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嫣的声音很动听,说出的话也很感人,但她的丈夫王磊却一点也感动不起来。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夏雨嫣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女人,自己在她眼中,估计也不比那些前任好到哪里去。
唯一的差别,应该是他能带给她足够多的利益。
当然,这也是相互的。
夏雨嫣有求于他,他也有求于夏雨嫣。
王磊很清楚,夏雨嫣的堂姐是一家大型直播公司的总经理,并且在很多直播公司都有话语权。
只要能得到夏嫣凝的帮助,王磊有信心让自己的职位再高好几级。
不然光凭他自己的本事,估计这辈子都不能爬到更高的职位了。
“亲爱的,你脸色怎么还是这么难看啊?”夏雨嫣的眼神渐渐开始有些变冷了,“不高兴吗?”
王磊面色一僵,脑中闪过夏嫣凝的面孔,连忙尬笑一声,“啊啊,没有没有,高兴,我高兴啊。”
“嗯,这才对嘛,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高高兴兴的怎么行。”夏雨嫣的手握得更紧了,“后面的更精彩,你可不要错过哦!”
王磊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抬头看着屏幕。
看着视频中自己的妻子跟其他男人一起牵手去逛街、旅游、甚至还一起吃冰淇淋,接吻,王磊不禁有种恶心的感觉。
可是只要一想到夏雨嫣的堂姐,还有自己的前途,即便再恶心,他也只得抑制住自己那想要甩开夏雨嫣手的冲动。
自己丈夫的异样,夏雨嫣当然也察觉到了,不过她却没有在意,因为她已经彻底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中了。
被无数双羡慕的目光所焦距的她,早就飘的有些忘乎所以了。
她现在只想享受这快乐的时光,别的一切她都不想去管。
夏雨嫣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对她来说,只要她自己高兴快乐就行了,别人的感受怎样,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时间流逝,视频也渐入尾声。
一段漫长的回忆结束后,所有的彩色顿时消去,只留下一个全黑的屏幕。
“结束了吗?”
“这就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有些人感到遗憾,有些人却松了口气。
可接着出现的几个白色的字,让他们明白,视频还没有结束。
‘我们曾约定,日后顶峰相见’
张诚看到这几个字,立马就来了精神,眼睛微眯,似乎带了些血光。
“来了!”
白色的字渐渐淡去后,突然一张巨大的小丑脸出了现在屏幕上。
灰白色的画面,再配上一个joker的英文字符,让在场所有人都仿佛感到一股实质般的嘲讽味道扑面而来。
紧接着,小丑的画面扭曲并迅速消失,取代它原本位置的,是另一个男人的脸。
那是张诚的脸。
“夏雨嫣啊…”
王涵忍不住叹了口气。
事情没想到还是发展到这一步了。
但是现在的他却是出奇的冷静,心中没有一丝愤怒,反而却有那么一丝的同情。
因为他已经可以预料到,夏雨嫣将会面临什么了。
“看吧,我就知道,我的那一段,绝对不会少的。”
张诚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
既然夏雨嫣都这样做了,那他也得把事情做绝才行啊,不然可就对不起夏雨嫣的这一番精心准备了。
屏幕上那颇具讽刺意味的表现手法,让在场很多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那不是张诚吗?”
“好像是他,我还以为雨嫣不放他那一段了呢,没想到居然放到最后。”
在场有不少人都是张诚的高中同学,因此第一时间就通过照片认出了张诚。
灰白色的照片蓦然淡去,几个白色的字再次出现。
‘我们本约好顶峰相见,可你怎么跌入深谷?’
接着画面再次一转,那是一个非常脏乱的小巷。
粪便遍地,苍蝇乱飞,乌黑的臭水沟随处可见,环境恶劣至极。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张诚却非常清楚。
这就是他之前租房子的那个偏僻地方。
“夏雨嫣还真会选景呀,专挑最脏的地方。”张诚冷笑连连。
他住的那地方虽然很脏很乱,但也没到视频中那种地步。
“哇,这是什么地方啊,好恶心啊。”
“呕——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想吐了。”
所有人都露出恶心的表情。
实在无法想象,这种地方居然还能住人。
‘我从未想到,曾与我相约顶峰相见的你,会落得如此地步。’
旁白的声音响起,无疑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地方确实有人住。
而那个人,正是张诚!
“我去,不会吧,张诚混得这么惨?”
“真是想不到啊,我记得他高中的时候成绩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落到这种地步了?”
“成绩好又怎么样,这个社会看重的是能力,不是成绩,他混成这样,只能说明他能力不行。”
“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吧,感觉跟乞丐都差不多了…”
不少曾经的高中同学都露出怜悯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嫌弃。
同时很多人心里都在想着,以后要是遇到张诚的话,一定要当做不认识,同学聚会也别叫他了。
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了,叫过来只会让大家都尴尬。
视频中的画面接着一转,居然是一些张诚的邻居对他的评价。
“小张那个人啊,非常的邋遢,经常几周不洗一次澡,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味…”
“我给你说啊,这个人要不得,私生活乱得很呢!我经常看到他去附近的按摩店找小姐,看他一天那病殃殃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染病…”
“张诚啊,我知道,那家伙经常偷蒙拐骗的,在我们这儿风评差的很,听说以前还是个大学生呢…”
“那家伙简直就是个人渣,连小孩子的钱都抢…”
无一例外,视频中所有人对张诚都是尽可能的贬低,把他说的一文不值,就仿佛厕所里的苍蝇一样,人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