官司扳倒段康御,我只是想多给他找点儿事儿,让他疲于奔命自乱阵脚,没想到段康御还真不简单,为了自保竟然放弃了汤莹…”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景姝?”
周景姝眸光寒厉,“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打起精神继续战!”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万没有退缩的道理。
姜姜道:“你那个小男友知道这一切吗?段康御跟东楼还安然无恙,会不会是他没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