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倾瞅了瞅两人,心思一动,容妩生的花容月貌,媚骨天成,而这位凌王多金之余还十分好色,这么着急让她来看诊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凌王就坐在床榻的另一头,半漏胸膛,目光冷冷的打量着云染,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把脉啊,愣着干什么!治好了这个女人,少不了你的银子。”凌王的声音十分狂妄,左手把玩着两颗圆大的玉珠,嘴里还嚼着瓜果。
苏璃倾没有理会凌王,坐在了容妩的面前,拿出白布垫在容妩的手腕下,细细把脉。
“姑娘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葵水将至,身体湿寒,要注意暖宫。”苏璃倾淡淡道。
她一开始以为容妩怕是怀上了凌王的孩子,想让她来打胎啥的,又或者是凌王玩坏了人家的身体,找她补救。
凌王听到云染的回答,斜着身子倚在床栏旁,拿手指着苏璃倾,“本王就想问你,她……能不能生养?”
话落,床上的容妩浑身一震,绝美的小脸蛋又苍白了几分,她整个人充满了恐惧,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直叫人心疼。
苏璃倾见状,心里暗叫不好,凌王这是想要让容妩姑娘为他生孩子?
虽然她知道凌王猖狂,但是像他们这般的皇族贵胄怎么会要青楼女子的孩子?
苏璃倾看着容妩不情不愿的模样,刚想回答不能,哪知凌王就狂傲的开口:“要是生不了就活埋,无用的东西,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
“活埋”两个字从凌王口里说出来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的随便,透着一股阴森森的狠意。
容妩的眼睫毛颤了颤,看向苏璃倾的眼神越发可怜,还带着哀求之意。
她背对着凌王,希望眼前的云染大夫能救救她。虽然她和这位女神医素不相识,但是,她希望云姑娘能看在同时女子的份上给她一条生路。
容妩在青楼呆了多年,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入了这个黑色销金窟的女子有几个还能生养呢?
苏璃倾神色淡淡的,“容妩姑娘只要肯好好保重身体,子嗣定是有望。“
话落,容妩一下子松了口气,她低下了头,肩膀微微抖了抖,像是在庆幸劫后余生。
谁不知道凌王那档子破烂事,谁都怕伺候这个恐怖的男人,可是……像她们这般苦命的女子哪有选择的权力。
这些天,她和一群年轻的姐妹指名伺候凌王,这才了解到这个男人的变态之处,他不喜欢自己,倒是喜欢年纪小一点的姑娘,手段极为变态。
如今她希望自己能怀孕,一定没安好心。
凌王冷瞥了容妩一眼,在苏璃倾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直接给了容妩一巴掌,啪的一声巨响
“看什么看,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给我舔鞋的狗。”
容妩嘴角的鲜血滴落,脸蛋也红肿了起来,就是想哭也不敢哭出来。
凌王地方脾气就是古怪,心情不好了,别说打一巴掌就是打个半死都是轻的。
苏璃倾眼眸微微眯了眯,眸底的不悦一闪而逝。继而她对着凌王淡淡的笑了笑,“凌王殿下别恼,不知殿下是否愿意让云染为你诊脉?“
“想巴结我?”凌王轻蔑的看了眼前平平无奇的女子一眼,粗鲁道,“怎么?沐景枫满足不了你吗?”
苏璃倾微微垂了垂眼眸,眸底的寒光乍现,嗓音冷冽,“民女是看凌王面色红中发黑,声音似有钝器敲金,右手的食指三寸处又带了黑点。这恐怕是……”
“是什么?”凌王看着云染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咯噔一声,“你说。”
他嚣张的蠕动着嘴角,狠辣的眼神中透着几分不信。
“若是王爷长期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暴躁的性情不得克制的话,恐怕日后会有大病。”苏璃倾说的含蓄。
一听到自己的身体可能会有问题,凌王这下来了兴致,“本王乃龙凤之子,病邪如何入体?少来危言耸听!”
凌王看了看身边的容妩,又看着云染,阴测测的笑道:“都说医者父母心,看来云染神医是动了……恻隐之心。你这个女人能骗得了父皇,哄得了景枫世子,但是骗不了我,这些个危言耸听的把戏!少来。”
父皇老了,也病了,脑子不清醒,才会听信一个江湖女子的话。而那个沐景枫……说不定就是好色之徒,馋上了云染的身子。哼,他迟早拿到沐景枫手里的兵权。
凌王的目光又落到了云染的脸上,眉头皱了起来,也不知道沐景枫是不是打仗把眼睛给打瞎了,怎么会看上云染这样的女人?
长得……还没容妩的十分之一。
苏璃倾一看凌王趾高气扬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想入非非了,心中暗暗冷笑。
“若是凌王不肯相信云染的医术,那云染离开就是了。”苏璃倾淡淡的笑了一下,“敢问凌王,是不是每到月圆之时,就感觉到左胸处轻轻摁一下就会剧烈的疼痛?”
苏璃倾就只丢下了一句,自己一个人干净利落的收拾药箱。
凌王的脸色变了,刚刚还嚣张的嘴脸现在却变成了
震惊,他上下打量着苏璃倾,眼神多了几分半信半疑。
苏璃倾两三下就收拾完药箱,挎上就要离开。就在这时,凌王粗鲁的声音缓和了几分,“等等。”
“凌王还有事?”苏璃倾停住脚步,转过头问道。
凌王脸色不自然,皱着眉道:“你……过来看看。既然你是父皇都赞不绝口的女医,那本王今日就听你说道一番。要是诊断的不好,有你好看。”
要是这个云染乱诊断自己的病情,那他就给她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断手断脚做成人彘。
反正,她和沐景枫还没成亲,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医女。
苏璃倾淡淡开口:“凌王若是不相信民女的医术,大可另请高明,太医院有的是名医。”
凌王一看苏璃倾压根就不接他的话,当下脸色就不好了,“大胆,你一介贱民还敢跟本王这么说话,云染,你是要造反吗?”
她算什么?怎么敢?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