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帝一见是庄妃,顿时就沉了眸:“你怎么过来了?”
门外守职的公公就跟在庄妃身后,惊慌的跪在地上直哆嗦。
庄妃知道萧铭玉跟太初帝在御书房议事,所以以送参汤的名义过来御书房。
若换了平常,在御书房外偷听是不可能的,但今日御书房中只有萧铭玉跟太初帝两个人,庄妃是萧铭玉生母,身份又摆在那里。
几声令责之下守职的太监很快就没了主意,当然,也是因为今日伺候太初帝的贴身大太监刚好不在。
守职的公公怎么都没想到,庄妃听了也就罢了,还冒冒然的闯了进去,这下跪在地上的双腿直发软,就怕十个脑袋都不够他掉。
后宫嫔妃没有传召不得出入御书房,就连皇后也不例外,太初帝的不悦显而易见,但到底是没有发作,只是开口问了一声。
对于自己的失态,庄妃后知后觉,白着脸色就跪在了地上,福礼恭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忙于国事,臣妾担心皇上身子,所以亲自熬了参汤送来,无意间听到皇上与铭玉的谈话,才……才失了心神,望皇上恕罪!”
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满脑子都是萧铭玉要离开京城的事。
萧铭玉要回山梁,她怎么不知道?
若不是这次无意听见,萧铭玉是根本不打算告诉她了吗?
萧铭祁已经失势,朝中就只剩下一个太子,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还要回山梁,他回了山梁,那她怎么办?
她一个人在京城孤立无援,什么都计划好了,就等一个时机便可,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越想,庄妃的脸色就越白,可在太初帝面前,她不得不镇定下来。
藏在袖中的双手早已蜷紧,恨不得马上能问出一个答案。
“罢了。”太初帝拂了拂手:“你起来吧。”
“谢皇上。”
庄妃刚起身,萧铭玉就揖手恭了个礼:“母妃。”
“铭玉去山梁的事,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方才朕还说,让铭玉去广明宫找你一趟。”太初帝说道。
庄妃压着内心的慌张,硬挤了一抹笑容:“皇上……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些告诉臣妾,也好让臣妾为铭玉准备些上路的物什。”
说着,她紧张的看向萧铭玉,笑不是笑怒不是怒的问了声:“可定了离京的日子?”
“未定。”
“那敢情好。”庄妃心神顿时松了些,看向太初帝:“皇上,您看,如今武试选拔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山梁是边关之地,不如趁着武试选拔结束的时候,从武试过关的名单中提几个得力的人手,跟着铭玉去山梁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如何?”
“如此,既能让铭玉身边多几个左膀右臂,又能让他们即刻投入军中磨炼,成为国之栋梁,可谓一举两得。”
乍听之下庄妃是为大宁与边关的安宁提供合情合理的建议,但等到武试的最终选拔结束,都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庄妃这么说,选人是假,想法子留住萧铭玉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