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每深入一分,她的痛楚就加剧一分!
她握着拳头的手,用力的狠狠扯动,弄得铁架子哗啦啦的响,手腕也因为挣扎弄得脱了一层皮,银白色的镣铐也被郭依然的血染成了琥珀色。
郭依然惨叫声声声入耳,机器人无动于衷。
他没有情感系统,只是机械的执行郭依然对他发出的命令。
最后,针头精准的扎进心肌,将发芽的种子夹住,然后,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往外牵引,拉扯。
郭依然已经痛得喊不出声来了。
她拼命的扭动手腕,手腕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
最后,她实在没撑住,头一垂,手一松,便再也没了任何声响……
相比郭依然的自作孽不可活的凄惨,叶小白的小日子就悠闲多了。
这日,她照例在亭子里小坐。
她整个人懒懒的摊石凳上,睁着眼睛看天。
今日万里无云,太阳被雅致的屋顶挡住了半边。
阳光挣脱屋顶的遮挡,从树的缝隙中穿过,撒在她的手心上,嗯,暖暖的,感觉甚好。
抬手,叶小白将另外一是手抬起搭在眼睛上,然后脚很随性的一搭,准备假寐。
“小白……”看着淡然宁静的叶小白,叮咚的大眼睛里全是黯然,“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整个上午,她愣是没看它一眼,也没说过一句话。
“……”叶小白好看的唇抿了抿。
她哪里是不爱它了,是她还没想明白,她和陨墨之间,究竟要应该怎样才能彼此安好店的维持下去。
她永远都爱它。
毕竟,相比自私势利的部分人类,它是她最真诚的朋友了。
但它是陨墨的灵宠,她和它之间,势必要保持距离。
“你别这样不说话嘛。”叮咚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的,小爪子一抬,爬到它脚背上的老鼠就飞了。
嗷,真是讨厌。
它都还没得到小白的抱抱呢,它还爬来让它抱,真是岂有此理!
“吱吱吱……”
小老鼠被叮咚甩飞,惊叫着,扑腾着,精准无误的落在了叶小白的膝盖上。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见叶小白的腿微微一动,膝盖就倾斜了。
然后,重心不稳的小老鼠就开始往下滑落。
小老鼠惊慌失措,吱吱吱的叫唤着,挥舞着纤细的四肢拼了命的往上爬。
但最终,它没能爬上去。
啪嗒!
它软趴趴的摔在了地上。
叮咚懒懒的眼了它一眼,然后眸光转向一动不动的叶小白,继续装委屈,“我玩具坏了……”
说道这儿,它还故意抽了抽鼻子,“你能不能帮我修一修?”
叶小白搭在额头上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这几日忙里忙外,确实忽略了叮咚。
“拿过来我看看…”叶小白依旧躺着,声音懒懒的,“顺便,将工具包也拎出来。”
修东西,必须要用到工具包。
这工具包里,全是各种修理玩具的工具。
看看整个别墅,到处都是叮咚的东西:小衣服,毛发蓬松喷雾,专用的椅子,专用的盘子,勺子,叉子,玩具,吃的,喝的……
哎,不知不觉间,她把叮咚当儿子养了。
哎,终究,她还是狠不下心来。
“好好好!”见叶小白终于搭理它了,叮咚开心的不得了。
它小爪子一抬,将桌面上的另外两只小老鼠赶到地上,“快去快去,将我的坏玩具拿出来……”
叶小白:“……”
这小东西,指使她的老鼠干活还指使得挺理所当然。
三只小老鼠唯叮咚马首是瞻,哪里敢忤逆它?
虽然被摔了个四脚朝天,但它们还是麻利的爬起来,吱吱吱的往屋子里跑。
没办法,谁让叮咚是最高阶的主宰呢?
整个灵物界,都得听它的号令。
“我去拿工具包。”叮咚噌的一声跳到叶小白的肩头,讨好的蹭了蹭叶小白的发,声音又萌又软糯,“它们扛不动。”
叶小白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它还知道老鼠扛不动工具包啊?
她以为,它不知道呢?
看它那德行,跟它的主人一个样。
整天像个帝王似的,就知道高昂着头颅当指挥官。
嗷!
叶小白抬手,拍了拍额头,她怎么又想到那个男人了?!
删除!
删除!
她要将他的样子,从她的脑海里删除!
抬手,叶小白用力的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还嘀咕了一声:“叮!删除成功!”
“还真把自己当机器?”
删除成功?
这是在删他?
这特有的嗓音出现得有些突兀。
叶小白惊了一下,猛地睁开眼,就看见那个总是一身宫廷装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面色僵了僵,随即目光一闪,恢复一如即往的冷淡。
然后,她缓缓的起身,坐直。
“看来,外围的防盗网,又应该升升级了……”
“升级?”那多出来的防盗网是专门防他的?
他就说,这公馆外,怎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层防护网,原来,叶小白已经把他当贼防了!
“我堂堂国主,在你这里却成了贼,还真是稀奇……”
“我可没这说你是贼。”叶小白赶紧撇清关系,“国主请不要对号入座。”
陨墨:“……”
她嘴上是没这么说,可脸上就这么写,而还这么做了!
这门也换了,围墙也加高了,甚至就连那天空中的防御系统,也被她加固了。
抬手,叶小白拂了一下秀发:“国主突然到访,有事?”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伸手,摸了一颗瓜子夹在指尖,然后,眼皮微抬,看向陨墨:“我最近,很忙……”
是确实很忙。
但不想见到他也是真的。
陨墨微微皱眉。
她这言下之意就是:没事的话,就赶紧滚?
眸光微沉,陨墨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叶小白。
足足盯了叶小白三十秒之后,他忽地俯身,在叶小白身边坐下。
那股子强势的气息,也随着他的落座,一下子将叶小白包围。
叶小白有些不适应。
赶紧将自己的身体挪了挪,与陨墨拉开距离。
拉开距离后,她想了想,又伸手,将桌上装瓜子的小碟子拿下来,放在了她与陨墨的中间。
那精致的小碟子不大,但在陨墨的眼里却像一座山!
有必要吗?
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吗?这到底是有多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