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娘,别看陈氏倒了,大哥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很多事光靠刀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苏璃倾淡淡道,“但是我们来日方长。”
现在,她的助攻都到位了,该有的计划也可以实施了。
她之所以设计这一出就是为了让许家看清苏家的真实面目,只要许家跟她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未来就会更有胜算。她的未婚夫可是当今睿王,甚至还是逐鹿宝座的人。
辛问情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少女,心里颇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想到苏璃倾会说指出这种话,甚至有些残酷。就好像一夜之间她长大了。站在辛问情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历经人事的智者。
“璃倾……”
苏璃倾一眼就看出了辛问情的心思。她这位舅娘心口直快,行事光明磊落,根本就不懂这些京城豪门的花花肠子,一时间接受不了。可是,在这个世道直接动刀动枪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唯有智取才是最好的方式。
“舅娘,这些年来我经历的太多了,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璃倾现在就只问你一句话,你还当我是你的侄女苏璃倾吗?”
“好孩子,是舅娘对不起你。”辛问情越发心疼苏璃倾了起来,“清瑶妹妹没了,舅娘舅舅外公都是你的亲人。不管你想做什么,大胆的去做,出了事,咱们许家给你兜着。”
苏璃倾心下动容,这一次是真的感动落泪,她轻轻靠在辛问情的肩头,感受来自亲人的温暖。
好久好久,她都没有感触到被亲人保护的感觉了。除了沐景枫,就只剩了她一个人独自战斗。
可现在她有了爱她,无条件陪伴的亲人。
辛问情很喜欢苏璃倾,两人也聊了很久,但几乎都是辛问情说自己和丈夫在南疆的见闻。每次当她想探究苏璃倾这些年的生活时都会被她巧妙的避开。
苏璃倾在喝茶时露出了疲惫之色,辛问情见了个正着,关心道:“璃倾,你的身子是不是还不怎么好。舅娘打扰到你了吗?那这样,你现在先休息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咱们一块吃。到时候呀,我给你做几道南疆小菜,保证你大开眼界。”
苏璃倾点头微笑。
辛问情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嘱咐道:“璃倾,这沐景枫世子是个不错的人,他救了你。过几天,咱们一起登门道谢,可不能叫人家说我们失了礼数。”
“好。”苏璃倾淡淡道。
待辛问情走后,蓝衣慢慢走进了房间,苏璃倾脸色平静,淡淡开口:“白桃如何了?身体好些了吗?”
“托小姐的福,白桃被云染神医照顾的很好,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蓝衣欣慰道,“小姐,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谢一谢云染姑娘。哦,还有景枫世子,要不是他出手相救,白桃和小姐你都危险了。”
说到这,蓝衣露出一丝可惜的神色。之前,她和红药看着沐景枫对苏璃倾温和有加,心想着要是小姐能嫁给景枫世子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谁知道天意弄人,小姐还没来得及退婚,这景枫世子都要另娶他人了。
虽说云染姑娘对她们有恩,医术高明还宅心仁厚,但是吧,对于蓝衣来说,还是自家小姐最好,跟景枫世子最般配。
苏璃倾轻咳了两声:“答谢云染神医的事,我自己会去处理,你们就先去忙吧。”
整个苏府,除了琥珀知道她的两重身份以外,没人知道她就是云染。
蓝衣踌躇了一会儿,脚步未动,欲言又止道:“小姐接下来有何打算?为何不将苏府的一切都对夫人和盘托出呢?我们堂堂正正回许家不好吗?”
“回去?说出这些个糙心事除了让外公和长辈们难过愤懑又有何益?你是要他们直接跟苏家和苏府背后的势力对上?又或者直接和睿王府对上?”苏璃倾道,“苏逸礼和苏博联动着整个官场,君夜轻又是皇子,背后的水太深。外公可以直接将我接回去,可是后面呢又要如何处理?我暂时没想到完全之策,不要轻举妄动。”
眼下皇上许了外公一家回京述职,显然是看中了外公的清廉作风打算重用。可她呢又跟睿王有婚约,她和外公走的太近了,难免不被皇上猜忌,对许家并没有什么好处。
……
那天傍晚之后,睿王府就收到了消息,显然君夜轻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书房内,他皱着眉,看着探子递上来的折子,一脸的阴沉之色。
“荷妃娘娘,您慢点,当心脚下的台阶。”
曲幽荷端着刚刚泡好的一壶清茶走进了书房,温柔的放在君夜轻的手边,“王爷,喝点茶,醒醒神吧。”
君夜轻换上温和的眉宇,开口:“天气炎热,爱妃怎么能亲自做这些琐事,以后还是让下人干吧。”
“能为王爷分忧解难,是臣妾的福分。”曲幽荷娇羞一笑,问道,“王爷是为何事烦忧?不妨说出来,也好让臣妾心安。”
自打成亲以来,君夜轻对曲幽荷很有好感,不光是因为她是丞相千金,美貌无双,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特别识时务,进退得宜,温柔缱绻,能给他带来一种男人的自豪。八壹中文網
“苏逸礼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君夜轻皱眉道,“听说三小姐还差点葬身火海。”
听到前一句,曲幽荷心下已经不爽了,苏逸礼是苏云落的哥哥,睿王焦心的人恐怕是苏云落。结果听到后一句更是心如刀割,莫非睿王还惦记苏璃倾?
虽然,曲幽荷知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而且未来很可能苏云落、苏璃倾也会嫁进睿王府,但是,耳边听着平生唯一的依靠怜惜另外的两个女人,始终不是滋味。
“璃倾妹妹出事了?那我们得去探望探望才好呀。”曲幽荷言不由衷道,“她可是未来的王妃,若是有半分差错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