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惨遭揭底(1 / 1)

“娘,不要!”姜萱起身拦住,对那丫鬟说,“先送去我房里。”那丫鬟是个机灵的,眼瞅母女俩之间的气氛不大对,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钱氏气得牙根痒痒,直戳了姜萱好几下,“你果然还惦记着他。他有什么好?你舅父到现在只是个从六品的国子监监丞,你表哥连个举人功名都还没考上,人又木讷不知变通,你到底图他什么?”

姜萱只垂着头任她发泄,半晌方道:“图他一心一意对我好。”钱氏一噎,怒气冲天地道:“今后,你不许再见他,也不许再与他来往。等翻过年你及笄,我就给你相看一门好亲事。”

姜萱梗着脖子道:“娘您只管看,反正我不嫁。”钱氏太阳穴直突突,尖声道:“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非他不可?”又突然面色一变,“萱儿,你是不是跟你表哥有了——”

姜萱一开始还没有明白,见她神色十分怪异,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一跺脚,气道:“娘你在说什么?!我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吗?表哥是谦谦君子,对我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钱氏抚了抚胸口,“是我一时心急想岔了,你不要放在心上。萱儿,我是为你好,你就同他断了罢,年后我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姜萱坚持道:“我非表哥不嫁。”钱氏气得眼前一黑,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娘!”姜萱吓得不行,一叠声叫人去请大夫,一时间二房人荒马乱。

在中堂,崔氏正在看几个丫鬟整理秋装。玉簪进来,附在崔氏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崔氏便挥手让几个丫鬟退下,问:“为何突然请大夫?方才她过来闲聊,都还是好好的。”玉簪道:“听说是为着大小姐的婚事。大小姐认准了二夫人娘家的侄子,二夫人看不上他,母女两个因此吵了起来。”

崔氏嗤道:“我当是为了什么。钱氏一心想给萱儿找个高枝,哪里看得上她的娘家。她那侄子我见过几次,瞧着是个稳妥的人,将来未必没有出息。倒是萱儿,往常是我小看她了。”玉簪笑道:“二夫人哪有夫人您深谋远虑、慧眼如炬?”

崔氏转了转手上的鸡血镯子,问:“她看中了哪家的公子?”玉簪敛容道:“二夫人觉着谢家表公子甚好。”“什么!”崔氏一下子捏紧了镯子,冷笑道,“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够不够得上,敢来要宁宁的强!”

崔氏素日里雍容大气,说话并不刻薄,可知现下是着实气狠了。崔氏的心腹皆知,谢云冽是她为姜启颜相看好的夫婿人选。谢夫人对姜启颜颇为疼爱,极其希望两家结亲。崔氏已征得了大长公主的首肯,姜恪和谢大将军也都同意。因此姐妹两个在年初的时候就已说好,待姜启颜及笄后,若两个孩子也同意,便给他们正式定亲。

玉簪笑劝她道:“夫人,表公子是京都无数女郎的心上人,二夫人看中了表公子也不足为奇。只是看中了又有何用?夫人无须生气的。”崔氏点头,“你说的很是。我且看着,我这位心比天高的弟妹能找个多好的女婿。”

东宫,容渊正对着棋坪上的棋局垂眸沉思。何进忠本欲回禀暗探查获的消息,见状便不敢打扰。容渊觉察到他的气息,抬头说:“何事?”何进忠道:“殿下,七夜刚刚呈上了关于缀锦阁的情报。”

容渊道:“坐下回吧。”何进忠连声道不敢。容渊道:“你也上了年纪,我命你坐下。”何进忠便在一张小杌子上虚坐下,道:“殿下猜得没错,缀锦阁背后确实站着懿国公府。且,近日有多方势力前去缀锦阁滋事,七夜细查后发现其中有越王一党和楚王一党的人,还有承恩公府。”

这实在勾起了容渊的好奇心,“缀锦阁什么来头?”何进忠道:“缀锦阁之前在京城并不显,近几年倒是风头无二,因设计精巧,做工精致,又有独一无二的噱头,深受王公世家的追捧,短短时间内在京城开了好几家分店,甚至在晋州、江南、蜀州和闽州等地皆有店铺。”

“缀锦阁的东家叶修,是蜀地世代经商的叶氏旁支子弟,早些年家中败落,落难的时候因缘巧合为姜二小姐所救。看似是叶修为报救命之恩,利用自己的经商天赋替姜府经营产业。但七夜进一步探查后发现,缀锦阁实际做主的极有可能是姜二小姐。”

容渊道:“这姜二小姐,今年应当尚未及笄吧?”何进忠道:“是,姜二小姐如今将将十四岁而已,但七夜发现不止缀锦阁与她有关。”容渊道:“你继续说。”何进忠道:“近年风靡全国的脂粉店露华浓、布庄霓裳阁、酒楼醉仙居,还有钱庄恒隆源、当铺细水源甚至——”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容渊端起茶杯随口问道。何进忠咽了咽口水,道:“甚至醉人间、存菊阁,都有可能是这位姜二小姐的手笔。”容渊长眉一挑,问:“醉人间、存菊阁,这两处是做何营生的?”

何进忠埋着头,索性一股脑全说出来了,“醉人间是颇受京都名人雅士追捧的青楼,存菊阁是好男风者爱去的——小倌馆。”说罢他老脸一红,我滴个乖乖,不知道端肃雅正的懿国公如何生出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女儿。

容渊险些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幸好他素有涵养,硬生生地忍住了,半晌方道:“这姜二小姐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何进忠讪笑道:“可不是么。寻常人间的小姐哪里想得到去做风月场所的营生。”

风月场所自不必提,向来都是销金窟。方才何进忠提及的店铺几乎都是日进斗金的产业,容渊曾听容安跟齐皇后说过缀锦阁的首饰、露华浓的胭脂水粉和霓裳阁的裙衫都极好,只是不易买到,吵嚷着要齐皇后下懿旨,命他们上供。

“姜二小姐确实与旁的女子不同。”容渊撑着下巴笑道,“这些个聚宝盆,难怪几路人马都想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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