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分批护送,可大大减轻兵力不足的情况,而且就算漠北出手阻挠,他们也只是损失了部分军粮。
漠北那边,本来他们派去的人只要阻挠宁骁军的军粮不在冬季前送到山梁即可。
但安华带了军队前往接粮,情况就不同了,若不加以阻挠,安华带去的军队无论如何都会将军粮送至宁骁军军营。
更何况现在宁骁军动手劫了他们漠北的粮,除此之外他们还不知道宁骁军现在手里握着的秘密武器是什么。
也就是说宁骁军不管如何都还是能撑上好一段时间的,万一在这段时间内宁骁军的军粮送到,他们攻打大宁的计划相当于全盘泡汤。
所以萧铭玉这边刚收到安华的来信,漠北那边就给潜伏在大宁通州的探子去了消息,宁骁军军粮一旦有动静,继续阻止他们送粮。
这一层,也正因萧铭玉想到了,所以他才不打算等,这种时候漠北不会让他们有喘息的时刻。
漠北边城是一座叫阿勒坦的城市,漠北之地,山丘平原众多,靠近大宁的是漠北南部,城中建有城池,城池之外有一香江。
香江宽广却又水浅,因有香江,漠北边境之地得以润泽,每年冬季漠北之地一片冰封,待来年一开春又迅速复苏,与大宁山梁实在天差地别。
这样的地形,一旦开战,宁骁军将躲无可躲。
而漠北军却不一样,一旦发现不妥他们可退守城池。
萧铭玉想要做的,就是想先攻占漠北这座城镇,只要攻下漠北的阿勒坦,不必等宁骁军军粮,宁骁军三十万人也可以在这个城镇上熬过这个冬季。
“王爷,打肯定不是问题,问题是漠北若不应战,咱们该如何与他们耗?”元山魏看着桌上的地图,凛着眉头吐了一句。
若说攻城,一座城池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攻不下来的,更何况漠北军力强盛,守着一座城池打他们肯定能守得住。
届时别说十天半个月,一年半载能不能攻下来都是个问题。
城池与普通城镇不同,城池一般都会设有关卡,城墙之上建有哨岗,强弓弩,碉堡一类,而且城池的城门都是经过加固的,极难攻破。
若说这城池里面兵力少个十万八万,还能有希望,可现在两军兵力都差不多,漠北断不会叫他们走上攻城这一步。
元山魏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制作的炸弹威力甚强,可到底数量不多,漠北军天生好斗,若拼死顽抗也不是不能与宁骁军一拼。
总的来说,元山魏是觉得这个什么阿勒坦城池,实在难攻!
难攻就算了,漠北一旦抓住机会反攻,他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难不成要他们夹着尾巴,直接逃回大宁?
萧铭玉看着漠北的几幅地图,玉眸微沉间一句话也没说。
“要我说就先打他个措手不及,咱也不着急攻城,就是要先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挫一挫漠北那老什子的锐气。”
主帐中除了元山魏还有其他几位副将,在这里除了元山魏,其他人都还不知道萧铭玉要覆灭漠北的心思。
一个军将话刚落,另一名就开始反驳:“军粮未到,我们拿什么跟漠北耗?挫了他的锐气,然后呢?转眼又被他们欺负回来!”
说完,他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了一下:“老子就觉得王爷说得对,要打,就先拿下他一城,如此我们不仅能熬过这个冬天,漠北那老贼还想要从我们手中拿回这什么阿勒坦,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也说了,军粮未到,我们拿什么攻城?饿着肚子攻城?”
“硬攻!老子就不信攻不下!”
“硬攻?你说得倒轻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难不成要整个宁骁军都耗在这座漠北边城之上?”
“我没那么说,现在不是正想办法么?”
不过片刻,帐中各军将开始七嘴八舌的争执起办法来,什么声东击西,掩人耳目,暗度陈仓,最后连美人计都想出来了。
但所有的这些计谋,都需要时间来计划,要计划,要铺垫,少则一月半月,多则两三月,甚至是半年,都有可能,然他们的军粮只够他们维持一个月。
若前面这些计谋都施展开了,到最后关键时刻,要拼命的时候反而没力气去拼,定终将功亏一篑。
他们讨论的一切,都建立在军粮充足的情况下,才能有效的实施。
行军打仗,军中无粮,是寸步难行。
漠北这回,当真像是扼住了宁骁军的命脉一般。
“报——”就在主帐的将士争执不下时,一声军报匆匆来报,萧铭玉凛着的玉眸微抬,只见进来的小兵抱拳叩首:“王爷!研制部军帐又抓了几个漠北探子!”
“呵!”元山魏这一声笑也不知是乐还是怒:“又来!这是第几次了?”
粗犷的嗓音配上那双凶眸,令跪在地上的小兵不敢怠慢,马上回禀:“已是漠北七次来袭!”
元山魏马上请令:“王爷,把这些探子交给末将,我保准让他们该吐的不该吐的全都吐出来。”
萧铭玉笑了:“尧将是如何处置的,如今还是如何处置。”
尧都在带领第七阵前往漠北边境时就下了命令,所有来探的漠北奸细一律处死。
尧都是个直肠子,心思也没那么多,只要是敌人,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弄死。
如今尧都不在,萧铭玉还是不肯放令,元山魏一听,鼻子“呼”的呼了口怒气,终是没说什么。
“报——”那小兵刚退下,便又有另一小兵来报。
刚想继续讨论的一众将士又回了头,只见那士兵单膝跪地,叩首将一封信件举过头顶:“王爷,王妃来信。”
此话一出,萧铭玉顿时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落儿?”
明明方才还一脸沉肃,如今转眼喜形于表。
前些日子顾苏落说要来军营,他到军营的第一时间就亲自盯着人把她的军帐收拾了出来,为了让她住的舒适,那军帐可盖了里三层外三层,绝对的保暖,而军帐内他还布置了好些精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