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当中迟青衣虽是最为正经的一个,但是曲临风却算是个主心骨,这下听到临曲风松了口,二人都高兴的不得了,赶着就讨论起了哪家姑娘的曲儿好,哪家姑娘更漂亮些。
“既然是临风兄说起来的,自然是要让他带我们去。”迟青衣哪里能看不出这两个人那点小九九,想着阳朔肯定有办法治他们,便悠悠的开了口。
曲临风阴测测一笑:“自然。不过地方我可以找,这青楼却不是我提议要去的———”
王矢侯猴急道:“这银子自然我来掏,难得你们俩也能有兴致去青楼,我请起请,谁跟我抢我跟谁急!临风兄带路吧!”
冤大头既然已经找到了,曲临风也不拿娇了,接着跟迟青衣二人款款往前走去。
因得窗子十分精致的缘故,映入房内的阳光细细缕缕如蚕丝交织,好光好景,玉容却是无心欣赏,托着下巴磕着瓜子,不时叹口气:“唉。”
绿绮一天光进进出出的给她收瓜子皮了,见她手边的果盘又空了,道:“姑娘还是不要嗑瓜子了。”
“嗯,瓜子嗑多了上火?”玉容挑眉。
绿绮眼皮一跳,心上浮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但一想起自家主子对这姑娘的上心,还是凝重的点了点头:“确实。”
玉容起身拍拍她的肩:“所以你是在担心我会上火?”
“奴婢担心恐怕不及爷的万分之一点。”绿绮低眉顺眼的答道。
“整天在这个房间窝着,你觉得我还能更上火么?”玉容烦躁道。
绿绮也知道她生气,于是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站在一旁守着她嗑瓜子。
“像是远处的水面吹来一阵微风,我永远都是漂泊的船只,处处为家的浪子。”
高楼雅轩,临窗远眺可见京城繁华光景,楼内张望是名家字画,风雅秀气与凝重恢弘兼而有之,文人骚客皆喜会集于此。
王矢侯郁闷的看了一眼台上弹筝唱清曲的美人一眼。无语的看向了迟青衣跟临曲风二人。
果然他就不应该相信这个临曲风!又被他大大的坑了一把。说是去青楼,结果来了他闻所未闻的“清楼”,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清楼,干干净净。只有一群臭文人在吟诗作对!有几个姑娘长的倒也是绝色,可是那股子冷清哪里能比得上天仙楼花魁的十分之一去!
姑娘没有,茶店还贵的离谱,想起那句他来付钱的话,王矢侯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迟青衣倒是看得颇有趣味。兴起时还说了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非诗非词的话出来。
临曲风翻转着手中的茶杯玉盖,饶有兴味的看了迟青衣一眼,道:“青衣兄这是说的什么?”
“曲风兄,我看这清楼也没甚意思,不如我们换一家吧?”陈宏明跟王矢侯一样早就憋坏了,只是四个人没人开口,这下听得两个人开了口,忙见缝插针的就提了出来。
“哦?”迟青衣淡淡笑道:“我倒是觉得不错。清幽雅致,怪不得这么短的时间,这清楼就在京中读书人中间打出了名号来。”
“曲风兄这是诓人!说好的去青楼结果来了这么个破地方!连得姑娘也没有一个!”王矢侯显然气恼。也顾不上怕了,大了大胆子说道。
“贤贤易色...”
迟青衣刚开口,就被陈宏明打断了:“食色者性也!”
临曲风看了一眼两个人,道:“呶,台上唱曲儿的,可不是姑娘么?”
“这儿的姑娘哪有天仙楼的姑娘漂亮!”
王矢侯这话一吼出来,唱曲儿的声音也停了,筝声也不见了,一帮书生姑娘齐刷刷的看向了这边。
迟青衣无奈,指了指王矢侯的脑袋:“还请各位多多包涵。舍弟这儿有点问题。”
虽是一帮人在圈中公子哥里边是出了名的,可这帮子清高书生却未必知道他们,何况在人家的地盘上,该低头还是要低头的。
临曲风狠狠瞪了一眼王矢侯。陈宏明一哆嗦,赶紧就捂住了王矢侯的嘴,道:“他脑子有毛病他脑子有毛病。”
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含了些带着同情的愤懑,却也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气氛又回来了。
“居然拿青楼的姑娘跟那等地方的姑娘相比。真是气煞我也!”
“消气消气,没听说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单论气质,绿绮姑娘也不知甩了那劳什子的花魁几条街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好久没见到绿绮姑娘了。”
白净书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道:“你没听说这绿绮姑娘是屠右相的相好吗?”
“什么?!”蓝色锦衣的公子一声大喝,显然惊呆了。
声乐声又停,台上的白衣女子甩了甩袖子:“各位今日既是没有兴致听白娘唱曲儿,不如就此散了吧!林管家,打烊!”
话音一落,便有一黑脸的中年男子带了一众小厮出来送客了。
蓝色锦衣男子却问道:“白娘,你告诉我,绿绮究竟去了哪儿!她果真,果真是跟着屠...”
“绿绮姐姐抱恙多日,怎么,如今还要受你揣测不成!”白衣女子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转身便走了。
众人只得泱泱离去。
临曲风给了迟青衣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想去东街的书斋一趟。”迟青衣开口。
“啊?!”王矢侯一声惊叫。
“如此我们两个便去书斋吧,咱们晚上再聚。”临曲风借坡下驴,不慌不忙的提了出来。
陈宏明和王矢侯二人对视一眼,嘻嘻笑道:“如此甚好!那我们便走了!”说完像是怕面前这二人反悔一样,勾肩搭背的便溜了。
“无风不起浪,你怎么看?”二人一走,迟青衣便问道。
临曲风点头:“甚有道理。走吧,去东街。”
蓝色锦衣的男子看上去有些落寞,他与同行的白净男子告别后一个人向着东街走去。他心思复杂,神情恍惚间被人撞了一下,那小混混骂骂咧咧了一句转身便走了。
绿绮...念及她,他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手上却是一空,他转身便去追小混混:“抓贼啊!”
巷尾临曲风跟迟青衣对视一眼,小混混把荷包交给二人便跑的没影了。
文质彬彬的迟青衣一脸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蓝色锦衣男子面前:“兄台,这可是你的荷包?”
蓝色锦衣感激涕零,道:“正是!”
“好绣工。”临曲风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出现,嘴里赞赏道。
“兄台这是?”
“咳,这不是帮你追荷包,没打过,不说了不说了。”
“兄台!若是不介意,咱们去小酌两杯如何?这荷包便如同我的性命,你们帮我拿回了荷包!你们两人就是荣某的救命恩人!是荣某的再生父母!是...”
“呃,不知荣兄如何称呼?”迟青衣的脸色有点黑又有点忍俊不禁,这个荣某的救命恩人,听上去他实在当不起啊!
“荣华富!”
“华富兄。咱们边走边说吧?”
“好!”
三人谈笑,向着东街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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