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刘军攻城了!”
合肥城头上,一名士兵指着城外刘军的营地高声喊道。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城之外。
只见一队队的刘军士兵排着长长的队伍向着南城赶来,他们的身后带着一排排的攻城器械,最终汇聚在城墙之下,排列成一个巨大的方阵。
“这是攻城槌!”
有经验丰富的士兵认出了军阵中一件圆柱般的攻城器械,迅的反应过来,对着其他人道,“快点敲响警钟,这次敌军动真格的了!”
攻城槌又叫撞木,其实就是一根结实的树干,前面削尖,包上铁皮,用来撞击城门所用。先前为了防御刘军,周昂曾下令用巨石封住了所有城门,使这攻城槌变得无用武之地。
可这在防守的同时也堵住了所有人出城的道路,引起了城内大族和往来商贾的极大不满。
短时间内,周喁还能以众人的安全为名将这众不满压制下去,可一旦过十天半个月,周喁就渐渐变得有心无力。
尤其是周喁打开北城门伏击张勋之后,敌人并没有趁机攻打城门,一连陷入了好几天的诡异沉静当中。
在张勋的虎视之下,刘和迟迟不愿攻城。眼看猛烈的攻城就要变成了长期的三方对峙,周喁的先见之明,也变成了小题大做.
众多商贾争吵着想要离开,城内被周喁压迫已久的望族们也开始背后力。虽然这段时间有不少的家族已经被周喁抄家入充牢,极大的打击了城中大族的气焰,但周喁却不敢再相逼过度。
迫于无奈,周喁只得清理堵住城门的石头,给商贾的出行放开一条出路。
但又过了好几天,刘军还是毫无动静,就在众人以为就要这样长期对峙下去的时候,刘军出动了”
“当!”“当!”“当!”
急促的警钟声从城头上想响起,瞬间传遍了整个城池。城内的居民们从短暂的安逸中惊醒开来,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涌上城头。
“怎么样?张勋也跟着动了吗?”匆匆赶过来的罗本急忙问道。
自从上次支援南城得力,罗本便弃了征调丁壮的职务,被周喁提拔为负责南城防守的主将。
“没有,只是刘军的单方面行动。”
罗本暗舒了一口气。只要张、刘二人没有背地里达成什么协议较好。
虽然不知道刘军为什么要在下午时分突然攻城,但是要熬到夜晚,敌军自然会退去。
“听我的命令,弓箭箭准备”
南城城头上,数百张长弓同时端起,他们的背后是几十驾床弩和小型投石车。
在刘军的大阵排列完毕之后,几个方阵阵列而出,巨大的攻城槌也朝着城门撞来。
就在攻城槌即将靠近城门的瞬间,罗本下达了命令:“射击!”
数百支箭同时向攻城槌去,箭势虽然密集,大部分却被两旁持盾的士兵挡下。床弩和投石的攻击效果也是不佳,只有十几个受伤当地,其他人依然稳步上前。
箭矢像杂草般插在众人的身后,大地也被鲜血染红,但这依旧无法迟滞士兵们进攻的步伐。
但守军已经没有办法出第二轮的攻击,因为敌军大规模的攻城开始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鼓声,伴随着急促的鼓点,出过三千名的士兵冲向了城头。
攻城的士兵们分为两路,一路由陈到带领,一路由徐盛带领。此外,还有一队骑兵在城们外游弋,随时等待着城门被攻破后杀将进去,给守军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合肥城雄伟的城墙虽然几经修缮,依然掩饰不住上面的坑坑洼洼和经血迹斑斑。
在到、徐盛二人的带领下,刘军的将士向疯了一样城头。如飞蛾扑火,滚烫的金汁、沉重的滚木、锋利的箭矢全都无法阻止刘军进攻的步伐。
无情的落下,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有人爬起,再倒下。
“轰轰”连串巨响,数十人抬着撞木,撞木以铁叶裹其,在飞梯临城时,疯狂的撞击城门,每一下都有沙尘碎石落下,城门摇摇欲坠。
每一次撞击,整个战场,刘军的的欢呼声就山崩海啸一般爆出来!
