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自由,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说便说,我们总不能将他们的嘴巴一一封上吧?青衣,闭嘴的是死人,他们还在喋喋不休应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存在于世上,还是个活的。”
李长今顿了顿,微笑,“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打断他们的证明呢?他们这样活蹦乱跳的,挺好的。”
青衣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色模糊了,有温热的液体拂过微凉的面颊,被一根手指轻柔的抹去了。
“别哭。”
李长今道:“哭成了大花猫就不可爱了。”
青衣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
李长今:“你要明白,以后这种事情还会有很多很多,也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指责本宫,所以啊,阿青,别难过了。”
青衣移开眸子盯着一旁的白绸,愤然道:“他们指责你,那是他们眼瞎!”
李长今失笑,顺着她的话应和道,“对,是他们眼瞎。”
青衣狠狠发泄了一番,心中的堵塞才渐渐消了些。
她扯了扯李长今的衣角。
“阿青?”
李长今询问。
青衣终是摇了摇头,只字未言。
殿下……
她眸中溢满了心疼,望着李长今纤细单薄的身板。
这又是何苦呢……
一道人影远远的看着,不久,就隐入了众人。
此事风靡了一段时间,不久便销声匿迹,被其他事情所取代了。
……
乐以忘忧。
一切事情的发生对于李长今来说,都是过往云烟。
是日,天气晴好,艳阳高照,李长今吃饱喝足,闲得发慌,出府找乐子。
忽闻街上熙熙攘攘,粗布短衣的众人一窝蜂的聚集了一圈,中间围着一人。
中间那人是个面若冠玉的俏公子,玉面白皙,唇红齿白,男生女相。一对桃花眼微微上挑,妖冶动人,目露羞怯,一忽一扇间,如同百花齐放,颠倒众生,敛尽了世上的一切风情万种。
血色衣袂飘飘洒洒举世无双,转身回眸间,折扇“唰”的打开,带起了一阵香风,沿声袭来。
“谪仙楼的头牌南咫公子今日首次接客,还请大家莫忘捧场……”
李长今被迷得七荤八素,一对忽闪忽闪的桃花眼把她扇晕了,香风袭来更是让她摸不着东西南北,喜爱美男的本性上头,她只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瞅着那人的脸,一大段长话只听到了“谪仙楼”,“南咫公子”这两个字眼,一句话毕后,等到血色衣袂飘飘而去,她才蓦地清醒了片刻。
李长今忽然紧紧握了握身旁青衣的手,“阿青,咱今日不去别的地方了,就去谪仙楼吧!”
青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谪仙楼与温香楼同负盛名,二者皆是青楼。只不过,一个盛产美男,一个盛产美人儿。
几日前李长今便在街上听说了谪仙楼有一俏公子,静如清清冷冷一轮寒月,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动若妖娆妩媚的邪肆牡丹,矜贵潋滟。
她心痒难耐忍不住溜去谪仙楼做了一回梁上君子,果真见其貌不虚传,俊得人神共愤。
眸子微阖,慵懒邪魅,似有一种高不可攀的仙气,似又妖妖邪邪得不可一世。
亦正亦邪,精雕细刻,完美得无可挑剔。
当时李长今就两眼放光,双手一拍:“美人儿,小爷吃定你了!”
青衣捂脸:这人是谁?我不认识。
如今李长今更是迫不及待的赶到了谪仙楼。
……
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
谪仙楼中八方荟萃,各路人马天南地北远道而来,只为一睹南咫公子的芳容。
大家都是来抢南咫公子的。
于是李长今一入场便亮明了身份。这身份很好用,一亮出来,她的周围立刻空出了个大圈,唬退了一干南阳本地人等。
“本宫今日就把话撂在这儿了!”
她目光厉色,如剑般射向众人,“南咫公子,本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