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顾临风认得爽快,倒是她没想到的,本还以为要耗上些时间。
说完,顾苏落又叹了口气:就是爹娘那边,我怕他们心里不好受。
这个没事,长姐不必担心。顾言澈安慰道:二叔他们在的时候,娘亲天天闹头疼,现在二叔一家走了,日后顾国公府不知多清静,娘亲身子好了,爹的心情也会跟着好的。
可能近几日情绪会有点低落,过了这段日子便好了。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长姐,你今日留宿府中,王爷那边可派人去知会了?
还没。说着,顾苏落正要吩咐彩云,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娘娘
顾苏落回头,见是陈管家,只见他这会儿正急匆匆的,不由拧眉:陈管家,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陈管家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是王爷王爷在门外,将二老爷要带走的东西,全都扣下了。
顾苏落微怔:萧铭玉?随即眉头紧拧:萧铭玉在门口?
是。
他什么时候来的?顾苏落心头紧了起来。
您回府没多久后,王爷跟着就来了。
她跟顾临风掰扯这段时间,难不成他一直等在门口?
顾苏落忙转身,刚想对他们说什么,便见顾言澈摆摆手:长姐,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快去吧。
顾苏落点点头:我去去就来。
说着,迈步急急忙忙往府门口赶。
陈林一时没了主意:那那些被王爷扣下的东西?
你跟着去,说不定马上就能搬回来,妥了后你还是要跑一趟户部,免得夜长梦多。顾言澈说这话时,好看的杏眼是止不住的窃喜。
本来破财消灾,那些东西顾临风他们要去就要去了,钱财之物以后赚赚还会回来的。
但现在萧铭玉把东西扣下,顾临风什么都得不到,想想还是很爽,这些年顾临风住在顾国公府可没少要他们东西。
是是是,老奴晓得的。别说顾言澈,陈林都是把这事记心里的。
好不容易把这一家白眼狼赶走,怎能再让它出什么变数?
顾言书没有多话,淡淡转身,往听雨轩走去。
顾言澈连忙追上:二哥,今晚我宿你院里。
顾临风把东西搬走的时候,马车走的其实是偏门,当马车驶出巷口的时候,正巧就撞上了等在门口的萧铭玉。
萧铭玉见陈林带着顾临风一家出来,还搬三马车的东西,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从怀里拿出安华查得他们放印子钱的事,让他们解释。
顾临风跟吴氏吓得一哆嗦,怎么都没想到会在门口碰上萧铭玉,当下下意识的就把责任推到顾国公身上。
但萧铭玉又怎么可能会吃他那套,人证物证皆已查实,马上就说要带他们进宫面圣,而且他身后那三辆马车上的东西,被萧铭玉说成是放印子钱买来的赃物。
否则光凭顾临风一家,怎么可能用得起那么多昂贵的东西?
萧铭玉的话一落,顾临风百口莫辩,不管说什么萧铭玉都不相信。
眼见萧铭玉的侍卫马上就要把他们抓进宫,顾临风只能借口,说那三马车的东西都不是他的。
他把那些东西全都推到陈林身上,说是陈管家擅自把顾国公府的东西拉出来,什么都不关他的事。
萧铭玉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带他们进宫,他的目的就是让顾临风留下那三马车的物什,如今目的达到,他随便应和了几声,便把顾临风跟吴氏给打发了。
顾临风哪里敢有什么意见,一听萧铭玉说不追究,撩起衣䙓就急急忙忙离开,生怕萧铭玉反悔一般。
顾苏涵的马车经过门口时,她下意识的撩开窗帘,可惜的是萧铭玉根本没把心思放她身上,所以顾苏涵在看到他时是何神情,他完全没在意。
顾苏落到门口时,离白已经将那三马车的物什拉回了顾国公府。
她看着那身月白的身影站在顾国公府门前,两旁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拉成了交叉状。
见顾苏落出来,萧铭玉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说话间带了一抹轻白的雾气:解决了?
沉淡而细腻的嗓音,让顾苏落心口微颤。
转眼,又被她按捺下,拧眉:你的伤
说着,又忙止了话语,回望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才上前压低声音:你怎么跑出来了?不要命了?
萧铭玉没理会她的话,笑道:方才我见顾临风出来拉了许多物什,我给扣下了。
嗯,陈林已经告诉我了。顿了顿,还是道了声:谢谢你了。
萧铭玉眉头微动,心脏因她这一句话起了雀跃:可有帮到你?
见他这么小心翼翼,顾苏落垂眸笑了,似想起什么,抬眸:你是不是也有查过顾临风的事?什么时候查的?
闲来无事查查罢了。
萧铭玉这么说,顾苏落也没再继续问,转了话题:是了,早上出府的时候,你说有东西要给我?
这话一出口,顾苏落就开始后悔。
早上萧铭玉说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补偿她,一时间给记岔了。
补偿两个字,就像是她跟萧铭玉之间的禁忌,她忙补充一句:不过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好不好?
话落,萧铭玉突然握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顾苏落心底一惊,像是转眼蔓延至全身一般,一时哑然。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萧铭玉穿得单薄,连件披风都没有。
二月的天气虽没有凛冬寒冷,但到底还是冷的,特别现在又已经入夜。
我萧铭玉语噎。
若等到明日,他怕自己会退缩,直到现在他都不确定,他做的事到底是不是顾苏落想要的。
时间越久,他的内心就越是忐忑。
但,就如顾苏落所说的,今日着实已晚,顾苏落忙了一天,断是累极。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在此时硬是吐不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了许久,才听他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