城外的大纛下,刘和勒马而立,平静的面庞下,众人看不出他的任何心思。
自从在几日前与张勋会晤后,刘和就很异常,勒令全军按兵不动。
显然刘和已经现,他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能够留名青史人物,哪怕是个草包,那也是一个了不得的草包。他一时间有些失策的无力感。
众将虽然猜不出刘和的心思,但却知道,一场大战迟早到来,之所以拖晚了几天,是因为刘和有自己的苦衷。
若是刘军攻城,哪怕是拿下了合肥,也有可能被张勋摘了桃子;可若是按兵不动,粮草却会成为一个大问题。
可是刘和却不能不动。
刘和不比张勋,张勋可以一直拖下去,刘和却不能。攻不下合肥,张勋最多受到了袁术的一顿责骂,但刘和却会失去安身立命的根基。
所以,几日之后,刘和还是动了全军的攻势,现在就比一比谁更技高一筹!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刘和淡淡的注视着城头,嘴角噙着令人难以琢磨的笑容。
……
刘军动了起来,袁军也没有闲着。
在张鮍的精心策划下,袁军也悄悄地行动了起来。
虽然张勋帐下的精锐损失殆尽,但是张勋还是勋还是从剩下的三千多人中挑选出一千余精壮的士兵,当做一支精兵使用。
三千多的袁军士兵一分为二,一路两千多人由张勋率领,驻守营地,稳固后方;另一路则由张勋族中的家将张庆率领,抬着十几张飞梯,抬着巨大的攻城槌,悄悄地奔向水门。
显然,张勋并不甘心。虽然先前两击凶狠的的下马威,击破了张勋的肝胆,使得他有些畏畏缩缩,但他还是在张鮍的精心策划下,在这一片激烈的战斗中,出了属于自己的无声呐喊。
此时天色晦暗,夜幕将要降临,借着刘军攻城声的掩映,一切悄无声息。
张庆是张家的家生子,虽然武艺、军略都不算精通,但胜在忠诚。
这一战本该是由张勋亲自率领的,但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因此这个重任就交给了张庆。
倒不是对张庆能力的信任,而是此战的关键并不在袁军的身上。
由于刘军的威胁,原来守在水门后的重兵早就一步步的被调遣到了城头,用来防备刘军,剩下了守兵也逐渐被城中的家族换成了家中的私兵。
袁军这次来,主要是是来“接收”水门的,对与拿下此门,张庆信心十足。
“咚!”
一声巨响,攻城槌重重撞击在水门的铁栅栏上,几根手臂粗的铁条顿时被撞弯。门后的守兵们也本惊动了起来。
有内应的拖后腿,守门的军队像生锈的机器一样,“咯吱”“咯吱”的缓慢的运转着。直到袁军的攻城槌撞击在铁栅栏上,守军才彻底反应过来
“放箭!”
在守将的一声令下,上百支锋利的箭矢如暴雨般射向了袁军。
虽然守门的士兵不是丁壮就是大族的家仆,算不上一支精锐,但在守将的指挥下,倒显的有模有样。
但是,尽管城内数百不断向外放箭,但两道铁栅门却成了江东军天然屏障,大部分箭矢都被铁栅栏挡住了。
在张庆的指挥下,袁军迅的分出两支队伍,一支树盾防御,一支搭弓射箭,进行反击。而剩下的人则拉动攻城槌,继续攻门。
攻城槌上绑有数十根绳索,两边各站着数十人,他们拉动绳索,使得攻城槌沿着冰面滑动,在一声声大喊中,攻城槌迅猛地撞向铁栅门。
撞击的效果比刘军撞击城门的效果还要好,只听一声闷响,攻城槌重重撞击在铁栅栏上,手臂粗的铁条进一步变弯。
守将悚然而惊,抬头向城上望去,众多的守兵竟然出工不出力!
守将忍不住心中暗骂,都到什么时候了,这些大族还在拖后腿。
他当然知道大族们往守军中渗水的事情,因为有着他们的贿赂,所以他一直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
可好好的守城战打成这样,守将实在无法容忍。倒不是他对周家有多忠心,而是他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道理”。
他实在不敢把城破之后局面想得太好,袁军的残暴,在下蔡城破之后已经验证了一次,他可不会对袁军太多的奢望。
守将眉头皱成一团,对收取大族贿赂有一些后悔。
但事已至此,守住水门才是是最重要的。可是,望了望众多划水的士兵,他实在不敢抱太多希望。他甚至怀疑,一旦自己亲信下降到一定比例,守兵们很有可能将自己绑住,献给袁军。
守将不知何时出了一头冷汗,他感到,似乎每一个看向自己的士兵,目光中都不含好意。
但他已经顾不上擦拭额上的汗水,立刻回头对一名亲信什长令道:“王岩,你带上一伙士兵,将此地的情况禀报周使君和李都尉!”
却是守将担心城中大族无法无天,派人截杀报信的士兵,因此他多派了几人。
“遵命!”
什长回头一挥手,“跟我来!”
几名士兵迅行动起来,在守将的注视下,马不停蹄地涌下城头。
赶向县寺。
守将轻声叹息,“望还来得及。”
说完,他转过身来,带着两百亲信,冲上了守城的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