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入了楼,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楼外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于耳;楼内雕阑玉砌,绿肥红瘦羞羞答答,任君采撷。
“二位姑娘……”一道清甜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李长今回头一瞧,那鹅黄衣的姑娘早已悄无声息地退居门外,换上了另一位姑娘来接待她们。
分工明细,不忙不乱,井然有序。
李长今暗暗点头。
“姑娘是来寻人的,还是来寻欢的?”
那位冰蓝衣的姑娘熟络的问道。
她见眼前这位姑娘淡然有度,而观其身后的那位青色衣衫姑娘虽然一样淡定,但是耳尖的微红和眼神的不自在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睫毛微颤间,她便已知晓,谁主谁仆。
“慕名而来,为一睹绛衣美人芳容。”
世人皆知,温香楼根深蒂固,盘踞在京城内,十几年来势力越来越大,除了跟那位手段了得的幕后主子有关,还跟一绝色美人儿脱不开干系。
绝色美人便是温香楼的头牌——绛衣。
冰蓝衣姑娘神色如常,见多了慕名而来的人,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姑娘可知绛美人不会轻易接客?”
李长今轻笑道:“自是知晓。”
“绛美人不是一年露一次面么?前几年错过了,今年可是时时想着,就怕错了日子。”李长今道。
冰蓝衣掩唇轻笑:“可真是不巧,姑娘今年怕是来得早了。咱们温香楼的醉尘会三日后才开始呢!”
“是啊是啊!”
“妹妹来早了呢!”
莺莺燕燕们笑语盈盈的附和道。
“无妨。”
李长今上前一步,轻轻捏着一淡绿色衣裙女子的下颚,将她的脑袋抬起,替她顺了顺额角的发丝,仔细的端详着她的容颜,口中啧啧叹道,“姐姐当属天人之姿,妹妹自愧不如。”
其实李长今本人便是南阳第一美人,姿色无双。仅是因为她凶名远扬,恶名昭彰,而盖过了她本身的绝色。
毕竟,一个恶魔人尽皆知,即便她再倾国倾城,人们也只会害怕,而不会注意到恶魔的姿色。即使是注意到了,也只会把它当做催命符。
那绿衣女子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愣了一下,旋即笑得花枝乱颤:“妹妹的小嘴抹了蜜似的好甜啊!姐姐都快招架不住了!”
“姐姐唤作什么?”李长今问。
其余女子纷纷抢着回答道:“姑娘眼光甚好。她是软玉,这楼中的第二个头牌玉美人。”
“玉美人……”李长今轻声呢喃,对着身边冰蓝衣的女子道,“既然来了,便要有所收获。绛美人不在,确实令人遗憾,但若是有玉美人作陪,便也不虚此行。”
李长今瞥了一眼呆站着的青衣,暗笑一声,“我这妹妹怕生,还请诸位美人多多关照。”
她递了个钱袋,沉沉甸甸的,装满了碎银。
“我点玉美人。”
诸位美人见眼前这一女子出手阔绰,便暗自猜测她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小姐。
冰蓝衣女子收了银子对着软玉道:“好好侍奉这位姑娘。”
软玉应了一声,袅袅娜娜、风情万种的将李长今带入了二层的汀兰间。
楼下众美人将青衣围在了中间,一股胭脂味直直冲入鼻翼间,美人媚眼如丝,青衣面色通红。
她轻轻跺了跺脚,公主殿下可把她坑惨了!
再说汀兰间内。
“姐姐可会唱曲儿?”李长今斜斜的靠在美人榻上,身侧有美人为她剥着葡萄。
待剥好后,她轻咬一口,汁水四溢,酸酸甜甜,冰凉爽口,李长今忍不住眯了眯双眸。